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端着酒杯进来,酒杯里是黄澄澄的酒,言书雅皱眉,又笑,“看起来像是香槟?”
女佣也笑,“是温热的玉米酒,降低血压,安神镇静。”
言书雅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下去,随后揩揩嘴巴,起身来,“好像真的有精神了,走吧。”
女佣细心的帮言书雅重新整理了妆发,搀扶着她下去。
到大厅时,高个子的侍应迎过来,对言书雅道,“顾总在酒窖,请您下去一同品酒。”
言书雅点点头,撩起裙摆下了地窖。
顾时年握着她手迎下来,她从不摆弄指甲,手指甲仍是粉白的一片,像是她的人,没有多余的装饰物,自有一番干净醇美的味道。
顾时年引着她到地窖衷中心的座位,她才发觉,地窖里还有封以朗。
他们围坐着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木桶,顾时年敲了敲,眼睛转了转,笑道,“这里面,是从冰川捞上来的极地寒冰,几十年前的酒泡在里面,也会恢复醇美清冽。”
言书雅坐在木椅之中,双手搭在腿上,轻轻的搓着腿,试图给自己带来一些温暖。
地窖里已经够冷了,不知道那木桶里又会是什么光景,言书雅脑袋里蹦出奇奇怪怪的东西。
“书雅。”直到顾时年叫她的名字。
言书雅抬起头来,望向顾时年。
“给封总倒杯酒,哦对了,你自己也喝一杯,瞧把你冷的。”顾时年的嘴角又勾起笑。
封以朗以为言书雅这样的女人,不会甘心于受男人驱使,没想她十分顺从的起身,用冻得发紫的手,为他倒上了红酒,随后为自己满上一杯,露出沉静而温柔的笑,“封总。”
封以朗定定的看着她的脸,那眼神澄澈,毫无怨言。
他接过酒杯,喝了一口,随后看向顾时年,“该上去了。”
顾时年又夸张的大笑起来,“封总这么着急上去,是怕你的未婚妻会等急了,还是怕我的女友言书雅在这里冷的难受啊?”
封以朗已经面无表情的起身来,冷声一句,“无可奉告。”
他并没有顾念言书雅的意思,顾时年挡在他身前,“我还想再和你聊聊,这样吧,先让书雅招待你,我上去给她拿取暖的东西来。”
说着,顾时年已经快步上了阶梯,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头顶微弱的自然光线好像被关闭了。
只有地窖里昏暗生涩的灯光,在放出幽幽的光线。
言书雅双臂抱着自己的身体,觉得这环境之下更冷了。
封以朗站在灯光下,修长的身影落在地面上,他背对着言书雅,没有回头看她交流的意思。
言书雅伸出手指,触及他的背影。
“你知道他不是好人,还和他在一起,为了什么?”他冷冷的发声。
言书雅仿若受惊了的多足动物,急忙撤回触角,看着他淡漠好看的眉眼里,发出的声声质问。
“人本来就是有两面的,你瞧我,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坏人,可我就是做过坏事。”言书雅微微低着头,又喝了一口酒,压住心里莫名其妙的情愫。
封以朗沉默下去,不甘心似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因为你爱他?”
爱?言书雅好像说不出这样的词眼了,她点点头,长长的脖颈微微垂着,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袭黑裙,像一只心思复杂诡谲的黑天鹅,充满了黑暗阴森情绪。
“你确实,是个阴险恶毒的女人,所以订婚典礼上,也是你教唆丁若莹……”
“我不爱你,为什么要破坏你的订婚典礼?封以朗,我是坏,但是不会做没有对自己没有意义的坏事。”言书雅将封以朗的话打断。
封以朗的薄唇紧紧闵住,倏的坐下来,扶住了额。
言书雅条件反射的问,“胃痛?”
封以朗却不应声,垂着脑袋,平时英气刚硬的身子弯了些,手腕有些扭曲的放在额间。
言书雅起身来,戳了戳他的肩膀,“没事吧?”
封以朗从嗓子里压出了片段的声音,“这是什么酒?”
言书雅一愣,随后赶紧拿起桌上的酒,细看一列英文,脑袋在浑浊之中,混乱的转动,“是曼陀罗酒…没什么不妥啊,你不对这个过敏……”
可封以朗开始痉挛,全身痉挛,额头上暴起了青筋,手背上垂在桌子上,一片青紫色。
这时,言书雅自己身上也开始灼热起来,奇妙的感受控制蔓延全身,她头晕的坐在椅子上,砸碎了酒杯,她想起女佣端来的黄色带有玉米香味的安神酒,问题该是出现在这……
“以朗,以朗?”言书雅晃动封以朗的手,“之前,你喝了什么?”
封以朗用仅存的理智思考,抬起头来,面目微红,双眼已经微微发凸,他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从喉咙里扯出三字,“玉米酒——”
是了,言书雅反应过来,玉米酒加曼陀罗,男女催情物。
顾时年竟这样阴毒,难道这才是他举办酒会的真实目的?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言书雅不明白,内心的狂躁让她无法安宁,她起身来,爬上台阶,发现上面的门已经被反锁,任凭她一边砸门一边大喊大叫,外面也毫无声响。
只有远处的说笑的人群,还处在高级的幻想之中。
她支撑不住身体,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封以朗踉跄的走过来,托起她的后背,将她紧紧抱住,热气喷在她的脖子上,言书雅的眼泪流出来,“封以朗,清醒点,顾时年原是要叫我们身败名裂…”
“我知道,起来,你起来啊……”原来他的意识还存在于理智之中。
“言书雅费力的将起身,可封以朗又跪在地上,无法起身,双目越发赤红了,嘴里发出喑哑的喃喃细语,却让人辨别不清。
终于,那微博的意识,被所有的情欲控制,封以朗将言书雅的薄薄的裙子撕扯,将她压在身下。
程莎莎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一面品着玫瑰酒,看着来来往往的名媛大亨们,觉得无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