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封江清的话，卫景就是一愣，然后默默咽了口口水，神色有些复杂又有些害怕崇敬地看着封江清，“王爷果然还是王爷，手段当真狠辣。”
封江清蹙了蹙眉头，看向卫景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头，“你这又是话从何来？平白无故污蔑本王，本王是可以治你的罪的。”
卫景顿了顿，眉头也拧成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弧度，“那些姑娘小姐们虽然是缠人烦人了些，但是总归也是身世清白的小姐闺秀，王爷你就这么直接把她们充作军妓，果然，王爷除了王妃，半点怜香惜玉都不懂，虽然属下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但是还是不得不感到震惊。”
听到着卫景的话，封江清搭在桌子上的手顿了一下儿，眉尾扬了扬，“既然你这么知道怜香惜玉，那不如本王替你们做主，你将那些小姐姑娘家们都娶回去，反正三妻四妾，也是这京城里常见的事情，也好让你整日窝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算起来你比本王还要大两个月，也好赶快为你开枝散叶，你说，如何？有本王做主，你们的婚事也更体面一些。”
“不不不！”卫景就是连连摆手，“王爷，属下只是说着玩玩儿罢了，王爷一点儿都不心狠手辣，我还想留着我冰清玉洁的身子去娶阮娘。”
“冰清玉洁？”卫景倒是好像是真的急恼了一样，说话竟然有些口不择言了，封江清重复了一下，就是嘴角无奈地扬了扬，轻笑了一声，“你这出去一趟，倒是学了不少东西，这嘴皮子功夫也是越发伶俐了，不过好像耳朵上出了点儿问题，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把她们充作军妓了？”
卫景眨了眨眼睛，有些迟疑地温声问道，“可是王爷方才不是说要让封笔把她们都扔去军营里去？”
封江清好笑地看了一眼卫景，“废话，那些将士们都在军营里，那么多人，难不成要把他们拉到你们府里去，你们府里塞得下吗？既然是替她们选夫婿，那就多给她们些选择的余地，军营里有年轻有为的，也有老练沉稳的，各式各样的男子都有，本王也总要给你父亲一些面子，才好让他也不得拒绝本王的好意。”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如此多人选夫，且可还是任着锦衣卫那么多将士挑选，也着实是给够了这些商人之女的面子，毕竟实际上也都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小姐，能如此嫁人，虽然双方可能家境上称不上门当户对，但是若真是锦衣卫里面有些官职的，那也算是朝廷官员了，这些商人之女也算是高嫁了，而且还这么兴师动众地把她们亲自请到锦衣卫里面去，也是给够面子了，卫景这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商人之女进到那庄严肃穆的军营里头，心里头定然肯定又都是绷紧害怕极了，毕竟像慕云墨这样的人可不多，到时候当也是说什么听什么，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卫景似乎已经看见那些个仿佛是苍蝇一样的姑娘害怕的模样了，心下一乐，朗声道，“王爷英明，依属下所见，这些也都是姑娘将士们的事情，请那些姑娘们去挑选夫婿的时候，也不必带着她们的家人了，省得都太过拘谨，也不敢互相说说话了解了解了。”
封笔在一边儿，听着明白，这也是不让家里人们在一边儿指手画脚搅和婚事，看着封江清也点点头，当即就是一拱手，“是，公子放心。”
见着封江清应了，卫景就是眸子转了转，想着怎么着才能把这件事情再砸实一点，这么想着， 眸子微微亮了一下儿，继续道，“既然是要定下婚事，那也就务必要彻底定下来，若是她们私自反悔婚事，那不就是对锦衣卫的侮辱，最好是让她们去的时候就带上一件信物，到时候也好和将士们互换，这样若是她们敢反悔，将士们手里也捏着个信物。”
封江清有些好笑地看着卫景，以往倒是不曾见着卫景这么卖力做什么事的样子，封笔也是有些好笑，温声回复道，“卫景公子，她们不过是平常的女子，哪里敢反悔锦衣卫的婚事？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卫景砸了咂嘴，就是有些不赞同，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老神在在地道，“那你就是小看她们了，反悔许是不敢，但是等到了新婚当天，可是说不准坐在花轿上的那个是不是她们就不一定了。”
