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风崇钰的脚步猛然间顿住,他慢慢地合上眼,是啊!他还曾答应过某个人,他的确,没有理由这样做啊!
眼中光影忽闪,似乎又回到多年前的那一天,帐外飞雪塞外的凛冽寒风的呼啸伴着密集的鼓声,那是父亲去逝的那日。
在弥留之际的父亲的床边,他含泪跪在身着锦衣的当时还是太子的慕容则面前。
“臣,风崇钰发誓一生效忠小殿下,辅佐小殿下,行人之不敢,做人之不愿……”
那是从儿时便一直遵守的信条,誓死效忠慕容则行人之不敢,做人之不愿。他又怎么能够忘记,怎么能……
尖锐的疼痛从手臂传入心房,然而实际上他却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疼。这一刻真正充盈心间的是一股失而复得的强烈喜悦。
他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开心,在这一刻在终于将她寻回的这一刻。眼中的淡漠不知不觉地褪去,就像一块落入热水中的坚冰。无论多么冰冷多么强势最后还是逃不脱被融化的命运。
他很确定,他想她,他想带她回去,他想将她留在身边。情愫的暗生其实没有丝毫理由可言,就这么不知不觉地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每日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安静的睡颜,习惯了两个人一同坐在桌边用膳,习惯了每日在房中看书时时不时看看身旁爱抱着茶点猛啃的她。
她就像他灰暗人生中突然照进的一缕阳光,那样暖,那样美好。美好得令他无法忍受失去。
既然忍受不了,那就再把她抢回身边好了他如是想便真的如是做了。
易年年看不见,傍晚的暖色霞光下男子几近宠溺的眼神,而在这宠溺中还带着丝丝庆幸。还好,他还是找到了她!
慕容则唇边扬起极淡的微笑,不顾被她咬住的右手腾出另一只手一把便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易年年惊叫一声松开了咬着他手臂的嘴,挣扎着要从他的怀抱里出来。然而毕竟实力悬殊太大她才刚刚翻过身来,慕容则便不知在她身上的那个部位轻轻地一点,立时她便动不了了。
慕容则敛起那一抹极淡的笑,低头定定地瞧着怀中一动不动正死死地瞪着一双圆溜溜大眼睛的易年年。
心底缓缓地又有了些忧伤,虽然不是他的本意可他知道他的的确确是狠狠地伤了她。而她又是那样一个害怕伤害的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强迫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继续陪着他,他突然那样的害怕孤单……
易年年委屈得想哭,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她带回久别的谦王府。
谦王府还是老样子,慕容则将她抱进房内轻轻地放在床上这才出手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
初得自由的易年年一个打滚便退至了大床的内侧。
“你,你想干什么?”她警惕地盯着他,一双美目喷火表情凶狠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胸中轻轻地松了口气,慕容则直起身子来,淡漠的眼中有柔光悄然蔓延。还好,她还能同他生气想必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