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前来拜访祝贺的一众贵宾之后,秦家总算消停了下来。
所有人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沉思不语。
“秦阳,你到底是谁?”
秦安雅几次想要问出口,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有自己的骄傲,以至于她不允许自己问出这句话,仿佛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她就再也不是中都秦家这一代小辈中最杰出的那几个人之一。
她从小就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中都最好的小学、中学乃至大学,现在更是考上研究生,被全世界最顶尖的哈佛商学院录取,只要从那里毕业,她就是年青一代的翘楚,将会被整个华尔街公司追捧。
正因如此,一个名校毕业、家庭优越的美女,却完全被这个让看完全看不上眼的秦阳给比了下去,唯一能够支撑她的,也就那点名校资历了。
看着一位位连自己父母都要赔着笑脸生怕惹怒的大人物,却对秦阳恭敬无比,秦安雅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凭什么,他只是个普通人,他明明一无是处,为什么他们会对他这般恭敬?”
不止是她,所有秦家族人心中都是浮想联翩。
秦阳的大伯母和二伯母更是心里犯起了嘀咕:“说什么以后也不能再得罪秦阳这一家子了。”
这时,白才英、姜安正、项心远等人也准备离开,秦焕平一路恭恭敬敬的送到门口,姜安正临走还和秦焕平握了握手,郑重的感慨道:“秦老爷子,你这个小孙子,了不得啊。”
说完,也不解释,转身就在秦焕平惊愕的目光中离开了秦家别墅。
望着三位大人物离开的背影,一直面色凝重的秦木兰心中也在暗自思索。
“秦阳,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受到这么多大人物的追捧。”
“但是你要明白,这中都秦家是我父亲一手撑起来的,偌大的秦氏集团和诸多亲戚朋友,都维系在他的权势之下。只要他不倒台,秦氏集团就终究我们家的,就算他倒下去了,我也会再重建一个更加强大的中都秦家!”
“一个家族的命脉,归根结底靠的是个人实力,人脉再多,若是自身能力不强,他们也早晚有一天会抛弃你!”
想到这儿,秦木兰摇摇头,自信恢复,整个人又变得气度俨然。
“把秦阳叫过来,我要问清楚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而来。”秦木兰叫住站在一旁怔愣出神的秦安雅,说道。
“……哦,好。”秦安雅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就赶紧去客厅找秦阳。
不止是她,大堂内诸多秦家人都心中疑惑。
“秦阳,我妈叫你去大堂见她。她有话要对你说。”秦安雅走到秦阳身边,说道。
秦阳闻言,眉头轻皱。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能猜到他的身份吗?他堂堂南都第一人,闻名古武界的秦大师,岂是你能命令的?
他坐在那,手指轻点着桌面,淡淡道:“她若要问话,让他来客厅见我便是。”
“你!那可是你大姑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长辈说话!”秦安雅闻言,更加气愤了。
这个秦阳,怎么一直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非要跟整个秦家作对吗?!
“呵呵。”秦阳冷笑一声,理都不理。
“秦阳,我妈是你的长辈,又是我们秦家的顶梁柱,长辈让你过去,自有长辈的道理。”
“你若是真有能耐,让我妈来见你也不是不行。”秦安雅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但是你没有!凭什么让堂堂岛城副市长反过来见你?!”
听了秦安雅的话,秦晓灿也一拍大腿,冷笑道:“是啊,秦阳,既然这么多大人物都来见你,你不如就说说你到底有什么能耐,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
他这话刚一说完,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只见门外的迎宾又一次跑了进来,诚惶诚恐的叫道:“有、有军区的大人物来了!”
“什么?军区的人?”
众人闻言,直接愣住,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脸色异常难看。
只见这时,别墅门外龙行虎的走进一位身穿军装老者,这老者怒目剑眉,腰板挺直,大刀阔斧的走了进来。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向他的肩头看去。
一颗星……两颗星……
“这是中将啊!”
哪怕三岁小孩,也知道两颗星代表着什么!
哪怕中都济城军区的军区长,也只是区区少将罢了,放眼整个整个中都,大家所知道的上将也只有一位,那就是中都的古武何家掌门何嘉运。
虽然这名老者是谁,众人都不认识,但是他的军衔却足以证明他的强大。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只见老者身后,紧接着又走进一个中年男子,肩扛大校军衔。
在诸人震撼的目光中,又接连走进两男一女,一个少将,两个大校!
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一个中将,一个少将,三个大校都来到了秦家?
他们来是做什么的?难不成也是来给秦家拜年祝贺的?
老者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扫了一眼客厅,直到看见秦阳,这才眼睛一亮,大步走了过来。
在众人或是震惊、或是疑惑、或是懵逼的眼神里,老者带领那三男一女来到秦阳面前,恭敬的一鞠躬道:
“总教……秦先生,孟东来给您拜年了!”
“秦先生,翟卫忠给您拜年了!”
“秦先生,何婷给您拜年了!”
“秦先生,孙奕给您拜年了!”
……
听着一声声恭敬的话语,秦阳也缓缓回礼道:“孟老客气了。先坐吧。”
他的态度,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位中将,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而已。
而孟东来也丝毫不以为意,微笑致意着坐了下来,而翟卫忠等人则是恭敬的站在一旁。
秦焕平愣住了,秦木兰愣住了,秦安雅愣住了……一众秦家族人都愣住了。
大家呆呆的看着秦阳和孟东来在那里相谈甚欢。
秦安雅眼神闪了闪,终于忍不住了,她这二十多年来的骄傲和眼界,终于在秦阳面前被尽数击碎了。
“秦阳,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秦阳瞥了她一眼,轻笑道:“我就是我,还能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