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师兄弟妹
磷灯灯2018-12-25 03:074,373

  等到冷香拿了方子抓好药熬好端回了房间的时候,慕云墨已经醒了,坐在床榻边儿上,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惺忪睡意,显然也是刚醒,而且也不知是不是有些睡过了,倒是难得地瞧着还有些迷茫的样子。

  南絮也是端着热水从门口进来,服侍着慕云墨起身。

  从床上起来了,慕云墨便也渐渐恢复了些精神,看着冷香和南絮齐齐有些打趣的神色,轻轻笑了下,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心,从床榻上下来,“果然是冬天了,人都忍不住也开始惫懒了。”原先在相府的时候,哪里有如此赖床过。

  南絮便是笑了笑,何止是季节的缘故,就算是在避世谷冬日里,也鲜少见着慕云墨如此偷懒的模样。

  刚是起了身,慕云墨便是耸了耸鼻尖,眉头蹙了起来,“哪里来的一股药味儿?”

  “是王爷早上起来说王妃有些发热,恐是昨儿晚上着了凉,特意吩咐熬得药,还特意嘱咐王妃近来好像最近有些挑嘴,但是务必要喝了。王妃放心,奴婢方才特意去找谷主开的方子。”冷香含笑道。

  听到是封江清嘱咐的,慕云墨的眉头这就松了开来,只是依旧忍不住有些抗拒的模样,“罢了,先放着吧,过会儿用早膳的时候喝就是了。”冷香这才点点头应了。

  屋内窗户都是禁闭着的,冬日早晨的风着实可怕,若是叫灌进来,只怕是盖几层被子都不顶用。

  慕云墨看着外面倒是天色明亮,“可是又下雪了?”

  冷香点点头,“昨晚几乎又是下了一夜,如今还没有停,且越发大了,今日早朝本来都说是不开了的,是后来皇上恐着后面这几日都开不了了,所以还是开了,若是如此下着,大臣们恐是要休假了。”

  换好衣服,慕云墨已经梳洗罢了,这才坐到梳妆镜前,由着南絮给她梳妆,“随意点便罢了,如此大雪也不出门。”

  南絮点点头,也是皱起眉头,叹口气,“简直仿佛是灾难一样的大雪,往年这种时候相国寺还能出来做个善事,将流浪的百姓们接纳到寺里,如今这么大雪,百姓们如何上得了山。”

  说到这个,慕云墨扭头去看冷香,“昨日吩咐你的事情,可是都做了?”

  “嗯,王妃只管放心便是,衡王爷都处置得极为妥当,他已经吩咐了,等他下朝回来再去继续。”

  慕云墨点了头,思索了下,开口道,“也记得提醒衡王注意多穿些衣服,锦绣楼上次不是给王爷做了好几件大氅,挑一件给衡王吧,想来他昨晚那个时辰了,只怕是也没有回府。”

  待都梳妆打扮好了,慕云墨才打开门,看了看外面,门外头有小厮在不停铲着雪,她推开门,门外倒是干干净净的,只是明显瞧着旁边无用的偏房门口已经积了大约到脚踝上面一点点那般厚的雪。

  慕云墨瞧着便是有些担忧,如此模样,也不知下午好不好进宫了。

  那小厮不知,却是以为慕云墨是在嫌那处没有打理好,慌慌张张就要去处理,慕云墨这才反反应过来,出声道,“无事,这么冷的天,雪也一直在下,索性那地方也是无人用的,不必急,大致扫出条能过得路就是了,差不多就去多歇息。”

  小厮便是回头感激地看着慕云墨,“是,王妃。”

  慕云墨同他笑了笑,这才转身进了房间,“王爷可说了回来用早膳?”

  冷香摇摇头,“没有,王爷走的时候没交代。”

  既然没交代,该是回来的,慕云墨垂了垂眸子,“那就等等吧。”

  冷香笑了下,尽职尽责地提醒道,“王妃,药要凉了,那就先把药喝了吧,再热过一遍,药要更苦了。”

  慕云墨不自觉微微瘪了瘪嘴,南絮瞧着便是忍不住抿嘴偷偷笑了两下。

  不过,还是如同慕云墨所料的,封江清和封沄衡是一道回来的,冷香已经提前取出了大氅,让丫头带去给封沄衡。

  封江清看着就是蹙了蹙眉头,踏进房门,瞧着慕云墨正在书案前看书,“那不是本王的大氅吗?”

