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都是守法的百姓,城主大人没有权力强迫我们。”
“对,若是强迫我们交出我们辛苦赚到的钱财,那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他若敢强迫我们,我们就联名去京都上告,就算是散尽家财也要讨一个公道。”
李富一旦开了个头,跟着立马响起了一片抗议喧哗的声音。
“宋姑娘,您看眼前的局势该如何解决,还请为老臣指点迷津。”温连城十分谦虚恭敬地向宋星辰请教。
夜亦痕和白宇的目光也同时落到了宋星辰的身上,三人都在等着宋星辰开口。
宋星辰微微一笑,说道:“这件事情,恐怕需要本姑娘亲自出马了。”
宋星辰说着目光在内堂之中看了一圈,问道:“怎么没看见钦差大人李志荣啊?”
“李大人昨日受到惊吓。”白宇回答道:“再加上感染了风寒,昨夜便一病不起,佘太医正在寝房中给他看诊。”
“需要召他前来吗?”夜亦痕问道。
“不需要。”宋星辰道:“但是我需要借他钦差大人的官服一用,烦请白大人去取一趟。”
白宇看向夜亦痕,夜亦痕点了点头,白宇一阵风似的掠出了窗外,宋星辰的目光忍不住随着白宇那如鬼似魅似的身影飘向了窗外,心中十分向往他这堪比高科技的轻身功夫。
“你在看什么?”夜亦痕的目光随着宋星辰也望了过去。
“啊!没看什么。”
宋星辰收回目光讪笑道:“那个,温城主,麻烦你到外堂去和那几位奸商说,昨夜你接到了从京都来的钦差大臣。你刚才让他们出钱粮的意思全是钦差的命令,让他们有什么怨什么苦都找钦差去诉。”
“钦差大人?钦差大人不是生病卧床了吗?”温连城狐疑道:“姑娘刚才不是说不要他来吗?”
宋星辰笑道:“温城主不必多问,按本姑娘说的去做便可。”
夜亦痕显然已经知道了宋星辰意欲何为,开口道:“温连城按着姑娘的话去做吧。”
“臣遵旨。”温连城向着夜亦痕拱手说道,然后转身挺了挺腰背向着外堂走去。
“各位,温某不过是去后面喝了杯茶而已,不要这么激动嘛。”温连城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迈步走进了外堂。
“城主大人,您这是在消遣我们吗?”李富怒气冲冲地说道:“把我们召来,您却到后面去喝茶了。”
“就是,城主府难道就只有城主大人您一个人的茶吗?”王坤跟着说道:“我们几人到现在连一杯冷水都没有看见,是不是太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
“李员外,王员外刚说不要激动,你们还这么激动。”温连城却是一脸笑意盈盈地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听温某和你们慢慢说。”
“城主大人,你说再多,我们还是那句话,没钱,没粮。”李富把眉毛一横,一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的模样。
“李员外,看来你真是不想给温某人这个面子喽?”温连城似笑非笑道。
“城主大人,不是我们不给您面子。”李富将脖子一梗,昂首说道:“而是不论谁来,这个面子都不能给!”
外堂之内的气氛再次僵化,而内堂之中,白宇已经取来了李志荣的钦差官服。
宋星辰从白宇手中接过官服,伸手便要解自己的衣服。
“你干什么?”夜亦痕一把拉住宋星辰正在解扣子的手。
“我换衣服啊。”宋星辰疑惑道:“怎么了?”
“你在这里换衣服?!”一向冷静的像一块冰似的夜亦痕,突然像着了火一般,喝问道。
白宇十分瞅颜色,把头一低,说道:“臣告退。”
然后又似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当场。
宋星辰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身处的是保守的古代,可还是忍不住嘟囔道:“我只换外套,里面不用换。”
“跟朕来!”夜亦痕二话不说拉着宋星辰的手走向了侧房。
“好了,你在这里换衣服吧。”夜亦痕对宋星辰说道,然后转身想要离开。
“你等一下。”宋星辰一把拉住了夜亦痕的手,小声道:“我不会穿官服,你帮我一下。”
夜亦痕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伸手来解宋星辰外衣扣子。
“这个我会脱,只是不会穿官服。”宋星辰让了一下。
“别动!”夜亦痕大手握住宋星辰瘦削的肩膀,让她无法动弹。宋星辰在他漆黑目光的俯视下,不由定住了。
夜亦痕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解开宋星辰的衣扣,为她脱下了外衣。他曾不止一次为宋星辰脱下衣服,但从未像这一次这般温柔过。
宋星辰修长的脖颈,还有脖颈之下白皙的锁骨展现在了夜亦痕的眼前,夜亦痕忍不住伸手去抚摸。
“皇上,别……”宋星辰忙道。
“还疼吗?”夜亦痕声音轻柔地问道。
在他手指摩挲的地方有一道疤痕,疤痕很浅,只留下淡淡的红痕,已经分不清是鞭痕还是其他的伤痕。
“不疼了。”宋星辰闭上了眼睛,轻轻说道:“早就不疼了。”
夜亦痕薄唇抿了抿不再说话,只依然动作轻柔地为宋星辰穿上钦差的官服。
“可以了。”夜亦痕为宋星辰扣上最后一粒扣子后说道:“朕很好奇,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那就请皇上拭目以待。”宋星辰对夜亦痕一笑,然后转身走出了侧房,直接向着外堂走去。
外堂之中。
温连城对着一众气焰嚣张的商人说道:“温某实话和各位说了吧,其实让你们出钱出粮的并非是我温某人,而是朝廷派来的钦差,李志荣,李大人。”
当温连城说出钦差的名号之时,堂内瞬间一片安静,显然这些油盐不进的商人们,对于京都来的钦差还是有着几分忌惮的。
“钦差大人来了,我们不信。”李富向着其余七人问道:“你们信吗?”
“我也不信,若是钦差来了,怎么不出来直接下达命令,反而要让城主传达意思?”
“对,我们都不信。”
“不信。”
在众人一叠声的不信中,王坤拉了拉李富的衣角,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昨天晚上,我有一个小商队从南边过来,夜里进的城。领队的人一大早向我禀报,说好像看见了一队官家的车马被灾民围困在了路上,那车马队中打的好像就是钦差的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