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一片寂静,在秦安雅问完这句话之后,只剩下秦阳和孟东来谈笑的声音。
一边是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一边是肩扛双星的老中将,明明不该是一个世界的人,却仿佛是平辈而交,分庭抗礼。
“这怎么可能,这是中将啊!”
不止一个人在心中疑惑的怒吼。
秦彦军远远看着,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想要坐在一个中将身边谈笑风生需要多少年?五十年?六十年?
恐怕到死他都做不到。
但是秦阳二十岁,就已经做到了。
秦彦军越想,心中越是绝望。
一众秦家族人更是恨不得把眼睛抠出来,只当没见过这一幕。
他们不愿相信,坐在一个中将身边的人,是那个他们根本看不起的秦阳。
“原来,他真的很强……”
“怪不得他敢说我们所有请来的人加起来,都没有他一根指头有分量……”
“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秦晓灿忽然感觉自己很可笑。
不止是他,就连秦旭阳也是一样。他一想到自己在秦阳面前的所作所为,就感到自己的脸一阵火热,恐怕在秦阳眼中,自己的那些冷嘲热讽,就跟跳梁小丑一样吧?
秦焕平老爷子也是心中长叹:“我终究还是低估了秦阳的实力啊……我果然,根本看不透他,他身上的能量太庞大了。”
他深深的看了秦阳一眼,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秦国兴这一家人就是被埋没的珠宝!
是秦家的命脉!
是秦家的未来!
恐怕今日之后,秦阳将再非秦阳,中都秦家也再非那个秦家,而是真正能够威震一方,享誉华夏的豪门世家!
这一切,都是因为秦阳!
“这就是他的底气吗?”秦安雅愣在当场,通红的眼眶流下耻辱的泪水。
她这二十多年来的骄傲,终于不复存在。
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她地位多么多么高,能为秦家的未来做出多少多少贡献,至少在今日之前,她是这么想的。
但是今日之后,她心中的信念开始动摇了,模糊了。
起初,她还坚信那些大人物前来拜访秦阳只是个错觉,只是个误会。
但是现在呢?
堂堂中将就坐在他们秦家的客厅里,她实在没有这个力气再去催眠自己了。
只有秦国兴和王听兰面露喜色的看着秦阳,心里满是欣慰,这是他们的好儿子啊!
这边,秦阳和孟东来说谈几句之后,孟东来终于正色道:“秦先生,我们还是借一步说话吧。”
“好,这边请。”秦阳点点头,心知这孟东来无事不登三宝殿,重头戏终于要来了。
两人并肩向别墅外走去,身后鱼贯而行的一众将领。
在他们身前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慌不迭的四散开,每个向旁边躲去的人看着秦阳的眼神都充满了复杂的神色,有敬意、有震撼、有惊诧,但唯独再没有嫉妒和愤恨。
当一个人的地位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众人就只能仰望,再不敢有半点不敬。
等秦阳主人离开后,秦家别墅里寂静良久,没有一个人想开口说话,心中万千思绪,都还沉浸在刚才所见的那一幕的震撼之中。
唯有秦焕平这时才回过神来,颤巍巍的坐下,激动的满面红光,老泪纵横道:
“我们秦家,出龙了!”
……
另一边,走出别墅的秦阳和孟东来等人来到停靠在别墅外的汽车旁,孟东来这才说道:“秦总教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但说无妨。”
“陈不凡回国了。”
“什么?”秦阳闻言挑了下眉毛:“当年他不是被八大古武世家掌门联手击败,立下誓言说此生永不踏足华夏吗?”
“确实是这样,只是事出有因,我们有听到消息……不知道秦总教官可曾听说过鬼神教?”孟东来继续道。
鬼神教?
陈不凡也跟鬼神教有关系?
想来也是,他儿子陈少华都是鬼神教钦点的邪神柱之一,陈不凡又怎么可能不是鬼神教之人呢?
可是他突然回来华夏,是为了什么?
秦阳想不明白。
忽然脑海里闪过什么,他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国内的死灵丹是否都销毁了?那些被死灵丹侵害的普通人,都恢复了吗?”
“都销毁了,但是那些被死灵丹侵害的人……这个数目不明。”
数目不明?
秦阳沉思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行,我明白了,他若是敢回华夏,我就杀了他便是,如果没有什么事,你们就请回吧,这件事我需要好好思量一番。”
“是!秦总教官。”孟东来等人闻言,点点头,目送着秦阳回去别墅里。
而秦家的年会,就以这样峰回路转的方式出人意料的结束了。
以往那些每年年会都耀武扬威的亲戚们,被秦阳的突然出现,而抹去了光芒,无不耷拉着脑袋。
不知多少人抱着满腹疑问,不甘的离开。
而当秦阳回来时,更是直接被秦焕平直接迎入内堂。内堂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有资格能进内堂的,也就秦木兰、秦安雅、秦彦军、秦国兴四人以及几位德高望重的支脉叔公。
众人看着走进内堂的秦阳,眼神变了又变,毕竟他们知道,此时的秦阳,再非普通人。
“在讨论之前,我有个提议。”秦阳淡淡道。
他坐在太师椅上,一排气定神闲、镇定从容,丝毫不像一个二十岁毛毛躁躁的年轻人,更像是一个历经世事、阅尽铅华,俯视众生的帝王。
果然,当秦阳的目光扫到秦木兰身上时,秦木兰只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还记得之前,因为项世勋的事情,你叫我当着所有秦家族人的面,给秦晓灿道歉吗?”秦阳看着她,淡淡道:“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道个歉了?”
“什么?”秦木兰闻言一声惊呼,瞬间脸如死灰。
她连忙求助似的看向秦焕平,却见他脸色铁青的沉重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想为她偏袒的意思。
她喉头颤了颤,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一句:
“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