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浅浅一直没有出声,等到老太太说完,才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头,缓缓开口道:“奶奶,您说的我明白了,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情,也会和宫墨说清楚的,不会让您为难的。”
老太太拍了拍木浅浅的手,连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啊!奶奶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送走了老太太,木浅浅回到房间,思考着老太太刚刚说的话,明白这是在给自己敲警钟。可是到底是谁绑架了自己?又试图开枪射杀宫墨呢?
想了半天都没想通,木浅浅烦躁地揪住枕头,搓来搓去,发泄着心里的郁闷。宫墨一进来就看见了木浅浅“虐待”枕头的场景。
走上去,阻止了木浅浅的继续“施虐”,宫墨问道:“怎么了?谁又惹你了?气得都要拿枕头出气了。”
木浅浅抬头见是宫墨,撇了撇嘴,说道:“没有人惹我,我也没有生气,就是心里烦得慌,不舒服。”
宫墨继续追问道:“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木浅浅犹豫了半晌,还是把老太太在花园和自己说得话通通告诉了宫墨。
宫墨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浅浅,不用想太多,这次的事情其实就算现在不处理,日后也一定会以其他的情况重现的,你被绑架是个很好的契机,能够让我大刀阔斧地解决这些问题。你不用多想,其他的都交给我来处理。”
顿了顿,宫墨又开口说道:“对了,既然说到这,浅浅,你打算什么时候见见宫纪?”
木浅浅愣了愣,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最近都很空闲,随时都可以去见宫纪。”宫墨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明天有空,明天和你一起去吧!不过你得先有些心理准备,宫纪可不再是你见过的那副模样了。”
晚上木浅浅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没有丝毫睡意。宫墨察觉到木浅浅的心绪不宁,伸出手,轻轻抱住木浅浅,问道:“怎么了?睡不着了吗?”
自从上次木浅浅看宫墨睡沙发太难受,让他睡了床之后,宫墨就再也没有下去过,不过两人可没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通常都是盖着被子纯睡觉,偶尔也会有一些相对暧昧的小动作,比如此时的拥抱。
木浅浅没有抗拒宫墨的怀抱,倚在宫墨怀里,闷声说:“不知道,可能白天睡多了吧!现在没有什么睡意。”
摸了摸木浅浅的头,宫墨轻声说:“不必太在意明天的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更何况你还是那个掌握大权的人,早点睡,养足精神,别明早一起来,顶着两个熊猫眼去敌人面前,那可就不好了。”
木浅浅深呼吸了几次,感觉自己的心情渐渐平复了,合上眼睛,缓缓进入梦乡。宫墨看着木浅浅,也随之闭上了眼。
第二天,天还没怎么亮呢,木浅浅就率先清醒了。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宫墨,拿开搭在腰间的大手,掀开被子,木浅浅轻手轻脚地起身,打算给比较辛苦的宫墨做一份爱心早餐。
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种类繁多的蔬菜肉类,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木浅浅认真回想了一下宫墨爱吃的菜,最后决定煮一锅皮蛋瘦肉粥,再加上可爱的爱心煎蛋。
不过按照木浅浅的厨艺来说,能做出这顿早餐就已经实属不易了。木浅浅拿出宫墨用过的那本食谱,翻到皮蛋瘦肉粥的做法,一步一步地仔细对照,连放几克盐都不放过,还专门拿了天平来称重。
可惜,木浅浅好像天生就和厨房不对盘,明明是严格遵照食谱上的说法按部就班地进行的,但最后做出来的效果就差强人意了,明明是咸的粥,却硬生生被木浅浅熬出了丝丝甜味。
还有那个煎蛋,木浅浅的理想是像偶像剧里女主为男主做便当一样,煎出一个爱心,一个笑脸,可是不是糊了就是碎成几片了,试了好几次,均已失败告终。
木浅浅有些沮丧,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自己就是做不好,看来做一顿美味早餐的计划注定要泡汤了。
正准备把粥和煎蛋丢掉,宫墨却出现了。制止了木浅浅的动作,端过盘子,看着上面那黑糊糊的一坨,却没有任何不满,拿过筷子,就要往嘴里送。
“哎,你别吃,这个都糊了,待会儿让厨师给你做一份好的,这个就扔了吧!”木浅浅急忙说道。
宫墨专注地看着木浅浅,良久,直到看得木浅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才缓缓开口道:“我觉得这就挺好的,而且我们不能浪费粮食,虽然宫家家大业大,但也要节俭持家,你说呢?大少奶奶。”
听着宫墨最后上扬的尾音,木浅浅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低下头,不再看宫墨。宫墨也不再逗弄木浅浅,为自己盛了一碗粥,又夹起一筷子煎蛋,放入嘴中。
木浅浅仔细地观察着宫墨的表情,却发现宫墨的表情并没有一丝变化,还吃得挺津津有味的。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黑暗料理,木浅浅有些疑惑,难不成自己做的饭只是卖相差了点,味道还是不错的?
