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虞予咬着牙,每一个字都说得特别用力。
那话像是从牙缝中吐出来的一般。
刘邦笑而不答,只是看着虞予,眼神意味深长。
虞予心中的怒火彻底地被刘邦点燃,直接催动了妖法,黑眸在瞬间又变为了暗红色,看起来很是妩媚。就在这个瞬间,虞予突然觉得一阵痛感从自己体内传来。虞予猛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蹲下。身子,整个人痛得蜷缩在了一起,不停地颤抖,眸中的暗红色渐渐褪去。
“啊!”虞予双腿一软,膝盖猛的磕到地上,痛苦地叫了一声。
刘邦居高临下地看着虞予,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浓郁,到最后,变为了朗声大笑。
“哈哈哈,虞予,这蛊毒发作的滋味如何?”刘邦笑着问虞予。
虞予痛得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冷汗,艰难地抬眸看着刘邦。刚准备说些什么,一阵更为强烈的痛感传来,虞予痛得连说话都困难了。
“呃啊……不……”虞予捂着自己的胸口,手上的青筋暴起。
“呵呵,刚刚不是还很嚣张吗?”刘邦笑着讽刺虞予。
虞予痛得眼角泛起了泪花。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想造反?先试试你体内的蛊毒同不同意。”刘邦收敛了笑容,冷声道。
虞予喘着气,整个人都匍匐在了刘邦的脚下,眼睛通红,还蓄满了泪花,卑微至极,没有一点尊严可言。
“我求你了……”虞予伸手扯着刘邦的衣袍,艰难地出声。
刘邦低头看着虞予这样,冷笑了一声。
“求我什么?”
“求你,放过我弟弟……只要你放过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虞予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虞予的话,刘邦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虞予是书他放过虞何,他以为虞予是想替自己求情,求他放过她。
虞予还在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刘邦。刘邦的眼眸闪了闪,透露着精光,最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想让我放过虞何?”
虞予点点头,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点涩涩的声音:“求你了……”
一想到虞何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虞予只觉得痛得根本没法呼吸。
刘邦笑了笑,“好,我可以考虑放过虞何,我们好好谈谈。”
语落,虞予便觉得身上蚀骨般的疼痛渐渐褪去,蛊毒没有再继续发作了。虞予动了动自己发酸的手臂,一动都不想再动,蛊毒发作时,真的称得上是痛不欲生了。那种感觉,几乎能让她恨不得咬舌自尽,可是只要一想到虞何,她就连死的勇气也没有了。
“坐下说。”
刘邦在桌旁坐下,笑着看向虞予。
虞予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忍辱负重,从地上爬起来,在刘邦身旁的凳子上坐下。
“想让我放过虞何,简单啊,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虞何一定会好好的。”刘邦对虞予说道。
闻言,虞予微微抬眸,看着刘邦。
“你想让我做什么?”虞予淡淡出声,声线很沙哑。
她已经很累的,可再累,她也不能倒下。
虞何还需要她,她必须振作。
刘邦轻轻地笑着,笑了一阵,然后开口:“简单,我要你的做的,就是继续放我的细作。”
听到刘邦的话,虞予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猛的握紧,黑眸紧紧地盯着刘邦。
刘邦继续说:“借由这次的交易,我将你还给项羽,换回我的妻女,顺便重新将你安插在项羽的身边,继续给我提供我想要的东西。”
虞予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刘邦。
她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刘邦竟没法看透她的心思。
“你只需要助我更快得到这天下便好,待我得到了天下江山,就把虞何还给你,也会解了你身上的蛊毒,到时候你们姐弟俩就可以离开。”
刘邦抛出了很有诱惑力的条件。
他很有信心,这个条件,虞予一定会答应。
项羽那个家伙,一世英名,全部都毁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这样的人,简直不配做他的对手。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现在项羽被虞予迷成这样,只要再继续好好地利用下虞予,打败项羽,收复楚地,几乎是指日可待。
“我不能答应你。”虞予淡淡出声,回答刘邦。
刘邦顿时愣住了,似乎是没有想到虞予会拒绝。
“你说什么?”刘邦的目光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变得阴沉,很是可怕。
虞予脸上的表情仍旧是很平淡。
“我不能答应你。”虞予低声说道。
她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不能再背叛项羽了,她已经很对不起项羽了,项羽为她做了那么多。
而且,一直到现在,项羽都还是那么地相信她,从未怀疑过她,她怎么还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
“虞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刘邦顿时大怒,冲着虞予吼道。
虞予抬眸看向刘邦,神色冷淡。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虞予沉声回道。
刘邦气得火冒三丈,点了点头。
最后,刘邦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足已证明他的愤怒。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把话挑明了说了,你若是不答应,就别想虞何能好好活着!”刘邦咬牙切齿道。
听到这话,虞予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刘邦满意地笑了笑。
虞予的身体在颤抖。
“好,我答应你便是了,你别动我弟弟。”虞予低声说道。
“这就对了。”刘邦这才笑了起来。
随后,刘邦又说了几句,就让虞予先离开了。
虞予一个人慢慢地走着。
她方才只是装作先答应刘邦,她断不可能再背叛项羽了,为了项羽,她只能带着虞何逃离这里,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今晚,无论如何,她一定要离开。
她要和虞何一起逃掉,她不能对不起项羽,可她也要虞何的命,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只有虞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