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听到“砰”地一声大力关门声。
嘴角牵扯出抹笑意,宫墨伸出手揉捏着因为疲惫而微微有些酸涩的眉心。
他记得从前在花园里摔痛了,母亲也会吹拂着他的伤口,就像是带着神奇的魔法,很快就不觉得痛。
尽管小小年纪就知道那是心理作用,但不知为何,木浅浅做出那样的动作时,竟然不可抑制的心脏漏了一拍。
看来,他是真缺女人了——
“喂,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宫其皱起眉小声的问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
怎么连衣服都还没有脱,木浅浅就气哼哼的出去了呢?
韩思远张了张唇,刚想要说话,就听到屋里传来淡淡的质问:“看够了么?”
尽管宫墨的语气很是淡然,也没有平日里那股子慑人的气势,可宫其和韩思远还是忍不住浑身一凛。
宫其懊恼的抓了抓碎发,真是奇怪,他们明明隐藏的这么好,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倘若看够了,那就去开门。”宫墨冷声命令道,“医生在敲门。”
“是——”
恨不能赶紧逃离,宫其反应极快的点点头,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木浅浅回到洗手间去,用消毒洗手液搓洗了掌心将近十遍,直到感觉自己的掌心都快被搓洗得皮都掉了,这才停了下来。
握着泛红的手,木浅浅尽管已经用冷水洗过红得像要发发烧似的脸颊,却依旧褪不去那蹭热度,就像是一个红彤彤的大火炉一样,差点有种被热量给溶化掉的感觉。
用冰凉的掌心冷敷着脸颊,木浅浅恨恨的咬牙:“该死的宫墨,竟然敢……敢对我做那种事?”
虽然她以前跟宫泽谈恋爱时也被男人稍微大尺度的接触过,但是她执意要将第一次留给新婚之夜,宫泽虽然心有不耐,却也没有对她做什么越界的事情。
木浅浅打死也没有想到,外表看起来禁欲的墨少,骨子里竟然那么……
她气恼的将手中的毛巾攥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
该死,不管了——
扔掉手中的毛巾,木浅浅回到卧室,一头扎进舒适柔软的大床中,用枕头捂住脑袋。
睡一觉,只要睡一觉,烦心事就都会没有的。
就算有……等到明日起来,宫墨也一定会当没事人一样。
奋力压制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木浅浅将心里那股异样的情绪强压下去。
窗外的月色正好,女人婴儿一般蜷缩在纯白的床铺中,海藻般的长发铺散在床单上,渐渐沉睡过去。
而宫墨所在的那一间屋子,则是灯火通明——
检查了一下宫墨身上的伤口,医生拿出随身携带的医药包:“墨少,子弹扎得不算深,只要稍微割开旁边的肌肉,用镊子夹出来,再包扎就可以了。”
尽管描述的有点触目惊心,但男人的俊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听医生说的话只是普通的讨论家常便饭一样。
宫墨微微颔首:“动手吧。”
知道对于宫墨来说这点伤不算什么,医生将消完毒的手术刀拿出来,一丝不苟的完成手术。
汗滴顺着鬓角慢慢滑落,就算是没有打麻药,宫墨却依旧一声不吭。
将伤口缝合完,医生擦去额前的汗水,释然的露出笑:“墨少,完成了。”
宫墨瞥了眼被纱布层层包扎的伤口,对着韩思远道:“送医生出去。”
韩思远点点头,对着医生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吧。”
眼瞅着韩思远和医生消失在门外,宫其这才上前,附在宫墨耳边问道:“墨少,今天伤了您的那伙人就是在背后一直蠢蠢欲动的那伙,我们要不要趁去法国的时候……”
不等宫其将话说完,宫墨便开口打断:“那伙人以后我会专门处置,这边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宫其有些不理解的皱起眉,宫墨这次来,不就是假借着度蜜月的名号,来处理事务的吗?
“可是墨少……”
“没有可是。”宫墨蹙起眉,“我说过的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忽然想起来宫墨的禁忌,宫其连忙闭起嘴,不再劝说。
第二日木浅浅醒来,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入目却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
她足足愣了几秒,知道有些懵懂的眼眸彻底瞪大之后,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宫……宫墨?!
木浅浅看着躺在沙发上赤裸的精壮身材上只盖着一张薄毯的宫墨,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做梦的时候才开始涨红了脸。
该死,昨天这男人刚对自己做了哪种丧心病狂的事,竟然就敢堂而皇之的出入她的房间?!
想也不想,理智都被羞愤给吞噬,木浅浅恼羞成怒,顺手就将身旁的抱枕给扔了过去。
就算在睡梦中也保持着极高的敏感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飞过来,宫墨“咻” 的睁开狭长的黑眸,准确的伸手接住抱枕。
许是因为还没有睡醒的缘故,男人的声线比平常要低沉:“木浅浅,你又犯什么抽?”
她犯抽?!
木浅浅好笑的呵了一声:“宫墨大少爷,昨晚是谁对我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情?”
明明是这个男人先来招惹她,他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不要脸的事情?”挑眉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宫墨将纯黑色的毯子围在腰间,站起来,逼近床上的女人。
男人修长半裸的身躯覆盖住木浅浅的视线,清冷的气息逼近,木浅浅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下巴就被掐住,抬了起来。
男人的黑眸里面带着兴味:“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口中的不要脸,是有多不要脸?”
宫墨的俊脸凑得很近,木浅浅不用仔细辨识就可以看到他细腻的肌肤和浓密纤长的睫毛,喉结微微耸动,带着无限的惑人。
脸颊“腾”地烧红,木浅浅想要挣扎着脱离宫墨的禁锢,却无奈男人地劲儿太大,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挣脱分毫。
“宫墨,你放开我——”
木浅浅使出全身力气,才伸出双臂将宫墨給推开,与自己之间称其距离。
她喘着气恼羞成怒的控诉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
被推开了,男人也不恼,挑起眉狗笑着问道:“你就怎么样?”
是啊,她现在在心机深沉犹如一只妖孽般的的宫墨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谈筹码的资格。
忽然想到了这一点,木浅浅涨红了小脸,“就”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低低的嗤笑一声,宫墨翻身从她床上坐起,被阳光照耀,度了层金边似的完美身材背对着她。
宫墨扭头命令道:“换衣服,陪我去个地方。”
去个地方?
木浅浅忽然想起昨天看到的到宫墨身上的伤,忍不住瑟缩一下:“你……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游乐园。”
出乎意料的地点,不由得让木浅浅愣住,后知后觉的问道;“为什么要去游乐园啊?”
“没有为什么。”
脑海中闪过自己可能出现的各种惨状,木浅浅用被子将自己给包裹起来,只剩下一双带着警戒的眼眸瞪着宫墨。
“如果你不说去哪里,我就不去了。”
宫墨丝毫不介意:“我只不过是通知你一声,无论你想不想去,都必须要去,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