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喜欢他,想嫁给他?”顾时年也讽刺的看着程莎莎。
“他是商人,我是女人,我喜欢他,理所当然。”
“好一个理所当然,可经过这回,就算他选了封氏,放弃言书雅,你能保证他就会重新和你结婚?”顾时年的烟雾吐在程莎莎脸上。
程莎莎笑的开怀,“那我有的是法子重新接近他。”
顾时年唇角勾了勾,不再与她说话,转头幽幽的看着言书雅的脸。
手指想触碰她的脸,她却往后移动身子,漠然而冷静。
“我不是有意要害你…”顾时年的声音突然又温柔起来,“你挺有意思,只是太心软。”
言书雅还是不语。
就在此时,顾时年的电话响起,他郑重地接起,听到封以朗的声音时,本是意料之中,却又愣住,随后一声笑,“带着签好字的合同书过来,只能自己,我的人在你公司周围附近监视,多带一个人,这辈子也别想见到她。”
随后他挂了电话。
“怎么说?”程莎莎攀着他的胳膊,比当事人言书雅还要着急。
顾时年脸上没有太大悦色,他盯着言书雅淡漠的双眼,一字一句,也是重复给自己不相信的话听,“封以朗说,他愿意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我,让我做封氏的决策人,只要我放了言书雅。”
程莎莎双眼呆滞住,接着打碎了酒杯,笑起来,“别开玩笑了,怎么会?”
“他马上就自己一个人过来,说实话我也不信。”顾时年起身,对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果然,一瞬之间,程莎莎拾起地上的碎片,就要冲到言书雅面前,幸而保镖将她及时拉住,她才没有得逞。
顾时年晃着红酒,看着疯子似的程莎莎,轻声道,“我做的是赌局,不想害命,你的梦破碎了,回去吧。”
“顾时年!你就算成了封氏的最大决策又有什么用?!你斗不过封以朗的,你不——”程莎莎的话未说完,保镖拿了胶带将她的嘴巴封住,只剩愤怒的眼睛,红红的瞪着顾时年。
顾时年凑近她的脸,“你说这些话无非就是为了刺激我直接带言书雅远走高飞,成全你和封以朗罢了,拜托,现在是我赢了,你就别费力气,把人带回去,反正她找不到这儿的。”
保镖应了声,将程莎莎毫不留情的拖下楼去。
月黑风高,言书雅淡淡的看着远处,她料到了封以朗会做这个决定,心里不只是喜是忧。
午夜十二点钟,废楼之下有车的灯光照过来。
顾时年掐灭了烟,片刻后,楼梯间,露出封以朗清俊而冷然的面目。
言书雅看过去,瞬间红了眼眶。
数十个保镖,挡在顾时年和言书雅面前。
“封总,您还真自己来了,佩服佩服!”顾时年连忙起身,无所畏惧的穿过保镖,到封以朗面前伸出手。
封以朗看了一眼面前虚伪的手和这假惺惺的面目,冷声道,“少说废话。”
“东西带来了?”顾时年撤回手,扬起眉毛,回手打了个响指,身后两个保镖便将言书雅压过来。
“先把她还给我。”封以朗的视线落在言书雅的脸上,见她完好无损,面上仍然平静,心便松了口气。
顾时年嗤笑,“你们父子,一个太狠心,一个太痴情,成也封家,败也封家,得,早交易,早利索,放人。”
保镖将言书雅松开,她快步走到封以朗身边,他紧紧拉住她的手,温热相互传达,他的心终于安宁下来。
他扔给顾时年协议书,顾时年仔仔细细的瞧着上面的字,一会儿笑,一会儿仿佛又以为不是真的似的,转着圈的看。
他更像个疯子。
等他真的完全确认,他的目光重新温柔起来,看向封以朗,“以朗,你不必太耿耿于怀,公司虽然不是你领导,可你也是公司的股东,我会年年给你盈利,对了,我打算重新操办封氏,将封氏所有的高层员工辞退,换成我信赖的人。”
“随你。”封以朗的口气很淡。
“嗬,你当真不在乎你父亲的心血?”顾时年不敢置信。
“在我心里,封氏不是最重要的,父亲也该早些明白。”说着,他握着她手时的力度紧了紧,似乎这样才更加安心。
言书雅在心里松了口气,与他们而言,要想真切的在一起,封氏,封老爷子的算计,始终横亘在他们之间,就算她自己真的释怀,他依然愧疚的。
现下,要是他真的放下封氏,反倒是对自己的解脱。
封以朗牵着言书雅的手,在顾时年的注视下,从废旧楼下来。
重新呼吸到正常的空气,言书雅感觉到了轻松。
封以朗为她打开车门,她坐在副驾上,望着顶层废楼,轻声道,“这儿应该拆了。”
“确实应该拆了,导航都搜不到的破地方,饿了吧?”封以朗发动车子,侧脸显得轻松。
言书雅笑出声来,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一滴,“饿了,想吃蟹黄包皮蛋粥,对了,天天睡着了没有?”
他伸过大手揉乱她的头发,“已经睡了,走,我们现在就去吃。”
“幸好福记是24小时营业。”言书雅又笑。
“你一直饿着不吃,是料到本大爷会来救你啊。”封以朗挑起眉毛。
“那是自然。”言书雅十分得意,“实不相瞒,我早就开始想好吃什么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他转头看了一眼她小巧的脸,嘴角上扬,“真聪明。”
福记并不是24小时营业,只是老板认识封以朗,封以朗又是个格外不在乎其他人感受的人,直接将老板轰炸起来,开了茶餐厅的门,还亲手下厨。
两人在包房雅座里坐在一起,言书雅觉得冷,裹着他的大衣,抬头看着窗外,“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告诉你,顾时年为什么会这么针对你。”
“我知道。”封以朗喝了口水,修长的指尖在她发青的手背上涂着药膏,漆黑的眼睛深邃,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真够狗血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