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自己的胸口,睁圆了眼睛,在方若柏疑惑的视线中里继续开口,“天天说,封以朗自己也去了,他为了救天天受了伤,浑身都是血,可是下落不明,不知道是被救了,还是……”
“搜救队清理了现场,罪犯也没有漏网之鱼,你先别难过,如果封以朗真的是去了那地方,这么多天都没有他的消息,准是被他的手下秘密救走了,他是封氏集团的最高领导者,出了什么事一定会引起商圈骚动,没有消息不被人知才是正常的。”方若柏说着,修长的手拍着言书雅的肩膀,心里却是一阵乱。
还有莫名其妙的敬佩,和不妥。
言书雅知道他受伤的消息难过的像个小孩子,不亚于天天失踪的样子,只是在勉强隐忍。
与她拒绝他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种感情,看起来不像是感激,更多的是畏惧,害怕,悔恨。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太多种感情,往往便是不妥了,方若柏演过电视剧,曾经拍过对手戏的女演员,经验丰足,她说,展露这样复杂情绪的女人,十有八九,就是爱了。
言书雅也联系不上李助理,打电话到封氏前台,前台说封以朗和李云森已经有一个周末没有去过公司,对内说是在度假,其余什么也不知。
她必须要确定他现在的状况,带着天天和方若柏一起,赶了夜班的飞机,折回A市区。
回到A市后,言书雅找遍了封以朗可能会在的场所,便是连北戴河别墅还有他为她置办的房子,都没有他的身影。
天天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封以朗现在极有可能受了重伤在医院,可是医院对于封以朗的消息守口如瓶,直接回绝,“没有这个人办理过入院。”
他好像人间蒸发了,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很多天。
即便她心里胆寒恐惧,也坚信,这个人,一定还活着,一定会活着在这世上。
她要让他们父子相认啊……
言书雅内心的不安也爆发到极点,她将天天托付方若柏,能想到最有用也最笨拙的办法,就是在封以朗公司旗下的私人医院门口等。
就算封以朗不能出入,总会有照顾他的人出入。
他身边的人,言书雅基本都认识。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言书雅守株待兔的第二天傍晚,李云森步履匆匆的从住院部出来。
言书雅立刻迎上去,伸出手将他拦住,掐住自己的手心,才不能一边说话就要哭出来。
“封以朗,怎么样了……”
李云森一见言书雅,怔楞之下皱眉,答非所问,“抱歉,我现在要回公司处理重要的事情,不能和你多说,而且总裁的身体状况,现在是机密,你已经不再是封氏的人,我无可奉告。”
“李助理!”言书雅的眼眶红的不成样子,不让李云森离开,“告诉我吧,我知道又是因为我,他救了天天,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想知道他的状况,想去照顾他,都是理所应当!”
李云森的眉毛就要皱成沟壑,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言书雅的眼神颇为复杂。
这眼神让言书雅的心更加抽搐不安。
“等我先处理公司的事吧,我现在只能说,封总是从鬼门关抢救过来的,即便现在还活着,情况也不乐观,为公,你不是封氏的人,我不能让你进去看封总,防止你透露出去引发公司股市危机,奸猾的人生出乱子,为私,我李云森现在很厌恶你,言书雅,都是因为你的摇摆,戏弄,又逃离,让封总一次次的受伤,他本是冷淡理性的人,因为你和你的儿子,竟然都能不顾自己的命闯狼窝,弃封氏上上下下成千上万人不顾,弃封老爷子辛劳一生打下的半壁江山不顾。”
见义勇为的名头,不是封以朗要的。
说罢,李云森冰冷的眼神看了言书雅一眼,绕开她快速离去,背影决然,充满怒气。
言书雅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抬头看向被一向灰蒙蒙的天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的视线又在住院部楼层的上方扫视,知道一盏亮着的灯,里面躺着的人是封以朗,她的心便五味。
又或是已经被撕开,再不停的撒盐。
或是别人,或是自己是始作俑者。
历史在重演吗……可为什么又是封以朗在默默受伤?
她很想冲上去,可她知道,没有封以朗自己本人的令,没有李云森的带领,那些保镖一定不会让人进入病房。
她也知道,晚上李云森还会在回来的,兴许封以朗在醒着,等待他汇报公司的状况。
言书雅便坐在花坛旁边,双手抱住自己,看着住院部的必经之路,等待李云森回来。
她却不知道,远处有私家侦探悄然出现,又悄然离去,因为刚刚在她和李云森的谈话内容中得到了想知道的事情。
丁家。
私家侦探王淼,将录音笔放在丁父和丁若莹面前,录音笔里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丁若莹一瞬就能听出是李云森,和言书雅。
听完后,丁若莹脸苍白起来,她起身来,焦急起来,“爸爸,李云森的意思就是以朗还没脱离危险,还有生命危险,爸爸!我要去看以朗,我要去陪着他!”
说着,她的脸已经啪嗒啪嗒的落在桌子上,她要往门外冲,被丁叔拦下来。
丁若莹回身过来,望着自家父亲,“爸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父的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着急,却是有淡淡的笑容,他点燃一支雪茄,“怪不得一周没去过公司,我就猜到会有事,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
“爸!让我出去,我要去看看以朗啊!”丁若莹的哭声呜咽,悲伤从心里满溢。
丁父弹了弹烟灰,摇摇头,“既然封以朗有生命危险,不如我们趁这个机会,一鼓作气吧,夺得封氏经营权,以朗醒了就还是封氏的挂牌总裁,醒不来,我们也好有个保障,你说是不是,若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