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发生，方嘉妮起身，准备去找个廉价的餐厅吃点东西。
没有积蓄，身体又不在状态，这双重打击对方嘉妮来说，无疑是这辈子都没遭受过的坎坷。
途径一座拱桥时，方嘉妮看到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正站在拱桥的顶点向河里望着。
只一秒的工夫，那长发女人便迈出右腿，向桥栏上跨去……
“喂！”方嘉妮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眼瞅着有人要当着她的面跳河，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女人一顿，方嘉妮眼疾手快，三两步上前拉住了她。
“有什么事情，非要用自杀来解决？”
长发女人颤抖着，缓缓转过头来看她。
四目相交的一瞬间，方嘉妮僵在了原地！
这个女人的脸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但即便如此，方嘉妮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宝儿？”
“……”姜宝儿像是见了鬼一样向后退了两步，脸上写满了惊恐。
方嘉妮沉默了。
姜宝儿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她逃不了责任。
“你冷静点！”
“别过来……别过来……”
“你死都不怕，还怕我？”
方嘉妮抓住她的胳膊，“就算你要死，也拜托另选个时间，谁让我这么倒霉，在这里遇到了你？”
过了一会儿，姜宝儿渐渐冷静了下来。
“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姜宝儿指着自己的脸蛋，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你误会了，我不是想救你，只是不想让你死在我的眼前，咳咳……”方嘉妮说着，再次咳了起来。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不如，你陪我一起死！”姜宝儿的声音忽然冷冽起来，反手抓住方嘉妮，作势要把她推下河。
方嘉妮差点儿就失足落水，还好她动作敏捷，踉跄了几步闪到了安全地带。
“你要干什么！谋杀吗？”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也好过不到哪去吧？把我除掉，你还不是一样只配做莫千川的棋子？与其这样苟活，还不如死了算了……”
姜宝儿歇斯底里的样子，活像一个女疯子。
她再次牟足力气，朝着方嘉妮冲了过去。
这一次，方嘉妮没有躲开她的袭击，伴着“砰”的一声巨响，两人坠入河中。
姜宝儿不会游泳，虽然她一心求死，但当死亡真正近在咫尺时，还是忍不住怂了。她死命地拽着方嘉妮把她往水里拖，这让本来会游泳的方嘉妮，也连呛了好几口水。
“快看，那边有人落水了！”
桥上的路人见水中有两个人在挣扎，纷纷驻足围观，只可惜，这群好事人里，没有一个敢跳下去出头。
“放手，你放开我！……”方嘉妮挣扎了许久，渐渐失去了力气。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
原来，这就是绝望的感觉啊……
清原医院。
“方先生，您的女儿情况不容乐观，恐怕……”
“恐怕什么？”方卓抓着医生的手，眉宇间写满了惊恐。
他盛怒之下扬言与女儿方嘉妮断绝关系，还以为她能照顾好自己，却没想到……
“恐怕，不会再醒过来了。”
“开什么玩笑？医生，她才这么年轻，你必须帮我治好她！”
“我们已经尽力了。她的大脑伤的太严重，就算是醒了，也不能正常生活。和她一起落水的那个女孩子当场身亡，您的女儿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方卓简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女儿现在这个样子，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他颓然地靠在墙上，大脑一片空白。
……
…………
欧小小得知姜宝儿过世的消息时，正在家中晾晒衣服。
听到陈橙发来的语音，她整个人怔在那里，足足愣了半分钟。
见无人响应，陈橙立马开启了语音会话。
不一会儿，四个人就加了进来。
“你们怎么都不给点儿反应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不可思议吗？”陈橙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出。
“我才刚听见你的语音，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从哪听说的？”白依然瞬间开启八卦模式。
“我朋友的朋友，认识姜宝儿，据说是落水死的，而且你们知道最劲爆的是什么吗？”
“什么？”欧小小和洪莎莎一齐反问。
“最劲爆的是，她不是一个人落水的，而是和方嘉妮一起……”
时隔两年，再度听到这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欧小小恍若隔世。
“她们怎么会……”
“都那么长时间没见了，鬼知道她俩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一番叽叽喳喳的议论后，欧小小懵里懵懂地挂了电话。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年姜宝儿生龙活虎的嚣张模样。
短短两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与她们阴阳两隔，这不禁让她想起了当年的费导。
欧小小总觉得，她的身上发生了太多神奇的事，就好像是做了要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忽然，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想什么呢？”龙胤修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唔……没什么。”欧小小将心里话憋了回去。
她不想把太多的负面情绪散播到龙胤修那里。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欧小小歪着头道：“可馨怎么样了？”
难得的休息日，龙胤修去看了童可馨，欧小小虽与她没什么交情，却也记挂在心上。
“有季则西照顾，一切安好。”
“那就好……”
从前，欧小小恨季则西恨得牙根发痒，但是后来她却越发觉得，那个男人……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差劲。
至少，他肯陪在童可馨的身边，而且一陪就是这么久。
下一秒，龙胤修将她拦腰抱起。
“干什么呀？”
“你。”龙胤修勾起嘴角，将她抱到卧室的床上，倾身压了上去。
龙意天出国巡演，欧俊杰沉浸在暑假中，家里除了一只小黑猫，就只剩下欧小小和龙胤修两个“主人”了。
如此一来，龙胤修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