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刻字?”某人装傻充愣。
“love。”花想容念了出来:“I love you。”
“我也爱你。”她这话刚说出来,就被傅凌止接了过去:“I love you too。”
如果说,刚刚花想容还有些怀疑傅凌止的身份的话,那么现在,她完全能肯定,他一定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他很有可能,是与她一样,穿越而来。
既然同是穿越,那他一定知道怎么回去的另一种方法。
想到这里,花想容顾不得他刚刚说了什么,直接向着他扑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快说,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会知道这个词?”
“啧啧啧,”被抓住了衣领,傅凌止没有一点儿不适,反倒是见风使舵,借着花想容的动作将她一把抱了个满怀,语气轻佻:“早知道说个词你就会主动投怀送抱,那我应该早说啊。”
“别打岔,回答我的问题。”不想被他转移了话题,花想容揪住他衣领的几道又紧了几分,脸与他的脸,咫尺之遥。
“一个词而已,容容干什么这么紧张?”傅凌止眨了眨眼,说出来的话有理有据:“我经商多年,所历之地多如牛毛,别说像这样的一句了,就是十句我都能说出来,容容若是想听,我再给你来个花样可好?”他说到这里,唇张了张,口中刚吐出一个发音,就被花想容打断。
花想容蹙起眉,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当真是你经商学会的?”
“自然。不然容容以为,是怎么来的?”傅凌止说着,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向了花想容:“我经商游历,学会这些词不奇怪,可为何容容你也会?你到底是哪儿来的?”
他这般突然反过来问她的做法,让花想容不得不放弃对他的审问,毕竟若他不是如她所想,是穿越者的身份,那问得越多,她暴露得就越彻底。
没有想象中的答案,花想容松开了拽住傅凌止的手,退开了两步。她垂了垂眼,目光放在了手中握着的桃木簪子上。微微犹豫了一下后,她拿着簪子,向着傅凌止伸出了手:“还给你。”
她这动作一做出来,傅凌止原本还带笑的脸瞬间暗了下来。他望着她,咬牙切齿地问道:“为何?”
“不为何。”花想容拉过傅凌止的手,强制地将簪子还到了他手里:“既然你明白这簪子上英文的含义,就该知道,我不会收。因为我根本不喜欢你。”
她说完这话,不再跟他言语。脚下的步子一动,人就要从他身边错过,返回相府。只是,在与他插身而过的瞬间,垂在身侧的胳膊被人固执地拉住。
“花想容,”这一次,他终于肯叫出她的全名了。傅凌止垂眼望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没料到她见了簪子却还这么绝情:“我们说过的,你的眼睛,若是一日不好,我就当你一日的眼睛;若是一年不好,我就当你一年的眼睛;若是一辈子不好,我就当你一辈子的眼睛。可如今,你的眼睛好了,就不需要我了吗?”
这话……是傅君说过的。
花想容惊讶地转过头,语气中染上不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话?”
“因为我就是傅君啊,容容。”
“不可能,”花想容摇了摇头,挣开了他的手:“我那时眼睛虽瞎了,可是耳朵却不聋。傅君是声音,明明该是少卿才对,不是你这般声音。”
傅凌止闻言,听出了她这话中的意思,忍不住一整狂喜:“所以这才是你跟着公孙少卿回来的原因吗?你是因为他的声音,把他当成了我,所在才一声不响地离开。”他说到这里,望着花想容还是不停地摇头不信的模样,手一伸,已经把她捉进了怀里,让她的视线对上了他的。
下一刻,他喉咙微微动了动,再出声时,已经换上了如公孙少卿般温柔苏沉的音色:“容容,我好想你。”
这个声音,他这……
花想容瞳孔张大,为什么,同一个人会发出完全不同的两种声音?又为何,他那时在小渔村中,偏偏相像的,是公孙少卿的声音?
“容容现在应该相信,我才是那个陪你在小渔村多时的人了吧。”傅凌止仍旧用着公孙少卿的声音,说话的语气已是满满的志在必得。
只是……
“啪!”迎接他的,却是美人儿的一记用了七成力道的耳光。
“你……”傅凌止仰起眸子,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这是为何?”
“因为我讨厌你,很讨厌很讨厌。”花想容望着他,眸子中泛起潮意,一张小脸中,满是被骗后的失落:“这样耍我,很好玩吗?”
“我……”感觉到花想容像是要哭了一般,傅凌止马上慌了手脚,语气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容容,我并没有要骗你的意思,我那时也不知道怎么做,我只想着让你用另一种方式认识我,所以就在脑子里随便找了个听过的声音,我哪儿知道,正好是公孙少卿的,还好死不死得落后了他一步,让他将你接走,我,我真的……”
“好了不用说了。”花想容打断了他的话:“无论是是不是存心骗我,现在对我来说,都没有多大意义。”
她这话,换来了傅凌止良久的沉默,半晌后,突然轻笑了一声:“你爱上公孙少卿了?”
望着站在原地不言不语,显然变相默认了他话的花想容,傅凌止刚刚的轻笑突然换成了哈哈大笑:“就因为你认错了人,所以把原本应该给我的爱,也全部投给他一起爱了吗?”
傅凌止说到这里,突然伸出手,一把将花想容搂在怀里,整个身子贴向她的背脊,下巴枕在了她肩膀上,苍凉着道:“容容,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你放开我!”花想容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
“不放!”回应她的,是同样坚定的语气,只是这坚定到了到了后半句,声音却徒然降了下来,语气中带上慌乱与不甘:“我怕我像那次在莲池一样,放了手,你就又跑到到公孙少卿的身边了。”
莲池……
他无意中说出的话却像钟鸣一样回荡在她的耳间。花想容抬起眸子:“傅凌止,那一次莲池里,其实你根本没换成第二人格,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