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铮脸上未有波澜的样子在顾方正看来简直是个疯子。
“娶她？你跟那个顾家的养女，有感情吗？”顾方正就像是在看笑话。
他拿着拐杖指着顾怀铮，质问着他。
从小到大顾怀铮的脾气就古怪，向来不循规蹈矩，惹得他一身气。顾方正不喜欢这个儿子，更偏爱女儿是众人皆知的。但是毕竟顾怀铮是男孩，他的肩上从小就担了继承顾家家业的责任，顾方正再怎么不喜欢他，也是要栽培他的。
只不过这些年，顾怀铮似是一点都没念着他的好。
“我们顾家，原来还是看重感情？”顾怀铮这句话里面的讽刺味道昭然若揭，他的眉目微压，目光同顾方正平视着，没有半点惧色。
“说话指桑骂槐，你觉得很有意思？！”顾方正拿着拐杖的手都有些发颤。
顾怀铮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最清楚的。
“跟没有感情的人结婚的事情，爸你不是我的前车之鉴吗？”顾怀铮扯了嘴角，“你跟我妈没有感情，不是照样生下了我，还活到了现在。我跟宋朝暮没有感情，又有什么关系？”
顾怀铮的每一个字都咬地很重，恨不得将每个字都变成匕首刺入顾方正的心脏之中。
他的面色略显狰狞，帆帆听不懂什么感情不感情，只是觉得爸爸有点可怕。
顾方正被气地不轻，伸手捂住了心口，微闭了闭眼睛，硬是从牙中挤出了几个字：“简直跟你妈一个样！”
“一样不听话是吗？”顾怀铮掀唇，“这一次我还不够听话吗？你想要个孙子，我抱来了。你想要名正言顺，我娶宋朝暮。”
“你！”顾方正知道顾怀铮绝对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只要他点头，顾怀铮明天就有办法跟那个女人结婚。
“我们顾家，讲究门当户对。宋家那个女儿，可惜只是个养女。”顾方正思想古板，若是嫁进顾家的女人名声有那么一点败坏，他都是不会容忍的，“厉家那个大女儿，不是跟你走得近吗？我看她不错，听老厉说，对你也很上心。”
“跟我走得近的女人，我就要跟她结婚？”顾怀铮每一句话都带着火药味，“我只是满足你要一个名正言顺的顾家孙子这个愿望而已。顾家有后之后，也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插手我跟顾秋茗之间的事，也让顾秋茗那个明明应该姓程的孩子滚出顾家。”
顾怀铮的话说得难听，他不啻将最难听的话用在顾秋茗和她身边的人身上。
“你真是越活越糊涂！”顾方正重新坐下，似是再不坐下，就要被气地站不起来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帆帆，正色道，“明天是你两个外甥的满月酒，你把这个孩子先送回去，不要让外人瞧见了我们顾家，有这样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种。”
话落的几秒钟内，顾怀铮不发一言。
他的双眸陡然间变得通红：“这个孩子是我的儿子，不是什么野种。他哪儿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