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逐风继续道,“还有一件事,云国一个月后将会有一个使臣团抵达齐国。听说,是为了两国联姻的事情而来。另,云国那边传来消息,太后的身体有些不好曾多次同陛下提起过要接您回去的事。但大都闹的不太愉快。”
“我知道了。”慕容则慢慢地抬起手,握成拳,那枚玉佩被包裹在掌心之中硌得手掌生疼。“你先去休息吧!”
逐风垂下眼道了声“是”后便行出了房间。留下慕容则呆立在窗前,他张开手,被玉佩边缘硌得发红的掌心之后那枚玉佩静静地躺着。花纹繁复,中间刻着的四个小字清晰可见——缘生缘灭。
那充满禅意的四个字,仿佛召示着某些不确定的未来。
他突然忆起一些旧事,忆起那个时候,母后将那枚玉佩交给他时眼中寂灭的光。还有那玉佩上积蓄的一层又一层的泪水。
他突然笑出声来,有些东西,他总有一天会一件一件地拿回来。
春日午后,暖风阵阵,适宜瞌睡,可这个午后一门心思想着睡觉的易年年却未曾得偿所愿。原因便是她回到居住的小院时竟发现,庭院之中正站立了一个人。是个年轻的男人,一身黑衣,一头乌发,等回过头来又是一张俊美的脸。易年年抿了抿唇,又是一个美男级别的,且这位美男面带笑意双目温和,显然,要比慕容则那家伙好相处得多。
她踌躇着上前,再三确认,这小院分明就是她居住的那个院。
莫非那人是来找她的?
可是她明明不认识这个人啊!
带着这份疑问,她踏进院内,张张嘴,刚要出声就听得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哥哥!”
她还来不及转过身去,视线内便闪过一个青色的身影,定睛去看时那一脸惊喜地立在黑衣男子面前的,不是逐月又是谁。
“哥哥!”她的脸上带着笑意,显然是已经乐得难以自持了。而立在她身后的易年年却是被她这番动作惊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见了谁都面无表情,一天到晚都冷着个脸的逐月吗?表面与本质的差别也太极致了吧!
果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她吞了吞口水,看着对面一脸笑意的黑衣男子,“你是?”
“逐风!”易年年微微一笑,“是个好名字!”
话音刚落,逐月便随着她的话语转过身来,脸上的神色虽比平时柔和,却也仍旧带着几分冷然。
易年年神情一滞,突然就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也许,这名为逐月的姑娘也并非如她从前所想的那样是个不近人情的主。瞧她方才那眼神,不明摆着是在埋怨她这个电灯泡打搅了她与哥哥叙旧吗?
不知为何,才刚被人瞪的易年年却突然生出几分高兴来。她呵呵了两声,稍显尴尬地开口,“呃!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也不等他们如何反应,脚底抹油般溜进了房中。
还来不及说话的逐风望着易年年蹦跳着离去的背影,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
这个小姑娘,好像也挺有趣的。
而此时已经惬意地歪坐在窗子前的易年年当然不会知道,就在方才那短短的一小会儿时间里她已经被从里到外剖析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