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默喝了口牛奶，淡淡道，“顾芳菲，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顾芳菲笑得有些勉强，“这算是突然之间的翻然醒悟吧。”
其实秦铮默十分理解顾芳菲此时所受的纠结，只是很多事情，只能靠当事人自己去经历，旁人就算再怎么想帮忙，也是无济于事。
更何况，这条路是顾芳菲自己选的，既然选了，便只有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
秦铮默轻声开口，然后沉默地上楼。
顾芳菲低着头默默地吃着东西，却有一种食之无味的感觉。
晚上，顾芳菲怀着复杂的心情拨通了林华的电话，和林华说了设计师大赛的事，没想到林华十分痛快地答应帮忙。
并且十分开心地开口，“我之前就一直劝你回归设计师行业，但是你不愿意，没想到现在终于开窍了，对了，秦铮默没阻止你吧？”
“没有。”顾芳菲尴尬地开口。
“那就好，就好，”林华感慨道，“你是黎晨唯一的亲传弟子，现在黎晨又是那个样子，可以说他的责任也全都担在你身上了。”
顾芳菲听林华这么说，突然鼻头一酸，怕被林华察觉出什么异样，她赶紧找了个借口，挂断了电话。
顾芳菲待在房间里，手机被她握在手里，反复摩擦。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那种纠结，那种身不由己。
一直以来，虽然她也经历过很多磨难，但是再怎么说，她也是堂堂正正的。
可是，从她选择要替黎晨报仇开始，一切就不一样了，她会慢慢将自己的羽翼染黑，以一种自己都预料不到的方式。
林华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带顾芳菲去了设计师大赛的主办方那里，并给顾芳菲介绍了很多德高望重的前辈。
顾芳菲近期虽然没有什么作品，但是之前的名气还是足够让她当上评委，几个人面对面的寒暄过后，说起了最近的设计作品。
“这次参赛的作品里，确实有很多不错的苗子啊。”
“比如那个方茴。”
“是啊，那孩子年初的时候我曾经见过，虽然看起来不显山露水，但感觉确实心里有东西。”
顾芳菲静静地听着其他人的谈论，突然有人将目光落在顾芳菲身上，开口道，“顾老师，你有什么高见？”
之前顾芳菲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对于这些情况并不十分了解，突然被人问起来，想了想，才听见顾芳菲开口道，“我似乎听见一个叫季繁星的年轻人。”
几位设计师在听到顾芳菲的话之后，瞬时沉默了下来。
顾芳菲有些奇怪，开口道，“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其中一位较为年长的设计师看着顾芳菲摇了摇头，谨慎道，“倒不是说错了什么，只不过这年轻人，有些居心不良。”
顾芳菲没想到，这样一个后辈，竟然会被挂上这样的标签，不禁开口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目光落在顾芳菲身上，想了想，“或许有关这方面的事，你可以问一问林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