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书雅嘴角抽动，“温柔？怕都是装的。”
在寸土寸金的A市，名流权贵数不胜数，顶级集团世家，如封家，丁家，周家，还有曾经的言家，再有就是天价明星们，如方若柏李梓萌……
程莎莎的身边便是这个金字塔尖的人，封以朗，怎么会将顾时年这种人看在眼里的？
可见这个顾时年，真的很能装。
程莎莎又轻笑，阳光在她涂满唇膏的粉唇之间跳跃，“言小姐，对顾时年有成见。”
“客观判断。”言书雅如是说道，随手要招出租车时，却招来一辆白色保时捷。
上面的司机下车来，帮言书雅和程莎莎开了车门。
“言小姐请吧。”程莎莎礼貌道。
言书雅知道这是封以朗的车，司机也是他的，然而现在他的东西，全都是程莎莎的。
她不动声色的上了车，同程莎莎坐在一起。
程莎莎身上的香水味，是清甜的蓝风铃，少女的清香，清纯甘美，很适合她。
两个人坐的这样近，却是相顾无言了。
言书雅看向窗外深秋的光景，光线之中的流离，身边封以朗承认的正牌未婚妻，封以朗的车子和司机，奇怪的假面男人，仍然繁华的A市，一切看起来都很真实。
可阳光下的自己的手臂，照耀的几近透明，可以看见里面的了蓝色血管，周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有自己不是真实的。
“言小姐，在想什么？”程莎莎倏的开口道。
言书雅这才回了回神，看向程莎莎的脸，笑了笑，“太阳太好了，容易走神，想的什么，我也不知道。”
程莎莎愣了愣，眼角又上扬成笑容了，“很有意思呢。”
有意思？
言书雅不以为然，但是她没想到，汽车，会将她和程莎莎带到封氏。
车子停下来，程莎莎已经下车去，言书雅却在车内僵住身子。
清晨，封氏门口有来来往往不断的昔日同事们，在按部就班的去工作，程莎莎是这个集团的最高领导人的未婚妻，相当于未来的董事长夫人，只有言书雅自己的身份，看起来颇为尴尬无助。
怎么说都是错误又尴尬的身份。
言书雅无法动身，司机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她，“咦，言小姐，到了，怎么不下车呀？”
言书雅自嘴角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我…没想到会来这里。”
司机先生也愣了愣，转过头去，不再多说了，他记得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司机而已，应该时刻保持透明感。
“言小姐？”
程莎莎敲下车窗，言书雅露出素净的脸，直言道，“为什么来这里？这可不是我们闲聊的好地方。”
程莎莎仍然是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我觉得以朗也会想见见你，一会儿李助理会把天天接过来。”
言书雅的嘴角更加僵硬，“这么多人…这样吧，我一定会参加你们的订婚典礼，封氏我就不上去了，代我向封总问个好。”
说着，言书雅从车上下来，绕过程莎莎，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快步走向道路对面去。
她穿平底鞋，十分轻便方便走路，程莎莎的不同，她注意仪态，若非豺狼虎豹赶路，她是不会快步走路的。
此刻，她盯着言书雅的背影，一反常态的跟上去，正要触及到言书雅的胳膊时，远处有自行车冲过来，言书雅一怔，接着将身后的程莎莎用力一推，程莎莎尖叫一声，跌倒在路旁的草丛里，言书雅自己倒在公路中间。
骑车的女人十分不好意思的爬起来，将言书雅扶起来，一边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个共享单车的刹车不灵了，您伤到没有？我送你去医院？”
言书雅瞧着被卡破的卫衣后肘，里面的皮肉已经有了血痕，不过不打紧，她起身来摇摇头，“没事的。”
她快步冲向草丛旁，程莎莎还坐在里面，脸色通红，头发上落了草，脸蛋也不再干净了。
“没事吧？”言书雅轻声问道，“抱歉。”
程莎莎摇摇头，“刚刚要是你不推我，自行车会直接撞到我身上，只是我的脚崴了一下，起不来了。”
“我背你。”言书雅十分认真道，接着就要背过身。
程莎莎又轻笑起来，“你背不动我的，再说了，这是男人应该做的事。”顿了顿，她又直言道，“可以麻烦你吗言小姐，帮我叫以朗下来。”
言书雅迟疑一瞬，看向远处的司机，“我让老刘去叫吧，我先把你扶出来，不然你还要接受来往行人的注目礼。”
“也是。”程莎莎噗嗤又笑。
言书雅扶着程莎莎到封氏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没一会儿，封以朗便下来，深秋，他只穿了白衬衣，袖口挽起，露出干净的手腕和骨节分明的手，这样冷的天气，他这样的穿着，可见他有多着急下楼来。
言书雅自觉闪到一边，封以朗看了她一来，便弯下身来，温柔的看着程莎莎，“不能走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崴脚？”
说着，他的手指还蹭了蹭程莎莎带有灰点点的鼻尖。
十分宠溺，引得旁人频频注目。
言书雅感到有些尴尬，她便转过头去，望着远处碧蓝的天空，一时间有些出神，风吹过来，吹在伤口上，她才感觉到凉飕飕的疼痛，顺势将伤口夹在身体的一侧。
封以朗轻松的将程莎莎横抱起来，与昨晚抱言书雅的样子，更添了几分顺理成章和温柔小心翼翼。
他对言书雅，一直都是粗暴而乖戾。
他们走了两步，言书雅才轻声道，“那个，我先回去了。”
封以朗的脚步顿住，程莎莎的脑袋从他的肩膀侯后面露出来，仍是温柔恬静的笑，带有几分请求，“上来坐坐嘛，你看我为了请你，都摔倒了……”
言书雅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什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跟上了封以朗的脚步。
如她所料，一进封氏的大厅，不管是前台还是来往的员工，纷纷对他们投射过来或羡慕或看热闹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