想着想着,木浅浅越发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趁着宫墨不注意,迅速用手拿了一块煎蛋,一入嘴,木浅浅就忍不住想吐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味道难吃的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木浅浅看着面色如常的宫墨,问道:“这么难吃,你怎么还吃啊,你完全不用顾虑我的,我做饭的水平,我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宫墨淡定地说道:“做的饭不怎么好吃是没错,不过这是你第一次亲自为我做早餐,怎么也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而且我很喜欢这顿饭,是我吃过的最好的早餐了。”
木浅浅咬了咬下唇:“你别骗我了,我有自知之明,我确实是没有厨艺方面的天赋,你不用安慰我。快点别吃了,我们去外面吃小笼包吧!我想吃了,我早上可还饿着肚子呢。 ”
宫墨又喝了一大口粥,才放下碗筷,対木浅浅说道:“那我们出去吃完早饭就直接去看宫纪吧!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也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但愿他还活着吧!”
木浅浅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跟着宫墨就出了宫家。车上,木浅浅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墨,最近怎么没见到宫其啊?你把他派去干嘛了?”
宫墨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自己就在木浅浅旁边,为什么木浅浅还有心思想别的男人。语气不善地回答说:“他去布置陷阱,等着猎物自己上门来呢。”
木浅浅当然听不懂宫墨在说些什么,便也不在多问。一路上,平静无声。
吃着自己喜欢的小笼包,木浅浅开心地眼睛都眯起来了,对着宫墨说道:“你快点吃,这味道真的是太棒了,唔,和我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天一个地啊!”
宫墨尝了尝,回答道:“我觉得一般啊,要是好吃的话,还是你做的最好吃了,里面包含着浓浓的爱意,能让我百尝不厌。”
木浅浅忍不住给了宫墨一个白眼,以前怎么没发现宫墨还有这么肉麻的一面,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木浅浅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宫墨回答道:“接下来就直接去找宫纪吧,就当饭后运动了。”木浅浅点了点头,同意了宫墨的提议。
两人缓步走到关押宫纪的地方,守卫放行,拾级而下,阴冷潮湿的氛围让木浅浅感到不适,宫墨见状,直接把木浅浅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隔绝了湿气。
木浅浅躲在宫墨的怀里,感受到宫墨胸膛的宽厚温暖,嘴角不自觉地勾勒起一抹浅笑。靠着宫墨靠的越发紧了。
走了不一会儿,木浅浅两人就走到了一间破旧的房间,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破屋更可靠。推开门,木浅浅四下打量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宫纪的身影。
疑惑地看了看宫墨,宫墨却用手指了指阴影里的一个角落,木浅浅才发现那里蜷缩着一个人影。
木浅浅出声询问道:“宫纪,是你吗?你出来让我看看,别躲在阴影里。”
墙角的人影这才动了动,缓慢地移到木浅浅面前。木浅浅被眼前宫纪的模样吓了一跳,满眼血丝,胡子拉碴,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颓废绝望的状态下,再也找不出当时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年少轻狂。
宫纪也明白自己如今的境况,默默地低垂着头,不敢看木浅浅。木浅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沉声问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模样?这可不是你宫纪应该有的状态,你的张狂不可一世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