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再三,元止还是决定和我一同去找东方迦,毕竟我现在确实灵力不足,东方迦也不是凡人,靠近我的目的还尚未可知,万一我遭遇不测的话,或者被东方迦带走,元止就不是那么容易找到我了。
我们去到他从前的医馆处,大门紧闭着,问周围的邻居,都说他已经搬走许久了,听说是因为妻子被掳走生死不明,伤痛欲绝故而离开。这里的百姓都唏嘘感叹,说东方迦两夫妻心地又善良,琴瑟和鸣,多好的一对玉人偏生被分开了。
他们又说瞧我长得挺像东方大夫的妻子,莫不是我从贼人手中逃脱了回来寻他。
我忙摆手,说我只是东方迦妻子的妹妹,来寻他而已。
我心中抑郁,看来我着实对东方迦还是有些愧疚的,不管他靠近我的目的为何,当初他也一定不知道我就是花神沉惜。他待我极好,又事事顺着我,若不是我早已心中认定了元止,恐怕也会策划的柔情所吸引吧。
看来此番我们是白来了,正欲告诉元止不若我们回去吧,却感受到了他凉凉的眼神。
“东方迦夫妇琴瑟和鸣,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玉人啊。”
我心下暗道一声完了,说的起劲儿,倒是把这位姑奶奶给忘了,他这个醋坛子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尴尬的嘿嘿一笑,讨好地说道,“哪里哪里,百姓不过胡说八道,元止君何必放在心上呢?”
“是不是胡说八道花神难道心中没有数吗,再者,我可是亲眼看见过你们之间的郎情妾意,死活哭着要跟他走的可是花神大驾?”
糟了,这厮还记得那么久的事情,这可如何是好。
“你又不是不知,那时我失去了记忆,被人欺骗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嘛。”
我见元止笑了一下,那笑明明就是有点阴恻恻的令人胆寒,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慢慢的靠近我,附在我的耳边,“那你和他一夜春宵过吗?”
我忙推开他,这厮的脑子里怎么尽是些龌龊之事。
我说道,“当然没有,你不是应该知道吗?”
“这种事亲自确定一下定然是好的,只是…”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我想听你亲口给我说。”
“元止君如今越发不正经了,那个清冷了十几万年的战神殿下去哪儿了?”
“花神说笑了,人总是会变得,何况是对着自己心爱的人。”
他这话说的我心里但是甜滋滋的,有的人他看似不近人情,冰冷如霜,但若是一旦动了情,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我们回去,祁蕴和云浅竟然终于和谐了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你们干什么去了。”一向不爱说话的云浅先开了口。
“凡间的一些琐碎事罢了,现今已经处理妥当了。”我答道,“扶摇呢?”
“身子不适,还在休息,正要找你们,沉惜的神魂碎片我已经感知到了,在皇宫内,貌似是哪个不受宠的公主。”祁蕴说道。
皇宫内,我去,刚和轩辕褚结下梁子,这下可难办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才和轩辕褚那厮有过节,如今只怕是一点儿也不好做。”
“你这智商莫不是倒退了几万年。”祁蕴拍了拍我的脑袋,我看见元止的眼神阴了一下,忙拍开祁蕴的手,“别老拍,会长不高的。”
“都几万岁的人了,还长什么呀。”
“二次发育懂不懂。”
“懒得和你扯犊子,你是越发会怼人了。”祁蕴感慨道,“算了,还是说正事。既然你和皇室的人有了纠纷,那我们就直接潜入宫中,拿走你的神魂不就得了。”
“不可。”我立即反驳道。
“为何?”
“你忘记了林昭昭?若是我直接拿走神魂,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如果你的神魂并没有占据现在主人的身体,而是她本来的神魂占据主体的话,直接拿走也未尝不可。”元止思索了一番,说道。
也对,元止说的确实有道理,像陆涟城,我们是直接拿走了,她也没什么事情,所以也未尝不可一试。
“那我们先去看看,如果符合的话,我们就直接拿走神魂,若是不符合,我们就想办法进去皇宫接近那个人便是。”我道。
与他们说完之后,我上了楼找扶摇。
敲了敲门又叫了扶摇,却没有人回应,我打开了门,扶摇正坐在桌边出神的望着窗外。
“扶摇,”我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她这才恍若梦醒一般看着我。
“夭夭…不,沉惜,你来了。”她看着我,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
我握住她的手,“扶摇,我们打算去皇宫找我的神魂。”
“好。”她出神的点点头,“真好。”
“扶摇,我不想看见你这副模样,从前那个你哪里去了?”
她迷茫的看着远方,眼睛里不再似从前一般有着晶亮的光芒,更多的是失望失落,和痛苦。
或许人世间的情爱就是如此,我不太明白,因为我与元止除了四百年前的别离,就没经历过什么大起大落,感情平稳,没什么波澜的过了这么久。
人世间的情爱之苦,我一点儿未曾感受过,不过戏本子里面所说的那么多种情爱都是痛苦与别离,相爱不能相守,最后结局大多都是坏的。人妖之间更是如此,扶摇和轩辕褚大概现在是最好的结局,没有生离死别。
如果与轩辕褚在一起,扶摇是痛苦的,那么我希望她忘记轩辕褚,重新做回以前那个扶摇。
我记得姻缘树下也有一种东西,叫忘情水,喝了可以忘记所有痛苦和爱,如同新生。
等得了机会,我还是去找月老要一杯给了扶摇,我实在不忍心再看到扶摇如此这般
凡人不值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