  慕云墨眼睛不离书卷,笑着回道,“王爷何时这么小气了,不过是一件大氅罢了,我看王爷也不穿那件。”

  如今不用看慕云墨都知道,封江清身上的大氅还是她亲手做的那件藏青色仙鹤大氅的那一件儿,封江清倒是就再也不穿其它大氅了。

  封江清闷哼了一声,将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小心整齐地搭在屏风上,慕云墨也放下手里的书卷,向门口的冷香点点头,示意她将早膳端上来,扭头看着封江清还小心地整理了下大氅上的衣褶,便是不禁有些失笑,站起身来,“你若是喜欢,我得空了,再给你做两件。”

  封江清走过来,伸手摸了下她额头,温度如常,“好,我可记着你说的话了,不过也不必急,等你闲着无聊的时候吧,药喝了吗?”

  慕云墨点点头,冷香这也端了早膳上来。

  两人这才开始用早膳,封江清也是不禁抱怨起来外面风雪大,回来的路上马车几乎是还不如人走得快,凡是会骑点儿马的或者武将几乎都是骑马走得,冷是冷了些,能早日回家避避风喝口热的,不比什么都强,那些娇弱的文人就只能坐在马车慢慢墨迹了,估计这么下个一会儿,马车都走不动了。

  慕云墨放下手中的热汤,“那下午岂不是进不了宫了?”

  封江清挑了挑眉头,点点头,“也不必进去了,今日早上我已经去跟师父问过了,师父拿了些丹药给父皇先吃着,师父说倒是刚好,他要同父皇换药了,这个药这两天不喝也就算了。”

  倒是,鬼谷子前不久采摘了玉藻草来着,如此,慕云墨心中的一块石头这也算是落了地,如此也好。

  这场雪一直下个不停,封江清和慕云墨便也只得呆在屋子里,倒是也算是得了空闲功夫了,慕云墨便坐在桌案前绘着给封江清缝制新大氅的花样,处理了军营事宜,如今天下太平的,封江清也没有什么事情,也坐在桌案边儿看慕云墨画,自是一脸的自得。

  慕云墨总归是想要新样子的,此次倒是想给封江清换个宝蓝色的颜色,封江清本来也还是个风华正茂芝兰玉树的年纪,素日里总是惯于算计邪肆老臣的样子,惯来又是一身黑衣得,却也让人忘了他如今也不过时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

  宝蓝色的大氅,慕云墨几乎是下意识便想着玉兰的花样子,不过到底是个王爷,映衬着些青竹倒是也合适,她正想着,手里拿着的朱笔刚是要落笔,就见得墨隐也难得有些神情古怪地走了进来,“王爷,大师那里遣人来参加陆大人的婚事了 。”、

  陆宁赐婚的圣旨虽然才下,但是许多关于婚礼的事宜也早都开始商量了,婚期也定的不远,便也早往师门报了信。

  慕云墨笔尖落下一点墨团低落在纸卷上,渐渐晕染开来,连着方才草草画了个的竹子的样子都毁了,慕云墨无奈地将纸撤了下去,铺了张新的白纸在上面。

  封江清却是蹙紧了眉头,这是多大点儿事,他成婚时,几个师兄也都来了,罢了便也走了,只管带去客房就是了,他有些不耐烦地看向墨隐,这才看到墨隐脸上古怪的神情,“怎么了?”

  他这么一问,倒是慕云墨也看了过来,“如此,外面还下着大雪呢,远道而来,我们也该出去迎迎才是,王爷。”

  墨隐垂了垂眸子,轻咳了一声,“王爷,小姐也来了。”

  小姐?慕云墨放下手中的朱笔,挑了挑眉头,有些好奇,“哪里来的小姐?”

  封江清也是眸子里显露出几分诧异来,“师父不是从来不让她出庄子?她出来做什么?”看向慕云墨看过来疑惑的眼神,封江清轻咳了一声,道,“你不是前不久还在问我是不是还有别的师兄妹,正是那个最小的师妹,烟微,师父向来不让她出门的,故而我们成亲时候,她也没来,不过是个闲人,我便也未跟你讲。”

  闲人?躲在墨隐身后的封笔便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慕云墨也觉出些不大对劲儿来,但是看着封江清自是一派信誓旦旦爽朗坦然的样子,微微挑了挑唇角,“如此,王爷确定不去看看?”

