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知道啦，你在电话里已经提过了。”言书雅掐住天天的小脸蛋，一面欣喜，“哇哦，我们天天的脸上，竟然长肉了呢，看来吃的不错，心情也一直不错！”
一旁响起冷冷的男声，“跟着他爸爸，当然是好的生活。”
这话有些言外之意，言书雅迟疑一番，没放在心上，一派无所谓，“那就好啊。”
倒是程莎莎扯了扯封以朗的衣袖，小声道，“以朗，不要提他们的伤心事。”
封以朗竟也听了进去，自觉转移话题，“听说，方若柏出事住院了。”
封以朗不是个八卦，更不是个会关心别人事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方若柏，可见是听进去了程莎莎的话，刻意找话题。
“没有太大事，休养就好。”言书雅淡淡。
“看来你早就去看过他了。”封以朗同程莎莎坐在一起，面对着言书雅，“对了，不然你可舍得离开那小地方。”
“是啊。”言书雅毫不意外的点点头承认，“方若柏是我重视的人，我当然要回来看他。”
封以朗不再应声，程莎莎睁大圆圆的杏眼，长睫颤动，“你们说的方若柏，是那位明星吧？”
“是啊！”天天抢着接话，又摇着言书雅的胳膊，“妈妈，带我也去看看方叔叔吧，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上次方叔叔拖人在美国给我买了手办，爸爸也不让我们见面，还是李叔叔偷偷接了东西转交给我的……”
“……封天天！”封以朗倒吸一口气，缓过来，却是看着言书雅理直气壮，“别那样看着我，我儿子，我想让他不见谁，都是我的权利。”
“妈妈带你去看看他。”言书雅轻声道，视线再也没去和封以朗交集。
封以朗的面色不好看，习惯了他平日里一贯的沉静自持，风度翩翩，这样情景下略显情绪不稳的封以朗，让程莎莎有些不适应。
她一直以为，她足够了解身边的男人了。
言书雅在天天的撒娇攻势下，留在封家吃晚餐。
晚餐很简单，没有因为来客大张旗鼓，煎秋刀鱼，天妇罗和青豆饭，芹菜煮牛肉。
封以朗不喜欢过于油腻烹饪花样繁多的中餐，更喜欢简单快捷的食物，但是冬日又离不开外面的火锅海底捞。
和言书雅一样。
可程莎莎不同，她喜欢热气腾腾的中餐，各种食物混杂在一起的家的味道。
可她聪慧，不会在别人吃饭的时候说出自己的讨厌，但又有小女生的直白任性，她凑近封以朗的耳边，轻声道，“以后少吃这些简单的，要请阿姨，好好给你和天天做饭才好。”
“嗯，知道了。”封以朗淡淡的应，手里的刀叉利落的切断牛肉，送到嘴里慢慢的咀嚼，遇到言书雅的视线，目光相交时，他转头对着程莎莎笑，“乖，以后让阿姨做你喜欢吃的。”
程莎莎有些受宠若惊，扬起嘴角，露出干净的贝齿，甜馨的笑起来。
言书雅难得看到封以朗对女人这样温柔，她脑海中迸现出从前的一些画面，紧接着，丁若莹那张善妒的脸浮现在脑海中，她后背泛了凉意，收回视线，认真的吃完盘中的食物。
等天天一并吃完，言书雅带着天天逃离主人家你侬我侬的现场，快速出了封家大门。
时候不早了，封以朗派了司机送他们去医院。
他们一走，封以朗也放下了刀叉，离开座位。
程莎莎看他盘中剩下的大半，看向他坐在客厅里，面无表情的，又开始像个机器人似的处理工作去了。
她也放下刀叉，招呼厨房里的佣人，“阿姨，收拾了吧。”
她在封以朗面前倒了一杯奶茶，“你尝尝吧，是父亲给我寄过来的。”
“先放下。”封以朗没有抬头。
程莎莎坐在一边，声音越发软了，“对不起以朗，没经过你同意，就来你家等着，是我不好，太着急，你不要生气……”
“我没生气。”封以朗一只手揉了揉脑袋，“喏，还要处理工作。”
“还有，让言小姐以为我们早就同居了似的，你也不生气吗？”程莎莎试探着。
封以朗抬起头，将电脑丢在一边，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脸上仍没有任何情绪，“没什么好生气的，我也不在乎她的想法。”
程莎莎松了口气，心中两块石头落了地，脸上便露出欣喜，“明天我们去爬山好不好？正好是周末，如果天天不去，也有言小姐带！”
“不去。”他生硬的吐出两字，又拳头掩在唇边咳了咳，“明天有临时会议，不确定什么时间结束，我想你也不喜欢下午爬山。”
“…好吧，等你有空我们再去。”程莎莎的热情没有被冷水浇退。
“时候不早了，我叫李云森送你回去。”封以朗这才转过头来看着程莎莎。
程莎莎不再那么欣喜，轻声道，“李云森今天去吃喜酒了，这个时候估计在家里躺着呢。”
“我再调个司机送你。”
“以朗。”程莎莎认真起来，“今天我不想回去。”
封以朗的嘴角僵了僵，“一会天天就回来了。”
“我觉得不会。”程莎莎的眼睛亮亮的。
“回去吧。”只在一瞬，封以朗便失去了耐心。
程莎莎也下了决心，“封以朗，你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在交往。”封以朗眉头不自觉的，又轻轻皱起来了。
“那你觉得我们像男女朋友吗？”程莎莎露出露出受伤的神情，“是，你给我了一切，别的女孩这个年纪最想要的东西，体面金钱，好看又多金的男友，可这都是表面的，封以朗，我想和你结婚，想和你再生一个孩子，前提就是，我们是喜欢着彼此，认认真真的交往，不是像现在这样，现在这样子，我有时候觉得，好像都是为了做给别人看得…”
封以朗的手臂又是一僵，倏的冷笑，“我估计女人都想和我结婚。”
程莎莎彻底怔住，随后眼眶红润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