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又看向言书雅,看外星人似的,“你没有自尊心吗?别人都那样侮辱你了,你还能撑得下去合作?怎么不一巴掌甩上去?刚才我要是不及时出现,你是直接给人电话号码,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不告诉我?!”
这一连串恼火的发问,让言书雅有些无措,她的眼睛都怔怔的,而后一字一句道,“我有自尊心,只是在合作利益面前,我会将自尊心好好的藏起来,不展露出来,只要内心足够强大,别人说什么,对我而言,都无足轻重,更刺痛不到我。”
她面无表情,眼睛里却有微亮的东西在闪烁。
封以朗吸了口气,不再言语,倚在后座上,闭着眼睛,不发一言。
“你没有自尊心吗?”
说是刺痛不到自己,可言书雅脑海里在仿佛回听这句话,那干脆清亮的声音,比起别人的挑衅,才更像是尖锐的刀子。
忙活了一整个上午,什么都没有办成,言书雅下车回到酒店,回身时,颓然的看着远去的凯迪拉克,心上有些翻涌的情绪。
“言秘书,是我的女朋友。”在议事酒店时,他说这话不假思索。
姑且当做,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这样说的吧,言书雅只能这样想。
她回到酒店,立刻跟赵余欢视频。
屏幕里的赵余欢,一脸睡不醒的样子,瞧着言书雅,无奈的睁大眼睛,“姑奶奶,怎么了,这一脸委屈又烦恼的样子?”
“余欢,刚刚我们去谈合同,然后很顺利的签了合约,我先出来的时候……”言书雅将发生的一切,统统倾诉给赵余欢。
赵余欢听完,那表情真的是既生气,又向往的,憋了半天,轻声道,“完蛋了,我心中的天平要倒戈了,封总太有男友力了吧……为了你,直接毁约啊,帅爆了吧!”
“他应该就是不想让人家欺负自家员工……”
“戚,要是别的员工,他能动手还回来?一个大总裁,这样做,那真的是气血冲上头了,一个男人什么时候会气血上头?可不就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欺负的时候吗!”赵余欢振振有词,“封总,太帅了。”
言书雅无言,呆呆的盯着赵余欢不断张合的上下唇瓣,已然自动屏蔽了。
说了半天,也说不出有实际意义的,赵余欢无非还是想让她找个好老公,给天天找个好爸爸。
言书雅很想告诉她自己和封以朗从前的事,可若是告诉了,按照赵余欢的性格,肯定会撮合他们和好如初。
可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容易,破镜即便重圆,也会有抹不掉的裂痕,更何况,她不想封以朗记起所有,让他自己痛苦。
她倒在床上睡过去,傍晚的时候被手机铃声吵醒,她接通电话,封以朗的声音缓和了很多,“下来吃饭,我饿了。”
她一抬头,发现已经是十九点钟,竟然就这么昏睡了一下午,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还真是有些饿了。
不过她想起中午的事,又退缩了,便正经道,“我已经吃过了,封总,你自己吃吧。”
“下来,今天是工作日,你还想继续睡下去?”封以朗的声音变得不耐。
言书雅只好硬着头皮,应了声,“知道了。”
而后匆匆下床来,快速的洗漱一番,换上了干净的白衫牛仔裤,妆都卸掉了,现在连口红都懒得抹,头发梳成个马尾辫,要多简单有多简单,要多素有多素,在镜子里看着,都觉得索然无味,说是工作日,工作都泡汤了,也没什么正经工作了。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现在她这么清汤寡水,应该能让人看出来,她对自家老板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更不想让老板打自己主意,或者再动什么不该动的情。
想着,言书雅快速下楼出了酒店门,侍者帮她打开了凯迪拉克的车门,她钻进副驾,发现开车的人竟然就是封以朗。
封以朗转头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道,“安全带。”
“怎么是你亲自开呢?”言书雅系好了安全带。
“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不需要司机。”说着,封以朗发动车子,将天窗降下来。
夏季傍晚凉爽的夜风扑下来,还有城市的灯红酒绿,山阴路上的草儿,远处摩天轮白色的转,咖啡馆里淡淡的咖啡香和爵士乐,远远的感受,都让人心情放松而愉悦。
言书雅余光看向封以朗,他认真的开车,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方向盘上,微微转动着,侧面看上去睫毛依然很长,她以前经常嫉妒他的长睫毛,有时候起了坏心眼儿,趁他睡觉的时候拿着指甲刀去给他剪睫毛,可是比量了半天也没忍心对着那张好看的脸下手去,反倒是被装睡的他给反杀了。
那时候可真是傻,即便言书雅那时的天真有趣都是装的,可也是真的傻。
聪明的人怎会爱上,自己抱有报仇目的接近的人啊。
“你这是,盯着本少爷看呢啊。”蓦地,封以朗突然幽幽的转头看了她一眼。
言书雅被打断思绪,赶紧将头转向右边,可是这大幅度的动作,更是让人觉得有做贼心虚的意思了。
她又僵硬的看向前面,耸了耸肩膀,勉强放松,大言不惭道,“我说封总,做人可不能像您似的这么自恋,您长的是好看,可是您不要忘了,不是天下所有人,都喜欢美男子。”
封以朗一只眉毛怀疑的挑起来,撇着言书雅,“你的意是,你言书雅喜欢长得丑的?”
“也不是,我只是喜欢有内涵教养,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的。”言书雅笑着,心道,这些词可跟封以朗一个都不沾边。
“你,喜欢的人也够…您直接穿越吧,到什么清朝唐朝民国时期,说不定还能找着您说的那样的。”封以朗冷笑着不屑。
“现代也有。”言书雅笑的甜,“我得好好地等。”
言书雅的话音刚落,汽车突然加速到飞驰一般跑起来,言书雅被吹成了金毛狮王,头发全部飞到脑后,剧烈的风声拍打她的耳膜,她抓着右上方的把手,看向驾驶座上像是在开赛车一般的封以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