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真是在她夫君的面前她倒说不定会委婉些,可边上杵着的是慕容则嘛那就完全不用客气了天知道慕容则比她还要烦这种人。
她端着还剩半碗的药在床边坐下,慕容则动了动头不带情绪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易年年把药碗往他面前一呈,“来,喝药!”
慕容则没有接药碗,只静静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你讨厌她。”这是一个肯定句。
“啊!”易年年疑惑地瞧他一眼,“有,有点吧!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药还没喝完。”
慕容则依旧淡定地坐着,“为什么不穿鞋?”
终于不再是肯定句了。易年年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光溜溜的脚丫子,立马便将其往里缩了缩缩进裙摆之下。“这个……也不重要……”
“把药倒了。”慕容则平静地吩咐完这句干净利落地结束了这场对话。
易年年万分郁闷地端着药碗,“为什么要把药倒掉?你不是受伤了吗?受了伤就要喝药才能好嘛,那个,你是不是喜欢刚才那个叶轻烟喂你啊!要不然,我现在再去把她找回来?”
见慕容则完全没有要同她说话的意思,她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将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立马便站起了身来,“我现在就去把她追回来!”
她才刚站起身来,慕容则却突然长臂一伸扯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或许是因为急迫他的动作有些剧烈再加之易年年今日从马上摔下亦受了些轻伤。一个没站稳,她闷哼一声整个人便以一种泰山压顶的方式倒在了床榻上,顺便,将慕容则压在了身下。
耳畔恍然传来瓷碗落地所发出来的脆响,易年年捂住还有些疼的大腿带着些怒意猛地一睁眼。
然而待她看清楚眼前的情形后,怒火顿时便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言的尴尬。
她眨眨眼吞了吞口水,瞪着眼前离她只有几厘米距离的慕容则的脸。“我……”
“主子夫人……”在她刚想出言给自己解释解释的空当同时响起的还有从帐外传来的逐月的声音。
她和慕容则双双侧头往帐门看去,只匆匆见着逐月带着些不自然的脸。随后帐帘便被她一把放下,帐外的逐月立时便没了生息。
这是什么情况!易年年就算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看来这姑娘仿佛是误解了什么了。
她不会以为,她和慕容则是在做那个事吧!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易年年哀嚎一声一溜烟从慕容则的身上爬了起来。
“我……”她瞪着慕容则,“你干嘛突然扯我啊!”
“今夜不要出去了。”他慢慢地坐正身子朝外唤道。“逐月!”
逐月应声出现,面色如常地将地收拾好亦默默地退了出去。
“为,为什么不能出去啊!”气氛又陷入了尴尬之中,易年年赤着脚站在床前心底纠结着到底是该听话留下来还是出去呢。
昏暗的油灯下慕容则的脸色有些苍白,“你过来。”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