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言书雅摊摊手，又拍拍天天肩膀，“你去吃饭吧，我要走了。”
“刚来就要走？”程莎莎的眼睛圆乎乎，十分关切的看着言书雅，“吃过早饭没？”
“吃过了，还要去上班。”言书雅笑笑。
不等旁人再应声，她亲了一口天天，又快步出了封家。
关上大门，她松了一口长气，本想早点来给天天做早餐，都因为酒店里那个无赖家伙，现在泡汤，她也只能去上班了。
田芬芬已经早早开了店门，店里面的卫生和旧货都整理的差不多了。
言书雅床上围裙，将头发盘起，随后拿了抹布，利利索索的擦窗户，外头的行人匆匆，有男人禁不住乱看，瞧到言书雅的脸，总会多看两眼。
言书雅看到那些视线时，总会想，早晨的自己到底是有多丑，让那男人这么诟病？
她本不想问这个蠢问题，可清晨顾客很少，她到前台去，清清嗓子，轻声问田芬芬，“芬芬，你瞧着我的脸，丑吗？”
田芬芬对着她翻了个白眼，她宁愿自己胡乱点着电脑屏幕玩。
言书雅深吸口气，顾念却是从里头出来，拍拍手，笑道，“你要是丑，全天下的女人就没有漂亮的了！”
“你没听出她是故意刺激我们的？”田芬芬又翻个白眼。
“不是啊…”言书雅有些无力，揉揉脑袋，“好吧，早上的时候，我被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叫做胖女人了，我就是昨晚没睡好，喝了很多水，水肿了。”
田芬芬这才噗嗤一声笑，“你也有颜值滑铁卢的时候啊？”
顾念则是拍拍言书雅的肩膀，“想来是那男人自己的眼神儿也不好，你可是天生的美人儿呢，快别想了啊。”
言书雅的一声好还没说完，进来顾客将她打断。
中年女性，保养得当，短发卷发，着香奈儿套装，带爱马仕包包，眼神带有几分锐利，像是位成功的女企业家，又只像是一位贵妇。
言书雅上前去招呼，没想女人纹丝不动，眼神冷冷的瞧着言书雅，“新来的？”
语气不太友善，言书雅点头应声，“是的。”
“前天下午，大概三四点钟，有一位顾客，要了一整个榴莲千层，结果回去的的时候，发现是芒果千层，顾客当时心情不太好，没有发现，吃了很多，结果现在脸上和身体大部分开始过敏，是不是你给拿错的。”女人的声音越发冷，眼神像是一把刀子似的在言书雅脸上刮来刮去。
田芬芬这时小声在言书雅耳边轻声道，“这是大老板，老板娘，李总。”
言书雅却有些哑然，“我…”
“怎么，还不敢承认了？”老板娘越发咄咄，“你知道吗，因为你的这种低级错误，让那位顾客要起诉我们，还要公布我们店的素质低级，以后我们名声都要毁在你的手里了，我看你长这个样子，也不该在我们甜品店里工作，满脑子都在想如何更美丽些吧！”
“有这么严重吗？过敏的话，赔偿医疗费，不可以吗？”言书雅注意着措辞。
“怎么不严重！普通人还好！这位顾客是个大明星！靠脸吃饭的！”老板娘的脸气得发红。
这时，田芬芬站在言书雅面前，叹口气，“抱歉李总，前天下午是我在，我当时心情不好，拿错了。”
老板娘一怔，更加愤怒，“怎么会是你！你在我这儿都干了三年了，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爷爷去世，男朋友劈腿，当时脑袋一团糟。”田芬芬如实道，“我当面去找那位顾客赔不是吧，如果她执意要起诉，只起诉我一个人就是。”
言书雅回想起来，前天田芬芬心情是不好，而她三四点钟的时候，正去了卫生间。
老板娘缓和了些，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塞给田芬芬，“喏，这是她经纪人的电话，你去找他们道歉试试吧，总之，我不希望我的店多年积攒起来的好名声，被你一个错误葬送。”
“我会尽力的。”田芬芬弯下腰来，送老板娘出门去。
待她回来时，言书雅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田芬芬却噗嗤一声笑，“你刚刚不否认，就是猜到，是我拿错了吧，本还觉得你挺聪明的，怎么出了事脏水泼下来不是自己做的，还不推开啊。”
言书雅笑不出来，“就我们两个营业员，不是我就是你，有什么可推的。”
说着，她拿过田芬芬手里的名片，看到上头两个字时，脑袋有些晕乎，却是高兴起来，对着田芬芬笑，“这位黎阳经纪人，我认识！好办了，我去说吧！”
田芬芬一怔，“你真认识？这经纪人很有名的，你怎么认识的？再者，他负责的艺人是谁你知道吗？万一那位艺人不好说话执意责难你呢？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是我自己去吧。”
“之前他负责的一位艺人是我的朋友。”说着，言书雅思考起来，如今方若柏现在的经纪人又换做了艾米，那么黎阳该去负责别的艺人了，这点她还真不知道他如今负责是谁，“总归我认识他，总比你没头绪的去道歉好一些，没事的，我这就去联系他。”
可打死言书雅也没有想到，现如今，黎阳负责的人，是李梓萌。
没错，就是那位极其刁钻任性，方若柏的死对头，李梓萌小姐。
也就说，吃蛋糕过敏的人，也是李梓萌。
言书雅真的头痛起来，可是已经答应了的事，她不想反悔，下班与田芬芬告别后，她来到街角咖啡馆，按照约定，等黎阳过来。
黎阳的时间观念很好，五点没多一分，有些风尘仆仆的坐在言书雅面前，笑道，“没想到这么巧啊言小姐，好巧啊，我也没想到，你现在在蛋糕店工作啊。”
说着，他又摸摸后脑，“可不对啊，前天我去买蛋糕的时候，不是你给我的啊，我也没瞧见你……”
“额，是我同事，但是那位李小姐的脾气不好惹我是知道的，你我认识，我也就不转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