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浅浅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穿戴完毕,抽空看了看宫墨端上来的粥,居然是自己最爱吃的海鲜粥,本想直接出去问问宫墨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心思也稍微搁下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还是先填饱自己的五脏庙最重要。三下五除二,一碗粥已经见底,木浅浅拍了拍稍微撑起的肚子,这才走出房间。
客厅内,宫墨和宫其仿佛在讨论什么事情。见木浅浅来了,宫其对她弯了弯身,说了声“大少奶奶,早安”后就快速离开了,为两人创造出一个独处的空间。可一出去就立马趴在门上,试图偷听些八卦消息。
宫墨自然是非常满意宫其的识时务,所以哪怕知道宫其在门外偷听,也保持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木浅浅自是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一心想着昨夜的事,想问宫墨,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昨夜的自己可是狼狈到了极致。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宫墨,昨夜的事,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说到一半木浅浅突然顿住了,她不敢想象昨夜若是宫墨真的不曾出现,她会怎么样。她想,若是宫墨真的没来,她会先拼尽全力杀了那个恶心的男人,之后自己可能会自杀或是出现别的情况,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容许任何人践踏她的自尊与骄傲。
宫墨看到木浅浅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伸手在木浅浅眼前来回晃了晃,可木浅浅明显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想象之中无法自拔,宫墨无奈,屈指在木浅浅额头上弹了一下。
“哎呦”木浅浅捂着额头,不满地低吼:“宫墨,你干嘛啊!很痛的好不好。”宫墨挑了挑眉,回道:“我叫了你很多次。”好吧,木浅浅认错般低下了头,宫墨的意思明显是在谴责自己没有及时回应他,都怪自己太沉迷于自己的假想,略显懊恼的抓了抓头发,闷闷地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了。”宫墨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是很在意,木浅浅这才松了口气。
宫墨拉着木浅浅让她靠做在自己身旁,简洁明了地大致复述了昨晚会所包厢内发生的事情,只说那些人每个都赔了木浅浅一笔不菲的赔偿,可他却隐去了某些人真正的结局。例如那个色胆包天的张总,他的公司出现了严重的危机,没过几天就倒闭了,小情人卷走了他仅有的资产跟人跑了,房子、车等等一样不留,昔日风光一时的张总如今几乎要沦落到靠乞讨为生,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倒霉的了,半夜还被一群小混混们拦住了,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通暴打,双拳本就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平日里作威作福,骄奢淫逸的张总呢?很快全身就布满伤痕,出气多进气少了。
再说宫泽的那个女秘书Tiffany,当宫泽了解到她的所作所为后,一个巴掌就甩了上去,破口大骂道:“谁给你的权利去对付木浅浅,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吗?你太自以为是了,木浅浅她再怎么说也是宫家大少奶奶,你还妄想去伤害她。现在不仅宫墨盯上你了,宫家若是知道了,连我都会受到责罚。你简直是愚蠢至极!”
