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朗不耐的皱皱,“你不用跟他解释,成王败寇,再说感情这种事情,本就不能强求。”
方若柏的眼眶越发红润,伸出手来,向着言书雅,“结婚证给我看看。”
言书雅扎起乱发,看向封以朗。
为了让其死心,封以朗从电视机下面的橱柜里,掏出了两个红本本,在方若柏眼前晃了晃,随后塞到自己的怀里,居高临下的望着方若柏,“现在相信了吧,小子。”
方若柏中重心不再稳妥,一下子坐在沙发里,两只手拖住脑袋,看起来十分颓然。
言书雅还想说点什么,封以朗拉过她的胳膊,便道,“你先去洗漱,我来处理。”
“别打架……”言书雅拧着秀眉,十分紧张道。
“放心。”封以朗答应着。
言书雅上了楼去,客厅里只有封以朗和方若柏,两个人坐在一起,气氛诡异。
“哭了?”封以朗将纸巾塞到方若柏的肩膀里,不屑的瞧着他的肩膀耸动。
方若柏不应,瘦削的上身柔弱的抽噎,看起来十分悲伤痛苦。
封以朗索性拿着平板电脑,看起了晨间新闻。
不到两分钟,方若柏终于抬起头,眼睛红红一片,一只手攥起了拳头,看了封以朗半天,最终拳头无力的放下来,他轻声道,“你会好好对她吗。”
“当然,用不着你说。”封以朗的脸色冷起来。
“既然如此,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封以朗,你不要忘了,结了婚的人也可以离婚,只要你敢对她不好,我方若柏,随时随地都能把她抢回来。”方若柏说着,起身来,一拳头捅在封以朗的肩膀上,又道,“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下周。”封以朗眉毛一挑,“我会给你发请帖。”
“我有时间会来参加。”方若柏擦了擦眼睛,从沙发上起来,迈开长腿,大步离开了封家。
他将门关的很轻,好像从没来过一样。
言书雅从楼梯上望着,悄悄叹口气,不料却被楼下的封以朗捕捉到,他冷冷的望着她,“你叹气?你这是心疼这小子?”
“不是啊……”言书雅摇摇头,“我只是想,他还没遇到对的人。”
“陈腔滥调,下来做饭。”封以朗不耐,又倏的想起什么,“算了,你再躺会儿,我做好叫你。”
今天是言书雅的生理期,她嘴角勾起,露出甜蜜的笑,又点点头,“你不会做饭,直接煮水饺就好了。”
“不要啰嗦了。”封以朗已经系上围裙。
“叮咚叮咚——”
门铃却又不堪安静的乱响起来。
封以朗烦躁的开门,本以为是方若柏还未走,却没想到是李云森。
西装革履,一本正经,脸色却透露出疲倦的李云森。
李云森瞧见封以朗围着围裙的样子,惊了惊,瞬间有了精神,随后开口道,“封…封总,我来找您有事。”
封以朗送开门,也不应声,大步朝着厨房走去。
李云森进门去,坐在客厅里,看封以朗已经可以熟练的自己使用厨房,将两盘饺子放在餐桌上,随后他上楼去,将言书雅扶了下来。
言书雅瞧见李云森还是友好的,她笑眯眯道,“喲,今儿你也来了,吃过饭了吗?”
李云森一愣,“除了我还有谁来过了?”
“方若柏。”封以朗的眼神一凉。
李云森了然,不敢多提,咳了咳,又道,“我来是为了公司的事。”
“公司,怎么了?”言书雅坐下身,看向李云森。
封以朗拍拍她的脑袋,“你先吃饭。”
“顾时年打算将封氏卖给美国大卫公司,这想法,真够离谱。”封以朗听完李云森的话,嗤笑一声。
“封总,这是真的,下周,他们就会举行签约仪式!”李云森激动起来。
封以朗面色如常,细长的眼睛淡淡的看着李云森,“你不是封氏的人了,我也不是什么最高决策者,公司以后归谁,属于谁,都不关你我的事。”
“可是封氏是A市的商业王国最高点,本该是华人的商业奇迹,顾时年不将这商业帝国好好继续发展,转手让美国人坐享其成,总裁,您难道不难受吗?”
言书雅竖起耳朵听起来,她在远处看着封以朗,他很瘦,修长的身体懒懒的窝在沙发里,一边喝水一边无所谓的看着对面的李云森滔滔不绝,没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关我的事了。”他这么对李云森说。
那李云森终于闭了嘴,侧面的光影里,也能感受出他的失望,可他还没有死心,“只要,再去买百分三十的股份回来,您就还是封氏总裁,公司卖不卖,全凭你说了算!”
“这些钱我不如留着开咖啡厅。”封以朗的唇角勾了勾,眼睛里有几分戏疟。
啪的一声,李云森手中的杯子碎在地上,无语凝噎的看着封以朗,失望之后,往往伴随而来的是绝望。
李云森不再多说,为封以朗的助手多年,对他的了解和作风非常,他说不,就是真的不,再说下去,无非是浪费口舌。
李云森起身,路过餐厅时,对言书雅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大步离开了封家。
这是今天第二个不速之客,与他们不欢而散。
言书雅吃下最后一个饺子,将盘子刷了,端着两杯咖啡坐在封以朗身边。
封以朗习惯的将她的头落在自己胸口上放着,电视机里在放没营养的连续剧,他竟还将视线一直落在上面,看得津津有味似的。
言书雅眯着眼睛,初春的光线暖暖的打在他们身上,从前的这些时候,他们都还在忙碌活跃在自己喜爱的事物里,将感情里所有的不顺意,全部发泄于工作,而今感情终于平稳安宁,可是,他们却像是被人抽干了精力的熊猫,互相拥抱着取暖,越发懒惰。
“封以朗,我们去春游吧。”言书雅轻声道。
“好,去哪?”
言书雅在电脑里找啊找,那些好看的景色在屏幕里,看起来开阔有又自由,可是她找来找去,却没有想要去的欲望。
她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