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妗妗知道苏绿儿对她有防备,所以便直接派人去通知了她,至于她听不听就是她的事情了。
“儿臣今日本想与苏妹妹一同出府,但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出来,儿臣怕耽误了时辰,让娘娘久等,便先离开了,想必苏妹妹此时也应该快到了。”徐妗妗声音软软的,本该让人心情平静,白贵妃却是眸光冰冷。
“她倒是有脸面,让你一个正妃等侧妃。”白贵妃轻嗤,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徐妗妗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不反夺也不解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王爷待我很好。”
白贵妃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些,也明白了徐妗妗这句话的意思,“云泽对你好是应该的,妾就是不入流的东西,若云泽敢宠妻灭妾,本宫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越是和徐妗妗交流,白贵妃就发现自己对这个儿媳越满意,怎么看都像是为自己儿子量身打造的。
“贵妃娘娘,苏侧妃求见。”一旁的侍女打断了这对婆媳的和谐温馨。
白贵妃眉头蹙起,这苏绿儿足足比徐妗妗晚了一个时辰,她在王府里仗着有云泽撑腰,到了她这里还以为能横着走吗?
“让她在外面跪着。”白贵妃朱唇微启,看似美貌的皮囊下藏着一个尖酸刻薄的灵魂。
“诺。”丫鬟退了出去,站在外面的苏绿儿咬了咬唇,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这可是在皇宫,白贵妃让她跪在殿外,等到明日皇城便都知道这件事了!她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对面前的掌事姑姑哀求,“还请姑姑将礼物代交给贵妃娘娘。”
掌事姑姑思量了片刻,“来人,把东西送到库房。”
苏绿儿捏住裙摆,尽力的掩盖自己的情绪,双腿缓缓跪下。
徐妗妗扫了一眼大殿门口,看看那穿着月白衣裙的苏绿儿心情颇佳。
她其实和苏绿儿是一种人,都无法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苏绿儿迟早会对她动手,自己倒不如先行解决这个麻烦,毕竟妻灭妾可比妾灭妻要容易。
能坐在主母位置的女人,手上若没点鲜血,都对不起那偌大的后院。
徐妗妗与白贵妃共用了午膳,苏绿儿也终于被喊了进来。
“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苏绿儿的近日惨遭折磨,现在已经开始发颤,好在有衣物遮挡,也不至于太过狼狈。
但白贵妃在后宫多年,怎么会看不出猫腻,当着苏绿儿的面直接讽刺,“苏侧妃这是怎么了?来的晚也就罢了,现在连礼也行不端正了,可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苏绿儿惶恐,连忙再次跪下,膝盖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仿佛跪在针毡上。
“娘娘,苏妹妹平日在府中身子就不大舒畅,今日面色也是有些蜡黄,还是不要责罚她了。”徐妗妗说的亲切,每一句话却都再把苏绿儿推向火坑。
她杀人不见血。
苏绿儿想起那日自己不去请安的理由,一时间百口莫辩,只能恶狠狠的盯着徐妗妗。
白贵妃看到苏绿儿眼神不禁冷笑,声音越发薄凉,“你的确是身子不大好,嫁了云泽那么久,也不见有个一儿半女,你是用什么手段爬上云泽的床我不多讲,但既然坐了这个位置,就早点拿出东西来,云泽能护你一时,未必能护你一世。”
白贵妃的话已经带这些威胁的意味了,用午膳的时候周围宫女颇多,她这样无疑是公开处刑。
苏绿儿脸色苍白,偏偏还不能发火,只能强忍着,“娘娘教训的是。”
白贵妃嘴角一僵,看着苏绿儿那副受委屈的模样就觉得心火旺,“你回去吧,本宫看了你头疼。”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殊不知苏绿儿的指甲已经把自己的手心掐出了血。
当日傍晚,徐妗妗疲惫的回到王府,还未闭眼就被一惊一乍的丫鬟给搞没了睡意。
“娘娘,苏侧妃主动邀宠了,王爷今夜会去她那里用晚膳。”那婢女从的匆匆忙忙,声音还极大,一开口整个院子就都听到了。奴仆们面面相觑,徐妗妗心情复杂。
若是换成正常人家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通报,但她却叫人时时刻刻盯紧了辰云泽。
“王爷答应了吗?”徐妗妗看起来漫不经心,让丫鬟有了一种她不在乎王爷的错觉。
“未曾,王爷说今天晚膳在花厅,应该是要约您一起过去。”丫鬟嘟哝着嘴,徐妗妗眼睛却是微亮,她想到了一个让苏绿儿死心的好办法。
徐妗妗看了看自己纤纤玉指,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花厅。
辰云泽看着穿着红纱的徐妗妗略略挑眉,手中的银筷轻轻放下,语调微扬,“妗妗可是想本王了?”
成婚这么久,这是徐妗妗第一次主动,辰云泽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御厨们精心准备的食物都沦为了陪衬。
两人干柴烈火,如胶似漆,正是新婚燕尔时。
提着自己亲手做的点心的苏绿儿恰恰看到了这一幕,一瞬间如同掉入深渊,只觉得冷如冰窖。
她知道这些日子辰云泽都在徐妗妗那里,但这些远不及亲眼看到的震撼。
这是她爱的男人,那个曾经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正在与别人欢好,自己和他吃顿饭都成了奢侈。
苏绿儿干呕起来,只觉得身上每一处都恶心的发慌。
徐妗妗爬到辰云泽的胯上,纤细的腿紧紧夹着辰云泽的腰,乌黑的头发像是绸缎,没有一处不是在炫耀。
苏绿儿抬头看着徐妗妗,见到她那张笑脸纸觉得刺眼,她落荒而逃。
徐妗妗则被辰云泽一个用力送上了云霄。
……
子时。
苏绿儿喝的大醉伶仃,脚下的酒坛已经空了两个。
她酒量并不好,如今喝酒是在用命来喝。她双眼迷离,脸色酡红,头发散乱的披着,嘴里的酒变的越来越苦。
她好恨,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对她?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自己要活的这么辛苦。
苏绿儿脸上的泪痕干涸,苍白的唇发出呜咽声。
她浑浑噩噩的走向门口,意外的想起了尤子铭。
他以前是喜欢过她的吧?她现在后悔了,还可以回去吗?
苏绿儿缓缓蹲了下来,双手抱着头。
守夜的只有一个侍卫,那侍卫本来是面无表情,后面见苏绿儿哭的实在是可怜,心变也软了下来,“娘娘,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