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漾十分贴心,凌子岑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做一个混吃等死的仓鼠。
云漾甚至都没有提让她从沈一一那里搬出来,这让凌子岑更觉得舒坦。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在榨汁机摧残水果的声音中醒来,一杯脱脂奶,金黄的吐司,煎蛋培根,轻沙拉,就是她的早餐,泡芙大卖,每天供不应求,甚至有很多人排着队——等她起床。
沈一一得了个新诨号,火爆东方小妞。
在某天清晨,几个小地痞闯进来要请凌子岑去给他们大嫂的派对现场制作甜点时,用平底锅敲开了那些人的脑瓜,一战成名。
于是泡芙的数量定在每天一百个,有时候沈一一会一边收钱一边吃,一边看着店外排队的人数少说有七八十个,一边将最后一个巴掌泡芙咬开,露出里面绵软雪白的奶油。
两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听着店内店外此起彼伏的OhMyGod爽歪歪。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一个月,凌子岑的小腹非常平坦,但文胸却全部上调一个罩杯,沈一一只当是她甜食吃多了,并没有往怀孕的方面想。
云漾经常造访小店,有时候带来一条小金鱼,有时候带着一小盆叫不出名字的花,当然凌子岑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沈一一给她弄了一支古早的JA。VA手机,她将花拍下来发给母亲,然后就等着回复,有时候可能得等上七八个小时。
这天云漾留下用晚餐时,将一份报纸轻轻推到她面前,LU的照片占了三分之一的版面。
凌子岑扫了一眼,法文标题,单词她只认识一个,还是名字,果断放弃。
“他在找你。”他是谁,无需直说。
凌子岑放下勺子,吃了一半的西蓝花被扔进炼乳,“找我做什么?破镜重圆?公开审判?”
“陆哥!我……我屮艸芔茻,你怎么在这??”
齐葎推门而入,速度快到门上语音播报的欢迎光临都没来得及响,迎面看见云漾,齐葎脸色不善,凌子岑看了一眼云漾,后者光明正大:“你看不出我在追求她吗?”
陆哥。
她。
……
齐葎杵在门口,石化。
许久。
“所以,你是女人。”
那个能够轻飘飘举铁一百六十斤,精通十多种常见冷兵器,动作戏干净利落,台词功底连他爷爷都十分赞赏的陆紫丞,他的男神,事实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
齐葎在风中凌乱,他是谁,他在哪,为什么他的人生如此悲壮?
几乎,无法相信。
那个在废弃鬼楼里攀爬电梯井,那个在影视城断墙保护粉丝,那个背着欧雨涵走了几小时的男神,事实上是个女人——不信也不行,凌子岑当着他的面,给他演绎了某段青鸾台词。
“怪不得,怪不得陆姐夫,不、不对,我是说SL,你和萧总,还有SL都……”
“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
“现在你喜欢他?!!”齐葎一指云漾,“陆哥,不,子岑姐,你简直就是我偶像啊!演得好,睡得更好——人生赢家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齐·坑货·葎被一平底锅拍飞。
“说正事!”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别打了!”
一阵兵荒马乱。
“陆哥你在这,那国内赝品是谁?却道海棠依旧三周前陆紫丞就进组了,现在一切顺利,与柳恭的公子无双CP也照常营业,是谁这么了解你,竟然到现在都没被发现异常?要不是我知道你在这,连我都快要被蒙过去了!”
凌子岑皱眉沉思,很快就有了答案,拿过齐葎的电话拨打白麟的手机,那边很快接起来。
“白麟,现在的陆紫丞皮下是你?”
“子岑!你人在哪儿??”果不其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凌子岑没打算回答,敷衍:“国外。”
“那你这段时间就先别回国!”白麟只匆匆说了这么一句,就抢先挂了电话。
凌子岑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攥紧,看向齐葎:“最近出了什么事?”
齐葎一脸懵,“你说你不在国内这段时间吗?我看微博上风平浪静啊,除了广场舞大妈逼停地铁、地产大亨的三个儿子都不是亲骨肉、女团上真人秀四个人建了7个聊天群,也没啥啊。”
“再打一个。”云漾和君栖白异口同声。
凌子岑立刻拨过去,但那边没人接。
凌子岑回到楼上,将自己的手机插上充电器,开机打过去,打到第十遍,那边才有人接。
“你别说话,听我说——上周我收到一段视频,是陆紫丞作陪一位不能提到名字的大人物,画面不堪入目,比起徐邦凯那段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段视频里的赝品,也是女扮男装。待会儿我发到你邮箱里,你看完就粉碎。”
视频长达一个多小时,凌子岑以十六倍速快进,没等看完就冲到洗手间呕吐起来。
足有十分钟,她才慢慢平静,白麟的电话还没挂断。
“对方发来一个账户,要求三天二十亿封口费,不然就公开。账户匿名,孙煜查不出来。”
凌子岑的呼吸瞬间停止,这一刻她仿佛听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寸寸冰结。
齐葎说风平浪静,可是怎么可能?这……
“二十亿,是……谁付的?”
声音轻到自己都听不到,没有公开,查不出来源,那么一定有人买单。
“如果你……可以的话,回来看看他吧,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电话那边,白麟叹息,“他没你想象的那么糟,他从来没想过要毁掉你,你可以试着多了解他一些吗?”
三小时后,云漾看着凌子岑乘坐的航班起飞,齐葎在一旁翻白眼,“我说,你能不能别追她?”
“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偶像吗?她在你心里非常好不是吗?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君子好逑?”
云漾转头,不解地看向他。
齐葎啐了一声,“我们华国有句话,先来后到!还有一句话,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