“你既然这么担心，那也好解决，叫个你身边儿跟着的人，将那些小姐姑娘们的名字什么都记下来，等到了军营里，都整理好记录在册，婚事本王做主，就全权让你手下的人去办，本王也会派人去帮你，你只管打着本王的旗号，也不必威胁，就照直了说就是，胆敢欺瞒本王者，便要他们全家陪葬，许是本王成婚以来，心性儿都好了不少，总不好让百姓们忘了本王根本上还是没有变的。”还是以前那个喜怒无常，手段非常的楚王。
封江清这么说着，唇角也往上扬出了个带着几分邪恶肆意的弧度来，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一一扬，搭在了座位的扶手之上，漆黑的眸子里更加带上了几分让人看不懂不易琢磨的暗沉来，一张欺霜赛雪的面孔上更带了几分上位者才独有的凌厉和霸气，整个人有些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却更显出他不易琢磨，让人不敢擅自上前靠近。
卫景抬头看了看封江清，眸子里也生出几分动容来，当初他可就也是被这样的楚王爷所折服，甘愿为他行事，那时候的楚王爷虽然比现在稚嫩，气势上也上了几分现在的从容成熟稳重，但是却也丝毫不输现在，另更带着一种那时独有的气质来，这样的楚王爷已经是有些日子不见了，虽然知道他骨子里还是这样的人，但是此情此景看着， 还是忍不住让人想要跪下来，拱手尊称一声“楚王爷”。
“是，那就麻烦王爷了。”卫景顿了顿，勾了勾唇角，笑道，坐到了一边儿的座位上去。
封江清摆摆手，“将士们的这个问题着实是也困扰过本王，既然如此，倒是不妨从你下手，如此日后再想要动本王身边儿人的，也得思量思量了，本王最是厌恶这些拿着婚事做幺蛾子的人了。”
这个意思就是其实是杀鸡给猴看？卫景眨了眨眼，其实他就是那只鸡？好像也有哪里不太对
“再者。”封江清顿了顿，继续道，“听闻你庶弟们这些家里也都还挺富裕的，你也让你手底下的人都好好儿盯着，好好准备嫁妆，若不然对不起锦衣卫的名号该多不好，哦对了，你不是说你那些庶弟们还想去投奔荣王吗？如此女儿都嫁过来了，也算是跟锦衣卫沾亲带故了，你猜猜封白华还会不会对他们予以重任？”
卫景心下了然，看来封江清倒是真是好算计，这也算是一石三鸟之计了，不过说起他的那些庶弟们，卫景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我家那些庶弟们倒是说不好，荣王多疑，但是那些庶弟们本来就脑子不好，荣王只怕最开始也不对他们报什么太多的希望，大抵也只是想通过他们争夺我们家的钱财罢了，虽然不会委以重任，但是难免还会兴风作浪。”
“这也不难，你若是想全然求个清净，本王也能帮帮你，这就让你去查的事情，想来就是与荣王有关，若是真的查出证据来，你连带着你那些庶弟们加点儿证据，一并处罚了就是。”封江清挑挑眉头，沉声道。
卫景点点头，看向地上那一堆刀剑，“有关这个？”
“没错。”封江清点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卫景说了一遍，卫景听过就是猛地一拍桌子，“那这荣王也太大胆了些，若当真是如此，那他岂不是私自打造了不少兵器？这可是重罪。”
封江清倒是并不是特别意外，上一世的时候，他就知道封白华一直私自屯兵练兵，那么随之必然而然地就肯定有私自打造兵器，这一世，他也有想着去找找封白华到底将士兵都藏在了哪里，但是狡兔尚且三窟，封白华敢做，定然也有万全之策，找起来当真也是不容易，如今这个蛛丝马迹奥露出来，也不知能否顺藤摸瓜，就算是不能一次性清空，但是能清除一点是一点。“是重罪，但是事成之后，人人也只会夸他早有谋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届时谁还会想起来治罪，比起到时候名垂青史，此刻再大的风险都是值得的。”
卫景咂咂嘴，夺嫡之事，险象环生，“王爷放心，我马上就去查。”
封江清点点头，卫景的能力一直都是让人放心的，“你且用教里的弟子去查，今日大雨，山上定然也难行，但是同时也是极好的保护屏障，北岩山极大，若真是如此，没准儿他们私自铸造兵器的地方就在山上哪个隐秘的地方，他们定然也派人重兵把守，他们熟悉地形，不可轻举妄动，而且今日一遭，没准儿他们已经有所警觉，你务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索性如今已经有了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