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嘛?”易年年微微地退后一些脊背便抵上了床沿,只要她一回头,便是慕容则那张恐怖的脸。逐月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二话没说一伸受便将易年年从地上提了起来。易年年一个踉跄被她拖出去了几丈远,受伤的右手松松垮垮地垂在身侧碰到大腿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易年年轻嘶一声,整个人又摔在了地上。而逐月却仿佛没看见似的,仍旧是一个劲儿地拖着她往前走。
于是,被手上伤搞得鼻青脸肿的易年年便这般被她一路轻松地拖到了醉月轩的大门前,再以一个机其坑爹的姿势被她扔出门外,落到雪地之中。
此时,临安城已华灯初上。
有几缕暖色的灯光从未关严实的门缝中照射出来映出门前的一片惨白。
易年年将脸埋在雪内,懵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清醒过来。待她清醒过来就只来得及听到“嘭”
地一声闷响,再抬头时醉月轩的大门就已然关得严严实实的了。
她忧伤地垂下眸子,与慕容则对战的第二回个以她被人“请”出府门而惨败告终。她紧咬着牙帮单手撑着地爬了起来,身体又隐隐传来些痛感。她拍干净身上的雪屑抬头看了眼天色。
已经很晚了,她该回去了。
走在临安城夜晚的大街上,身边只有寥寥行人,连雪落的声音仿佛都变得轻柔下来。她拖着疲倦的身子慢慢地走着,正好路过一家还未打烊的包子铺,氤氲的热气带着暖暖的肉香涌入鼻尖,她恍然想起家中还有几张嗷嗷待哺的嘴。当下便停下了脚步来,从怀中摸出铜钱走到了包子铺前。
正在卖包子的是一位面目慈祥的老人,听到响动一抬头,看见来者是一名灰头土脸的小姑娘。虽心有疑惑但语气却仍旧是一贯的温和。“这位姑娘,要点儿什么?”
易年年吸了吸鼻子,将铜钱递过去。“给我拿些肉包吧!谢谢!”
“好嘞!”老人手脚麻利地拿了一张纸包了七八个肉包递给易年年,“姑娘拿好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将纸包抱在怀内又匆匆钻入了雪幕之中。越过好几条小巷,遥遥的,视线中隐隐出现了一点儿亮光。易年年知道,那个地方便是小破庙,是她和平平安安虽破但却温暖的小窝。
不知为何,冰冷了一天的身心在这一刻蓦然暖了起来,她突然又有些庆幸,庆幸无论是在这个世界抑或是在那个世界她都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她也有家啊!
想到这儿,她不禁加快了脚步,胸前包子还走着温热,孩子们一定会喜欢的。仿佛忽略了身上的苦楚,她一路小跑地窜进小庙,然而下一刻,怀中的纸包却蓦然间坠地,里面的包子撒落一地。
易年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脑中嗡地一声她险些晕倒。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这一方小小的破庙之中,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在这里发生过多么惨烈的事情。一地的鲜血,小庙之中东西零落,连中间那一堆篝火亦是只剩下小小的一簇,仿佛只要寒风再轻轻地一吹便能将它熄灭。
易年年尖叫一声,拔腿便冲进了庙中。她颤抖着双手在庙中寻找着,柴垛上,供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