  封江清有些厌烦地摆摆手,“有什么好看的,下人们又不是不知道客房在那里。”

  慕云墨笑了下,还是站起身来,整了整裙摆,“将人带去会客厅吧,让下人沏茶,我们马上就来。”

  墨隐领了命,赶忙转身退了下去。

  封江清眨眨眼睛,也只得站起身来,“你若是不想去,便不去就是。”

  慕云墨摇摇头,虽然出门不过一会儿,但是封江清还是将大氅给慕云墨系在了身上,又让南絮灌了新的汤婆子,递给慕云墨,这才披上大氅出门。

  慕云墨拿着汤婆子,往小腹处放了放,封江清撑了把伞,慕云墨顿了顿,还是笑着解释道,“往先你随意惯了,别人也都清楚,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是眼下我总归是嫁过来了,若是再那般,就太失礼了,也不能让你的师兄弟看了笑话去了。”

  知晓总归是为了自己好,封江清无奈低叹了一声,“好,都听你的。”

  两人说笑着往前走,雪是极大,倒是也独有一番景致,不过地上虽然有下人扫雪,但是难免靴上落了不少雪。

  封江清倒是注意着,直到两人走到了客厅下面的游廊里,慕云墨除去后面些的大氅,其余地方倒是半点雪花都没站到,反是封江清一边的肩头都是落满了雪。

  封江清随手收了伞,递给一边儿的小厮,这才揽过慕云墨的腰走了进去。慕云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其实倒是没见过几次封江清的师兄弟,此番总觉着该端庄点,只怕封江清在,也是不成的了。

  等进了去,才发现倒是也来了几个人。

  封江清牵着她径直往前走坐了下来,也不急着打招呼,而是将慕云墨手里的汤婆子拿了过来,递给南絮,“去再灌一个新的来吧。”

  南絮点点头,便是下去了。

  封江清低头看了眼慕云墨的靴子上还沾染了不少雪,当即就是皱起了眉头,慕云墨便是赶忙道,“好了,王爷,不碍事。”

  边儿上下首坐着的师兄弟里为首的老大便是忍不住笑了,“原先倒是没见过江清如此样子。”

  慕云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封江清闷哼了一声,“墨儿,这是大师兄,离京。”慕云墨便跟着点点头,“大师兄。”

  离京生得一副温和样子,眉眼也俱是蕴含柔和宁静的气息,是当世一位出名大儒,离京笑了笑,“王妃,你们成婚之日我在外讲学,一时赶不回来,此番也是过来,顺便也能看看你们。”

  “师兄客气了,师兄能来,我们也是极为欢喜的,师兄只管在王府住着就是,有什么需要的,便只管开口。”慕云墨温声笑道。

  她今日只穿了件淡红色的净面袄子,不过都精巧地装点了几只缀着五颜六色宝石的蝴蝶凤凰一类的,配着一件花团锦簇花色百褶裙,只简单绾了个发髻,簪了只玫瑰花的流苏簪子,只是流苏并不长,微微垂到耳侧,并未施脂粉,看着虽然并不繁复,却也带着一种不一样的精致,此刻微微温和笑着,艳丽明媚间也不失王妃自该有的仪态,举手投足之间也带着几分温和风情。

  那大师兄边儿上坐着的一个瞧着大约二十岁男子便是眨眨眼睛,凑了过来,“哇,嫂嫂好漂亮!”

  慕云墨抬眼看向他

  那青年自己便站了起来,笑得一脸喜气洋洋,拍拍胸脯道,“我叫时紫,是师弟,嫂嫂也只管叫我名字就是了。”他生得是副娃娃脸的模样,倒是可爱得紧,只是他的长处却是教人有些想不到了,时紫当时当世数一数二的铸铁匠了。

  “原来是时紫师弟,我们大抵是见过的,我还有些印象。”

  时紫眼睛亮了亮,“是,嫂嫂与师兄的婚礼我是来了的,不过去得也快,还以为嫂嫂会不记得我了呢。”

  “怎么会呢。”慕云墨笑道,这人生得可爱,性子也有趣。

  而他旁边此刻正坐着一个烟罗紫长裙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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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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