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是楼下小孩儿调皮，胡乱敲门玩儿，被我赶走了。”
方若柏的话音刚落，他刚要回餐桌重新坐下吃东西，谁料那门铃又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他要起身，被言书雅拦住，“你吃，我来开。”
说着，她已经快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看到李云森的脸和他手中的花，明白过来，又叹口气，“李助理，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国内习俗，无论如何过年期间的人，都视作拜年，没有拒绝的道理。
李助理摇摇头，有些委屈，“言秘书，你就收下花吧，这是我们用私人飞机从荷兰运过来的，保持的这么鲜嫩不容易，都是封总的一片心意……还有您今儿收下花，我就能下班回家过年了，您要是不收，我就惨了……”
言书雅皱了皱眉，想问又咽了回去，接过花，她对着李云森轻声道，“这花算作，公司情分吧，我收下了，你回去吧，记得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无所谓多此一举的事，我并不需要。”
这话可真伤人，李云森心想，还好封总没有亲自上来送，他那么自负的人，听了这话估计心里得不是滋味。
李云森也不能多说什么，转身要走时，却听到身后的女人又小声问，“他还是一个人过节？”
“是啊，封总的父母都……”李云森转过身来，“每年春节，封总都是自己一个人，要不然自己去餐厅吃吃饭，要不然就是让阿姨在家做好年夜饭，自己一个人吃。”
言书雅想到那情景，心里刺了刺。
他从前说过，他母亲去世的早，从小到大父亲都很忙碌，没时间陪他，所以他有一个很简单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个小家，温暖宁静，妻子儿女相依相偎，过任何节日的时候都团团圆圆的在一起。
如今已经过去很久了，他还没有实现这个愿望。
她压抑住心疼的情绪，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言。
只是让李云森等一等，她回去厨房，拿了自己做的披萨还有亲手包的一点点水饺，塞到李云森的手里，淡淡道，“虽然和你们的花比起来有点寒酸，但是还算可口，只是回礼，别无他意。”
李云森的脸上却又狡黠的笑，他收过东西，这才下楼去。
楼下封以朗在车里等，他瞧见李云森抱着东西下来，咳了咳，装作淡然。
“封总。”李云森坐在驾驶座上，叫了一声，便将食物放在副驾座子上，而后又道，“花我硬塞给言秘书了，那个……方若柏也在，他还说，你要结婚，然后你的未婚妻还经常去骚扰言秘书的事，我想应该就是丁小姐，这子虚乌有的事，你要不要给言秘书好好解释解释啊，或是发个声明。证明您还是个黄金单身汉啊……”
“不必，开车。“封以朗的面色很冷，比外面没有融化的积雪还要冰冷的样子。
“为什么啊，言秘书会继续误会你和丁若莹的关系，不是对你更加远离了吗？”李云森更加不解。
“你不懂。”封以朗闭上眼睛，微微打开窗户，刺骨的凉风拂在脸上，他麻木的心情有了些波澜。
李云森撇撇嘴，在红灯路口停下时，将副驾上的食物递给封以朗，“言秘书嘴上说着对你没感觉，可这是她自己做的东西，对了，我还告诉她您每年过节都过的很惨，自己一个人孤家寡人……”
封以朗看了看盒子里的食物，心理有了些暖意，可想到方若柏还在她家中，他的心情又阴沉下去。
“我说封总，您怎么还是没有反应啊？！”李云森都急了，“这个方若柏明摆着对言秘书有意，现在竟然一起来过除夕，那么亲近！言秘书还误会你和丁小姐就要结婚，你们俩眼看着就要越来越远了，你怎么还是没有反应，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冲上去，阻隔方若柏和言秘书的关系，解释清楚你和丁小姐的关系吗？”
“李云森，这车是限量版，砸坏了你赔。”而封以朗仍是面不改色，毫不着急。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李云森嘀咕，不敢再激动地拍方向盘，慢悠悠的开着车子。
大过年的，外头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空城似的冷清，封以朗的脸色淡淡的。
今年他没有去高级会所，也没有去外头让人伺候着吃饭过年，就在家里，把李云森这个倒霉瓜子也留在家里，不让他回老家去。
实际上，李云森也没想回去，他家里父母正在闹离婚，乌烟瘴气，他乐于躲在封以朗的大别墅里乐的清闲自在。
李云森帮着封以朗热了热披萨，又煮了咖啡，端在桌子上。
这食物的味道，对封以朗都是异常熟悉的，想来她从前经常做给他吃，他的心里就会温暖一些。
李云森想要尝一口，被封以朗拍了一把手，“冰箱里还有别的，你自己去拿着吃。”
“……封总您怎么这么没人性呢，我这费了很多口水仗才给您换来的……”李云森很委屈。
“再多嘴，扣工资。”封以朗大口的吃东西，吃的眉眼舒展开来，好看的眼睛里亮闪闪的。
李云森闭嘴去，不敢在言语，灰溜溜的去给自己找东西吃。
上午言书雅收拾好食材，便擎等着晚上包水饺做饭，现在空闲起来，她跑到房间里和赵余欢视频通话聊天，方若柏和天天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打游戏。
平静的一天很快就过去，到了下午，言书雅开始动手包饺子。
方若柏在一边费力的跟着学习，一边不住嘴，“哇，言书雅，你连包水饺都这么好看啊！哇塞！”
言书雅嘴角抽动，干干笑笑。
“哇！我包的水饺简直就和你没法比啊！”
言书雅挤不出笑，嘴角抽了抽。
“妈妈……肚子痛……”
突然，在方若柏声音的空隙里，有在客厅里传来传来虚弱的声音。
言书雅一怔，在方若柏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冲到了客厅。
天天捂着肚子，脸上惨白，额头上还有虚汗，言书雅惊的将天天抱起，一边大喊，“方若柏！快点，快下去开车！天天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