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芳菲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没什么把握。
秦铮默叹了口气，说再观察一下吧。
几天的时间，秦父也没有好转的迹象，随着时间的流逝，醒过来的概率似乎越来越小。
秦铮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出门。
顾芳菲下班回来，就闻到房间里一股强烈的烟味。
她跑到楼上，看楼上一间客房关着门，而烟味就是从里面传出啦的。
顾芳菲在外面敲门，却毫无回应。
想到秦铮默在里面，顾芳菲敲门的力度更大了些。
过了好一会，顾芳菲才从里面听到动静，秦铮默站在门口，穿着拖鞋，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一脸颓然地看着顾芳菲。“什么事？”
“晚饭快好了。”
看秦铮默这样，顾芳菲先前想说的话一股脑咽了回去。
“我不饿。”
秦铮默说完，正准备关门，却被顾芳菲用手抵住了门。
“你等一下，”顾芳菲开口，“我想进去坐一下。”
秦铮默站在旁边，不置可否。
顾芳菲就硬着头皮，自己走了进去。
房间里，烟味更加浓烈。
顾芳菲看地上的烟灰缸，便顺势坐在了旁边。
“你抽这么多烟啊。”顾芳菲尴尬开口。
“嗯。”
“那个……今天小奶团子又学会了很多字。”
“嗯。”
顾芳菲找了几个话题，秦铮默都兴趣缺缺，慢慢，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都没再说话。
两个人从下午一直坐到晚上，秦铮默才对顾芳菲开口道，“我们出去吧。”
顾芳菲点点头，家里的女佣已经做好了饭菜。
秦铮默坐在饭桌前，却并没有吃任何东西。
顾芳菲知道秦铮默心里不好受，吃完饭后，就陪在秦铮默身边。
过了一会，才听见秦铮默开口，“芳菲，你说爸爸真的醒不过来了吗？”
顾芳菲闻言，并没有立刻开口。
想了想，才郑重地看着秦铮默开口道，“不管爸爸会不会醒过来，他都已经希望你能够好好的。”
秦铮默点点头，话虽然这么说，却没办法不让人去想这件事。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不光是自己，顾芳菲还发动儿子好好照顾秦铮默，看着儿子每天小大人一样凑到秦铮默身边，顾芳菲莫名觉得有些欣慰。
“爸爸，妈妈说人生有很多遗憾，我们要试着去接受。”
“嗯。”
“爸爸，你从前告诉我，人生最终都要我们一个人走下去。”
“嗯。”
“爸爸，今天老师又夸我了。”
秦铮默坐在椅子上，目光望着远处，偶尔才敷衍地和儿子说几个字。
然而小奶团子却极为锲而不舍，一直在和秦铮默聊天。
看儿子这个样子，秦铮默轻叹了一口气。
人生生死无常，秦铮默也并非执着，只是他更接受不了的是，这个手术是他竭力劝说秦父，又亲自找的医生，最后得到这样的结果。
如果没做这个手术，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手机响了，秦铮默后知后觉地从桌上拿起电话。
这些天，他接到了太多电话，关于秦父的，关于工作朋友的，到现在，他自己都觉得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