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白皙如玉的肌肤暴露在暖黄色的灯光之下,木浅浅此刻却丝毫没有心情欣赏他无暇的肌肤和完美身材,黑亮的眼眸紧张的顺着他的肩胛往下,终于看到了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或许, 应该用“枪口”来形容。
看到那个往外不停溢着血的深邃伤口,木浅浅心猛地一跳,死死的咬住嘴唇。
这个伤口像是被什么圆形尖头的东西穿透了,难不成……是枪?
韩思远看到木浅浅骤然变得苍白的眼神,剑眉皱起来,忍不住顾虑起来。
据宫其说,这个女人并不是墨少原本的未婚妻,是临时抓来的,如今看这样子估计也猜到了墨少身上的伤口是什么所致。
如此,会不会暴露什么?
淡淡的瞥了眼面容谨慎的韩思远,宫墨的俊脸因为失血而微微苍白,却依旧不影响他出尘的俊美,反而多了一丝病态的魅惑。
“叫医生过来帮我取,你们下去吧。”男人指了指旁边神游天外的小女人,“她留下。”
韩思远皱眉道:“墨少,她——”
“好了好了——”
宫其连忙阻挡住韩思远接下来想说的话,手拍了拍男人宽厚的肩膀,对着宫墨说道:“墨少,我们这就去叫医生,您稍等一下。”
说完,将手中的还没用过的消毒棉棒和酒精塞进木浅浅手里,露出微笑道:“夫人,这个就拜托你了。”
木浅浅顿时跟接到个烫手山芋似的,紧张的说道:“我……我不会消毒啊!”
宫墨像是感觉不到肩胛传来的痛处,黑眸定定的看着小脸慌乱地木浅浅。
其实他清楚得很,这女人那里是不会消毒,只不过是看穿了他为什么受伤,心里觉得害怕,想找个借口不跟她接触罢了。
宫墨拧起眉,啧,真是麻烦。
木浅浅的心思人人都懂,于是推脱的更加厉害了。
“夫人,就是用棉棒蘸上酒精擦一下伤口,很简单的。”
“但是我真的……”
没有给木浅浅再推脱的机会,宫其对着宫墨微微颔首,便拉着韩思远出去了。
走出房间之后,他们还不忘带上门。
偌大的房间里面瞬间只剩下宫墨和木浅浅,一个负伤在身,却依旧垂眸凝视着她,另一个脸上又是羞红又是忐忑,低着脑袋一声不吭。
真是尴尬。
木浅浅用指甲掐着棉棒,秀眉纠结在一起。
按理说宫墨虽然深不可测,但是也不像那种参与黑道的男人啊……
但是尽管如此,男人肩胛处的伤口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硬要说不是,那未免也太牵强了点。
“你还要盯着那根棉棒看多久?”
男人清冷的嗓音骤然响起,瞬间将木浅浅飘忽不定的心神给硬拉了回来。
她抬起头,正好迎上宫墨那深邃黑亮的眸子,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勾人心神。
没办法,木浅浅只好硬着头皮蘸上酒精,颤巍巍的举起棉棒。
棉棒凑到他的伤口上,木浅浅生怕酒精会刺激得他疼,便试探性的戳了戳。
看到宫墨仿佛没有痛觉一样合上眼眸闭目养神,木浅浅紧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安安心心的帮他消毒。
男人的薄唇忽然张开:“木浅浅,你知道我的伤口是被什么弄的么?”
心脏瞬间像是被看穿,木浅浅愣了几秒钟,躲闪的说道:“不……不知道啊。”
天啊,宫墨该不会是真的被枪打伤,然后想要杀人灭口吧?
“不知道?”宫墨挑起眉,“既然什么也不知道,你心虚什么?”
心虚?
木浅浅有些不悦的抬起脸:“你说谁心虚呢,我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好心虚的?”
宫墨淡淡的勾起唇,没再说什么:“接着消毒吧。”
虽然木浅浅这女人逗弄一下就炸毛有点不可爱,不过不得不说,她微微凉的柔软指尖轻摁在他胳膊上,凉凉软软,倒有点舒服。
总算将酒精给涂完,木浅浅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眼他的伤口。
圆洞型的伤口虽然直径小,但是却很深,带有刺激性的医用酒精渗进去,应该很疼吧?
木浅浅记得小时候自己发烧打点滴总是害怕疼,哭闹,妈妈就哄着她在针眼上轻轻的吹气。
虽然现在想起来觉得可笑,且没有一点科学依据,但是伤口被妈妈温柔的吹拂过,真的不疼了。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木浅浅也不知道自己今儿抽了什么筋,竟然真的俯下脸,轻轻呼气吹着他的伤口。
殊不知,这一幕却被躲藏在阳台上窥视的两人收入眼中。
宫其和韩思远蹲在卧室连接阳台的落地窗下面,鼻子以下都隐没在平台下,只露出眼睛好盯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这个想法本来是韩思远想要盯着木浅浅会不会有什么威胁宫墨的举动,却没想到,竟然上演了这般暧昧的画面。
在他们这个比宫墨略微高一点的角度看来,木浅浅不是在帮着宫墨缓解疼痛,脑袋在他胸口微微起伏,更像是取悦男人的某种动作。
平常见惯了木浅浅矜持的模样,宫其惊诧的瞪大眼睛:“我靠——”
不是说好擦药吗,怎么宫墨和木浅浅会……
韩思远忧虑的皱起眉:“他们这么激烈,会不会让墨少的伤更严重?”
宫其扯出笑,比起这个,他们现在赶紧离开才是正事吧?
清凉的呼吸拂过自己敏感的肌肤,宫墨罕见的愣住,而后隐忍的抿起薄唇。
木浅浅这女人到底是真的不懂男人,还是在成心勾引他?
完全不明白宫墨此刻的心思,木浅浅看到酒精将伤口周围已经有点干涸的血迹洇开,就拿过桌子上的纸巾,帮他轻轻擦拭。
女人柔软的指尖隔着薄薄的纸在他靠近胸口的地方轻轻擦拭,宫墨眼底的色泽愈发深邃,枕在脑后的大掌紧握成拳。
该死,木浅浅这是真的在勾引她?
眼看着自己的某处已经蠢蠢欲动,宫墨隐忍的低吼出声:“够了——”
“啊?”木浅浅不明所以的抬起脑袋,“我是看你这里有血才想给你擦擦的,你带着伤口肯定很久不能洗澡,以后要勤擦洗。”
说完,抬起手腕,又准备继续帮着他清理。
忍无可忍的抓住木浅浅纤细的手腕,宫墨的剑眉拧起来,声音带着莫名的嘶哑:“不需要,现在你出去。”
真是该死——
木浅浅明明长着一副纯真清纯的面容,却总会更是能够无时无刻的挑起他的火。
倘若不是有着超乎常人的自制力,宫墨真要以为自己还是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竟然这么莽撞。
木浅浅有些恼了,刚才她想出去不让她出去,现在她好心帮他,这男人又不情愿了?
“喂,不带你这么过河拆桥的——”
恼怒的扔掉手中的纸巾,木浅浅咬住红唇:“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受伤,我们现在到底也算是夫妻,互相帮助怎么了,你用得着急成这样吗?”
“如果你不想取悦它,那就赶紧离开——”
“宫墨,你这个变态!”
宫墨冷眼看着惊慌失措的木浅浅:“当然,如果你想要留下来,那我也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