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甚明白他的意思可易年年到底是照做了。她提了提裙角坐在了床沿上,“到底有什么事?”
声音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来,她敛了敛神鼻尖渐渐闻到了空气中正悄然蔓延的淡淡血腥味。她怎么忘了,他还受着伤呢!
心底一阵紧张,她倾了倾身子靠近了些。“那个,你还好吗?伤口是不是还疼?”
慕容则轻轻点了点头,“的确,有些疼……”
手腕在她身后悄然抬起,慕容则在这说话的瞬间突然便手一扬迅速在易年年的后颈轻轻一点。
“你……”易年年呆滞的眼神定格在他漆黑的眼瞳内,他伸手接住她倒下的身子。嘴角弯出个并不明显的弧度,他将她扶着躺在床榻的内侧。
替她盖好被子手一扬便灭了帐内的油灯,四周瞬间暗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这几日实在是太累,易年年这一觉倒是睡得极好。当然,如果能忽略掉一直霸着她一半床的慕容则就更好了。
因着慕容则的这一番受伤想和别人一起去看打猎是不现实的了,易年年被强迫着留在帐内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四天。直到第五天,一大清早慕容则便带着她前往庆帝的营帐辞行。
实则这个时候慕容则背后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原本不过就是后背被狼抓了道口子。初时看起来的确有几分狰狞可狰狞也不过是些个皮外伤修养个几天便好了。所以对于慕容则为何选择在些个时候离开她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些事情亦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她也并不愿过多的去纠结慕容则爱咋那就地咋地吧。
这日天光正好,慕容则早早地便将易年年从睡梦中闹起来于是乎还未睡醒的易年年便呵欠连天地跟着他来到了庆帝的帐前。
然而他们辞行却并未如愿见着庆帝,通报过后出现在二人面前的只是一身轻便锦衣的姚皇后。
而姚皇后与慕容则有明显属于那种不对盘的各自客套了几句便一拍两散。慕容则仿佛早猜到了这个结果命人塞了两个馒头给易年年便带着她启程了速度快得易年年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人便已经来到了马车前。
易年年看了看怀里的一包馒头再看看眼前已经整装待发的马车。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逐月要塞这么一包馒头给她了,这不会就是她这一路的干粮吧!还真是精简节约啊!
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不自觉地便想起了还远在谦王府中待着的海棠。果然丫鬟还是自己的好啊,犹记得来的那会儿海棠可是给她准备了满满一食盒的糕点啊!
不过于海棠来说能体贴地多给她几个馒头已经很不错了,她亦没有什么好计较的总共不过一日的车程。收起怀中的小包,她提了提裙摆正要登车,冷不丁后面却突然传来个男声。
“年年!”
她回头,不期然的,来者是风崇钰。
“风,风大哥!”她一拍脑门突然便忆起前几日自己说了回头要去找他的事情来。“风大哥,你是来送我的!”
她瞬间弯了眉眼,把装馒头的小包往马车中一甩便蹦跳着来到风崇钰的跟前。
风崇钰点了点头,“我……平平安安很想你。”
说到平平安安易年年的眼色黯了黯,她有些烦闷地挠了挠头。“我,我也很想他们啊!可是……”
她定定地看着风崇钰,“风大哥,你先替我照顾照顾他们好吗?慕容则他……我得找个机会跟他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