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啊宋秋,母后既然都给了你一次鼠灾了,你也该长点心了吧,什么人不能得罪,你还不清楚吗?“宋秋,曲黄姿三月开春可就该走了。”
听着曲月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兰香一头雾水,但也没敢发问,场间没有她说话的资格。齐景轩倒是懂了,但是也仅仅瞥了宋秋一眼,总有些事情,她需要自己去解决的,一个棋子而已,没必要让主人什么事情都帮着解决掉。
宋秋听完这句话,心中一颤,继而是无尽的哀叹,不是吧,这个公主怎么还就非要跟自己杠上了?三月曲黄姿一走,曲月就要朝着自己下手了吗?宋秋背后一寒,总感觉有一只毒蛇在自己的心口晃荡,随时可能会咬自己一口。
走过了宋秋之后,齐景轩的耳朵边又开始了一阵阵的嗡嗡的声音。世人都说一个女人抵得上五百只鸭子,这么看来,果然世人诚不我欺。相比较曲月而言,宋秋那个疯女人简直好了太多了,能不说话的时候绝对不说话,只不过偶尔发发疯而已。
“景轩哥哥,景轩哥哥?”曲月的手在齐景轩眼前晃了晃,齐景轩才突然回过神来。真是危险,在宫里怎么能说跑神就跑神呢。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这可就糟糕了。
齐景轩微微的加重了呼吸,拱手向前说道,“请公主恕罪,景轩不是有意出神的,只是方才喝酒多了些,现在被风一吹,头脑有些混乱,故而没有听到公主说的话,烦请公主再说一遍。”
“景轩哥哥,你的头痛得厉害吗?母后那边有治头痛的药,你等等,我让绿枝给你取过来啊。”听到齐景轩说自己不舒服,曲月关心则乱,也没有细想刚刚齐景轩到底有没有喝桌子上的酒,就指挥绿枝去慈宁宫取药去了。
“没事儿,不牢公主费心,景轩略作休息即可,公主让绿枝回来吧。”齐景轩本意是回到宴席之上,虽说里边更无聊,但是好歹比自己陪着这个女人要好的多。但是曲月这么一说话,齐景轩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那怎么能成,不舒服了还是要喝药的,绿枝走的很快的,她一会儿就回来了。”偷偷朝着绿枝打了个手势,见得绿枝点了点头,退下去了,曲月的心也就安定了下来。
不等齐景轩出言阻止,曲月就伸手拖住了齐景轩的胳膊开口说道,“景轩哥哥若是头痛的话,月儿扶着你走,前边有个凳子,我们去那里坐下好不好。”
虽说是问句,但是言辞中全部都是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惹得齐景轩烦不胜烦,这个安宁公主,怎么就没有一点点女儿家家的矜持呢?小时候也没有见她这般的蛮不讲理啊。
“公主盛情相邀,景轩自然不敢推辞,不过这搀扶之事还是罢了,景轩虽然不胜酒力,但是也没有孱弱到需要公主这等金枝玉叶来搀扶,真是折煞我也。”
齐景轩后退一步,和曲月身体错开来。紧接着又说了这样一番话,饶是曲月再怎样,一国公主的面子也还是需要的,不能丢到国外去。因此也就顺势的放开了手。
齐景轩的衣袖在空中摆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紫红的衣服在寒冷的冬夜里更像是一朵盛开的花,灼灼其华。空气中随着这一动作,弥漫着一股子清甜浅淡的水仙花的味道。是女子身上的味道,不是熏香!
一想到这里,曲月突然就有点想要炸毛了,女人的味道?景轩哥哥这般洁身自好的人居然有了女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还怎么嫁给他,如果真的有了别的女人的话,自己又该处于什么地位呢?
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曲月暂时缓了缓脚步,齐景轩也跟着慢了下来,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半个身子的距离,远远的看上去,郎才女貌,倒也是和谐。但是只有当事人知道具体两人内心的想法。
走到凳子前边,曲月亲自给齐景轩铺好软垫,防止齐景轩受凉。而后自己也从旁边拿出一个垫子垫上坐在了齐景轩的对面。
“公主殿下大可不必如此,齐景轩乃是粗人个亿,公主金枝玉叶,可不能这样的委屈了自己。”看着曲月亲自为自己铺好坐垫,齐景轩可有点看不下去了,毕竟是个公主,什么时候干过伺候人的事情,现在居然这么低三下四的给自己铺坐垫?真是惊人。
“没事呀,景轩哥哥坐着就好了,景轩哥哥是个病人,现在又没有旁人,月儿自当为哥哥效力的。”曲月尽量甜甜的笑着,使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凶。
因着小时候总被欺负,长大了等的皇后得了势成了太后,自己也成了曲国的安宁公主,自然是凶狠了很多,宫里经常有小宫女太监们议论纷纷,说是曲月这个安宁公主可怕的紧,经常动不动就打骂下人,但是表面上却丝毫不显现出来,总给人一种乖孩子的感觉。
其实宫里的不过都是些可怜虫罢了,大家坐在一起相互治疗伤口,像是孤独的兽类一样。宫里,是没有男女之分的,但凡是个活人,同样跟牲畜也查不了多少。不过是你弱势的时候受人欺负,当你强大起来了转而欺负别人去罢了。
“景轩哥哥,你是不是快该离开了?”空气静默了没多久之后,曲月就毫不客气的问道。
齐景轩也不瞒着她,反正这种事情,瞒也瞒不住,今天是上元节,过完今天,正月十七齐国的军队就该返程了,也算是顺利完成了任务,回去的话可能会好受一点。自己的那些皇兄啊什么的也没有什么资格再说自己什么不是了。
“回禀公主殿下,后日齐国的使者团就要返程了,景轩自然是会跟着回去的。”照实回答了之后,齐景轩就不再多言,开始想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