“你……”张贵妮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个老六年纪虽小,嘴巴却是毒得很。
“桐儿,不准胡说。”李皇后作为母亲,又是后宫之主,自然要站在公平立场上,否则难以让后宫其它妃嫔信服,但在徐浩然看来,却是她软弱的表现,人家张贵妃都欺负在自己头上了,居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太子也是一样,见到张贵妃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真不知道他们在怕什么?徐浩然无奈地摇摇头。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今天就先审到这里,来人哪,先将太子和靖王关入大牢,听后发落。”徐寿辉大手一挥,便要走出大殿,李后乱了手脚,赶忙上前劝道:“皇上,您当真要将他们打入大牢吗?天牢那种地方又冷又黑,臣妾怕他们会受不住。”
“哟,皇后娘娘,瞧您这话说的,有道是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您就别让皇上难做了,要不然你让那些文武大臣们如何看待皇上?”张贵妃阴阳怪气的腔调再次响起。
李后没有说话,眼神充满了茫然,不时还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徐浩然看着有些于心不忍,说道:“母后不用担心,不过蹲几天牢房而已,儿臣邻旨便是。”
“六弟说的对,公道自在人心,儿臣相信父皇会给我们一个公道。”太子徐标深受徐浩然的鼓舞,胆子也变大了,不由分说,拉着徐浩然的手昂首阔步走出大殿。
徐寿辉看着两个儿子的背影,表情略显忧伤,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愤慨,重重哼了一声,跟着离开了太和殿。
…………
隔日,上午,天牢
徐浩然背靠在牢房的床头上,看着这间比王府寝室差不了多少的监牢,里面有书桌,茶几,屏风,他的心中非但没有记恨皇帝的决断,反倒心生感激,原来皇帝老爹早就有所准备,目的就是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在里面少遭点苦头,或许他此刻有些后悔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了吧。
妈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这么缺德,竟然偷偷摸摸将洋枪调了包?莫非太子府上有内奸?一系列的疑惑直压徐浩然心头,左思右想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干脆不去想了,反正皇帝已经把这件案子提交给大理寺,自己又没做亏心事,怕他个球。
太子徐标则一脸木讷的坐在对面的那张大床上,钰贵人的突然死去对他打击很大,他与钰贵人关系交好,虽从未做过苟且之事,如今却也免不了被卷入这场风波。
想到张贵妃那帮人,一个个气焰嚣张的置他于死地,使他对这些亲人变得彻底心灰意冷,最可恨的是,自己收藏的手枪居然被人调了包都不知道。
反观眼前这位最小的靖王,关键时刻还是他在父亲面前为自己辩护,记得当初老六就提醒过自己,与钰贵人必须要拉开距离,可惜他就是听不进去,如今后悔也已经晚了。
更令徐标佩服的便是老六的乐观的胆量,他发现老六打从进了监牢后非但没有半点难过,反倒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六弟,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谁说我不怕?”徐浩然半躺在床上,悠闲的抖着二郎腿,说道:“怕有什么用?你没看见昨晚那些人一张张丑陋的嘴脸吗?明摆着早有预谋,一心想要除掉我们。”
“说的也是,老四老五着实可恶,我平时对他们那么好,没想到他会这么对我。”
“呵呵,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谁让你是太子呢?没听见张妃说吗?”
“她说什么?”
“她说我们两个是为了给母后除去绑脚石,换句话说,我们的‘行动’是受母后所指使。”
“这个张妃太心狠手辣了,出去之后,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徐标狠狠道。
说得轻巧,只怕见到她,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徐浩然暗自笑了笑,徐标呆呆的望着顶上的房梁,叹了口气,道:“如果有下辈子,我真希望能当个普通百姓,宫里的生活我算是过烦了。”
这句话倒是说到徐浩然心坎里去了,没穿越之前,他梦想着能发大财做富人,后来梦想实现了,他现在不仅有钱,又有势,可以说是锦衣玉食美女地位啥也不缺,可是几天的王府住下来,他有点后悔了,每天都要提防着小人的阴谋算计,稍不留神便会丢了脑袋,也不知道刚来那会儿是怎么想的?早知这样,那时就不应该答应给那位真王爷送什么包袱。
姥姥的,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进监狱,实在是太丢人了,徐浩然暗自摇摇头,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徐标见四下也没个牢卒,偌大的监房显得格外冷清,加之灯火有点暗,不禁有些害怕,便故意找话题道:“老六,你会生父皇的气吗?”
徐浩然昨天半夜被带去审问,此刻早已困乏不堪,闭着双眼迷迷糊糊道:“不会,父皇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好,宫里头守卫森严,却还有人被杀,可见此事非同小可,父皇将我们关进天牢,多半也是想保护我们。”
“可是,我收藏的那支洋枪……”
“别提洋枪了,三哥,你被人出卖了都不知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咋办?慢慢等呗,先好好睡一觉再说,昨晚陪着折腾了一宿,困死我了。”徐浩然说着说着,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
话分两头,徐寿辉痛失爱妃,心中又气又难过,偏偏在审理此案的时候,老三和老六又有重大作案嫌疑,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件事是他们俩个所为,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们俩,作为父亲,作为一国之主,他应当作何选择?
从下朝到现在,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御书房,时不时拿起桌子上的那把杀死钰贵人的洋枪,看了又看,眉头紧皱,沉吟不决,便在此时,李皇后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徐寿辉被这桩案子弄得焦头烂额,看到皇后过来,上前一把拉着她的手,迫切道:“皇后,你来得正好,你给朕分析分析,杀害钰贵人的应该是何人?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后一想到他昨晚那冷冰冰的态度,立即把手抽了回来,低声啜泣道:“你不是已经将你的两个儿子打入天牢了吗?你现在是皇上,臣妾不敢妄言。”
徐寿辉知道她在怨恨自己的无情,浑然笑道:“朕知道,皇后还在为这件事生朕的气,唉,当时的情况你都看见了,所有的证据对太子不利,加上张贵妃,还有老四老五在边上不依不饶的,换作是你,你又该怎么做?”
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钰贵人被害,朕已经够心疼了,这个时候绝不能再失去两位皇儿。”
李后眸光微闪,讶道:“原来是这样,臣妾还以为皇上……”
“以为朕会判定他们就是凶手,还会杀了他们?”徐浩然笑着摇了摇头,“知子莫若父,朕还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吗?太子虽然有时行事荒唐,但天生胆小,说他私通贵妃,买凶杀人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至于咱们的这位老六,虽然敢作敢当,但做事向来有分寸,决不会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