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这些人的伪善面目,要不是念着她如今是封氏未来的儿媳,估计她进不来这里,也不会得到他们的尊重。
“程小姐。”一旁顾时年坐在她身边,非常温柔的看着她笑。
程莎莎一直觉得顾时年很温柔,很有魅力,所以言书雅和他在一起,她并不觉得奇怪。
她对他,有着相对的感激。
于是程莎莎举杯,“顾总。”
“咦,书雅还没上来呢。”顾时年突然撇撇嘴,“酒怎么样啊?”
“言小姐去了哪里?”程莎莎故作镇定的啜了一口酒,“很好,尝的出是佳品。”
这敷衍的点评,让顾时年又忍不住哂笑,“在酒窖,她很喜欢品酒呢,我记得,封总也很喜欢喝酒,但是程小姐好像对酒不怎么喜欢。”
程莎莎的笑容僵了僵,可温柔没有从脸上消失,“本来就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顾先生正是因为言小姐与你不同的品性,才喜欢她的吧。”
顾时年并不否认,他点点头,“当然,你说的没错,太过相像的两个人,注定走不到一起,可是,程小姐,你在封先生面前表露的是真实的自己吗?你有没有对他说过谎,你又知不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呢?”
这下,程莎莎的脸上的笑容和温柔一并消失,她放下酒杯,倏的起身,冷哼一声,“不管怎样,我现在是封以朗的未婚妻,过不久便是他的妻子,你何必这样挑拨,难道你根本就没和言小姐在一起?”
“我喜欢书雅,可她不喜欢我,这我都知道,我也能坦然承认,你能吗?”顾时年悠闲的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我不想和你多说。”程莎莎转身。
顾时年冲着她的背影大笑,“你知道,两个互相有情的人,在自以为只有彼此的秘密空间里,孤男寡女,会干出什么事吗?”
程莎莎愣住,转头怒目圆睁,面上一贯保持的骄矜也消失了,“他们在哪?你说清楚!”
“顾时年——”
没等顾时年回答程莎莎的话,方若柏已经大步冲过来,揪住顾时年的衣领,年轻俊秀的脸上,怒气毫不遮掩,“言书雅呢?你把她带到哪去了!把她还给我!”
这孩子气的话,让顾时年脸上的笑意更深,可转念之间,脸上替代为委屈和为难。
艾米将方若柏拉开,一边同时发出质问,“顾先生,书雅呢?请让她出来!”
“唉,可怜的我们啊,都不知道言书雅和封以朗去了哪呢?”顾时年的声音越发大起来,引得四座皆透过疑惑的视线。
“我虽知道他们有情,可是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对我们。”顾时年可怜兮兮的望着程莎莎。
这样可怜的神情,却让程莎莎后背发凉,毛骨悚然,面前的男人,才是天生的演员,心机深沉者。
“别废话——”方若柏怒吼。
顾时年又深深叹了口气,像是不想揭露一种丑闻,又不得不去做的事,他像是挨了锤的老牛,慢慢的朝着那酒窖的入口踱步,一众人跟着,看不见他的神情里,充满得逞的,揭露胜利之前,疯狂压抑的狂喜。
再高贵如何,一样都是人性的沦丧者,让他们所有引以为傲的高贵,充满破碎,不耻,今晚过后,A市最璀璨的封以朗,将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酒窖的门,被侍应生打开,大厅里华灿的灯光,一直通往地下。
一片森凉向众人袭来。
一众人站在门前的已经对地底望尘莫及的寒冷感到畏惧。
可是人们向来不缺乏好奇心,纵然是狼谭虎穴,也总会被这好奇心驱使。
方若柏在最前面,一面走,一面大声质问顾时年,“你的酒窖,为什么上锁?”
顾时年无辜的耸耸肩膀,“唉,我也不知道啊,刚刚封总让我上来拿醒酒器,我碰上程小姐就说了一会儿话,没想到这么会儿了,封总和书雅还不上来,结果门就被上锁,你说,我该找谁去?”
“无赖。”方若柏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
程莎莎快步提了步子,走到方若柏身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你觉得,会发生什么?或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生。”方若柏冷冷道,大步向前,无所畏惧。
“你就这么相信言书雅?”程莎莎顿住。
方若柏回头扬起干净好看的脸看向程莎莎,“你不相信封以朗,为什么要嫁给他?”
程莎莎的面颊红起来。
一群人,终于熙熙攘攘的来到了地窖。
桌子上好好的摆着一瓶红酒,三个酒杯,椅子上干干净净,各种名贵的酒完整肃穆的站在高高矗立的酒柜上,昏黄的灯光闪着幽暗的光。
地窖虽大,却是一览无余的正方形空间,放眼望去,没有人影。
方若柏冷笑一声,回头质问顾时年,“人呢?顾时年,你究竟把言书雅藏到哪里了?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打你到满地找牙?”
顾时年脸上的笑意消失,他漫无目的的走路,来回查看,温柔的眉目戾气涌入,没有一丝光亮照在他脸上。
程莎莎也松了一口气。
“还想说什么?顾时年,我猜你原本想把他们关在这儿,然后借机诬陷他们背着你们有私情,对不对?”方若柏的视线越发阴冷,他随手拾起桌子上的酒杯,啪的一声,在桌子上敲碎,玻璃和酒四溅,他拿起半边酒瓶叉子,直指向顾时年的脖子。
他们身后响起女人们的惊呼声。
艾米也在一旁轻声,“若柏,冷静!”
“说,言书雅,在哪里。”方若柏双目血红,一字一句,酒杯的碎片戳到顾时年白皙的脖子,有了微淡的血痕。
顾时年嘶的一声,眯起双眼,面目同样阴冷,“你该问问封以朗,不该问我,消失的是他们俩!”
“你说他们在这里,他们人呢?”程莎莎也惊叫起来,“顾时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猜,顾总是因为人人都嘲讽轻蔑他是个暴发户身份,所以设局让封总和言小姐进局,让A市所有的名流权贵看到他想象之中的男女苟且,让封总和言小姐连带着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