Tiffany心中隐隐地猜到了这个结果,却仍旧心存一丝侥幸。扭着腰肢,伸手勾住宫泽的脖子,红唇挑逗般的亲吻着宫泽,正想要解开宫泽的衬衫纽扣,却被宫泽粗暴地一把推开。“滚,你以后不用再来公司上班了,赶紧滚。”Tiffany的脸色刹那间苍白起来,她跪伏在宫泽脚边,痛声哭求道:“宫总,求求你,别开除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找木浅浅的麻烦,还会向她道歉。宫总,我愿意做牛做马,只要您让我留在公司,让我做什么都行,宫总,求您了。”
宫泽只是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Tiffany,冷声说:“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还真当自己是个宝了。”不屑地瞥了一眼被自己推倒在地的女人,抽出脚后毫不留情地就转身离开了。
Tiffany看着宫泽冷漠的背影,知道自己是真的完了,无颜再在公司待下去,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边宫墨瞧着木浅浅又一次的走神,心里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帅哥,木浅浅却还是能在自己怀里神游天外,难不成最近自己的魅力下降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原本安静倚靠在怀中的木浅浅忽然起身,倒是吓了宫墨一跳,不明白木浅浅为什么突然动作起来,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到木浅浅“悲痛欲绝”的声音:“惨了惨了,我今天上班迟到了,呜啊啊啊!”小脸皱巴巴的,满是沮丧悔恨。宫墨不由地哑然失笑,他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像对待宠物一样摸了摸木浅浅的头,低笑着说:“别担心,我已经让宫其帮你请了病假,你昨天确实发烧烧得很严重,宫泽给了你三天的假期,所以你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了。”
木浅浅抬头,刚好对上宫墨温柔又有些宠溺的眼神,心蓦地漏跳了几拍,她极力克制自己,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腹诽道:“这男人平时冷冰冰的,半点笑意都没有,今天怎么笑得这么灿烂?而且他知不知道他笑起来的样子有多好看,还是不笑的好,免得我心跳过快,要是哪天脑子一热扑上去可就惨了。”木浅浅一边想着,一边急急忙忙地移开视线,左顾右盼,就是不再看宫墨。
宫墨见状,抽回自己的手,想到刚刚宫其汇报过来的消息,转而沉声道:“浅浅,我最近有事要忙,可能不会经常回家。你一个人小心一些,不要轻信他人,我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我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昨夜的事情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仍在和自己的心跳作斗争的木浅浅闻言,愣了愣,“宫墨,你没事吧?先是莫名其妙的对我笑,现在又叫我什么?浅浅?这转变得也太快了吧。”木浅浅心里想着,嘴里不自觉地就说了出来。
宫墨从容不迫地回答:“我们现在是新婚夫妻,难不成还连名带姓地叫对方,做戏要做全,小心被人抓到把柄。或者你更想我喊你‘老婆’?况且不只是我,你也要改口,‘墨’和‘老公’里面选一个,还是你想要更肉麻的称呼?”木浅浅顿时收了声,觉得宫墨说得有理有据,在两个选项中犹豫了一瞬,却还是有些难以开口,为难地看着宫墨,“那个,宫墨,我……”还没说完,就被宫墨干脆地打断,“叫我‘墨’,你不选,我帮你选,还是说你其实更想叫我‘老公’?”木浅浅连连摆手,“就这个吧!就这个吧!”宫墨进而得寸进尺地要求道:“那你先叫我一声来听听,我可是已经叫了你‘浅浅’的。”木浅浅也觉得自己不该矫情,婚都敢结,只是换个称呼,又有什么难的?咬了咬牙,张口:“墨……”声音低得像蚊子叫,若不是宫墨仔细听,还真听不到。
宫墨深知木浅浅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也就不再继续逗弄她了,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木浅浅,说:“密码是你的生日,今天天气不错,我有事要忙不能陪你,你可以和闺蜜一起出去逛街吃个饭。”
木浅浅却猛地退了一大步,抬起头,直视着宫墨,认真地说:“宫墨,我不要你的钱,我和你结婚,不是为了你的钱。”宫墨点点头,“嗯,我知道。可你自己也说了,我们已经结婚了,丈夫给妻子钱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况且身为我的妻子,怎么说也得买几件像样的衣服首饰吧。”“可是我已经有很多了,”
木浅浅想到结婚时衣柜里不重样的各款衣服,首饰盒里造价不菲的钻石珠宝,就想反驳,宫墨却不给她机会,“那些东西并不是我给你买的,你放心吧,不是白给你的,你可是有重大任务在身的小特务,我们这算是等价交换了。”木浅浅这才不再拒绝,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卡。
宫墨这才微勾起嘴角,他本来想要把木浅浅调回来,再换一个人接近宫泽,可这样反而会更加引人注意。因此他只好暂时保持原计划,加派人手保护好木浅浅的安全。况且宫墨知道若是自己不这么说的话,木浅浅决计不会收下银行卡,这才说出了上面一番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宫墨才起身离开,拉开大门,宫墨回眸,扬了扬眉,叮嘱道:“记住了,要叫我墨,刚刚就算了,记得下不为例。”
等到宫墨的身影消失不见,木浅浅这才忆起刚刚自己拒绝银行卡时的情形,红唇一撅,低语了句“小气鬼,不就是叫了名字吗?”就“噔噔噔”地跑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