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越来越没眼力见了,不知道给陆少将倒杯茶上来?”方柔白了边上那几个故意从后面佣人的房间走上前来看陆子星的女佣人一眼,训斥道。
谁的男人她们都敢看?!
一边的佣人被训斥一顿,便纷纷散开了。
女佣人端上两杯热茶来,抬头的时候看见陆子星俊朗的眉眼,还是禁不住内心偷笑:“陆少将请用茶。”
陆子星点头示意,蔑了一眼面前盛着红茶的通透法郎瓷杯,有些狐疑似的。
“哟,陆少将还担心我下毒啊?现在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连我你都要怀疑了。”方柔故作伤心皱紧了眉头,开口低声娇嗔道。
陆子星神色淡然,扯了扯嘴角:“方小姐不用跟我装的有多熟,不过是小时候一个老师而已。”
“什么只是一个老师,子星你忘了?我从小的时候就盼望着嫁给你,也特地央求父亲让我去跟着那个老师学习,谁知道到了,竟然被那个荣鸢儿给横插了一脚!”方柔一提起荣鸢儿,神色就不由得凶悍起来,嘴里还说着一些不三不四的话来辱骂荣鸢儿。
陈耀稍稍双手握拳,听着方柔口中的那些话,顿时心生不满。
“方小姐,回忆过往的事情你麻烦打住。荣鸢儿是我的妻子,我现在不与你计较,第一还是给了方老爷面子,第二,我夫人不希望我跟你多做争论。”陆子星特意将“夫人”二字加了重音,紧接着说道:“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方小姐主动说要登报,肯定也不可能散播的这么快,那些小记者也肯定拿不到这么多消息吧?”
“是我,又怎么样?”方柔顿时不爽起来,眉眼一横,对着陆子星也没了好气。
陆子星冷笑了一声:“那我只能奉劝你,没把握的事情不要做。”
方柔顿时恼怒起来,站起身来从上而下的俯视着陆子星:“子星,我们从小是青梅竹马,是她荣鸢儿抢走了我的心上人,总得让我给她点颜色瞧瞧。”
“我再说一遍,她是我的夫人。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我劝方小姐你尽快把那些消息撤下来。不然到时候,我可对你不客气。”陆子星抬起眼睫,稍稍扬了扬下巴,顿时让方柔像是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没了气势。
方柔暗暗的握紧了拳头,这个荣鸢儿,都是这个荣鸢儿!陆子星分明是她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陆子星站起身来,稍稍敲了敲桌面:“这桌椅的材质不错,今日,陆某人就先告辞了。希望方小姐好好考虑,不然到时候等不到方老爷回湘城,整个方氏粮油被督军府征收,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方柔今天特地穿了这样华丽而带有魅惑的衣衫都没让陆子星正眼看一眼,而那张没什么特别的桌子倒是引起了陆子星的注意!
这陆子星……
“少将,那个记者的下落……”陈耀眨了眨眼,开口低声问道。
陆子星扯了扯嘴角:“没必要知道记者的下落不下落的,从官方找人打听方氏粮油的经营状况,顺便把消息也透露给远在沪省的方老爷,让这个爹知道,他教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儿出来。”
“是。”陈耀点了点头,今天陆子星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确是抓住了方柔的软肋。
傍晚时分,陆子星稍加收拾便乘车来到了段无涯的住宅,这门口有些冷清,或许是因为刚刚抵达,还没有人清扫的缘故。
“要是段先生这边缺少人事清扫的,可以下次多派两个过来。”陆子星稍稍侧过头来看向陈耀,开口低声说道。
陈耀点点头,把手里的两支法国红酒放在一起,低声向管家传递了消息。
跟着管家进了前厅,陆子星看着这段府上下的佣人似乎都给换完了,都是些生面孔,开口问道:“段先生这次刚到家就把所有的下人给换了?是用的不习惯,还是怎么了?“
“子星来了,坐……”段无涯正在闭目养神,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都有些遭受不住。
陆子星迅速察觉到了段无涯的疲惫,低声笑了笑:“没想到段先生还会因为外出的事情苦恼啊?还是这次路上和夫人闹了不愉快?”
陈耀闻言,扫视了一圈四周,这次跟着段无涯前往湘城边境山脚山庄的那个夫人刚被迎进家门,虽说是带了些风尘的味道,可十分讨得段无涯的喜欢,不然也不可能让段无涯那她作为借口,说自己是朝中原去的。
段无涯听到夫人二字,眉头不自觉地皱紧:“没事,这次从中原回来,有些仓促了,所以稍感疲乏。”
“我也觉得吃惊,陈耀刚开始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有些纳闷,怎么段先生这么快就从中原给回来了,并且还是上午给了通知,晚上就到。直到现在见了段先生真人我才信了。“陆子星点了点头。
听着陆子星话里有话,明显是在质问自己这次究竟去了何处,为什么提前了这么多天就回来,速度还这么快……
段无涯苦笑了两声,摇摇头:“这些说来话长,不过,子星,上次那个林锋你审得怎么样了?”
听到那个林锋,陈耀下意识地跟段无涯对视了一眼,他是唯一的见证人,陆子星绝对不可能跟那个林锋有什么关系,不然不可能对自己的人下这么狠的手啊!
“属下无能,这几天时间仓促了,只是给了他点教训而已,这小子脑子比想象中要聪明不少,能忍,死鸭子嘴硬。”陆子星无奈的耸了耸肩,低下头来。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谁又知道陆子星现在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一半新兴政府在湘城的眼线和地下党重建任务呢。
段无涯得到了陈耀肯定的眼神,也就没注意听陆子星的话,反正他走之前也没想着这么两天陆子星能问出什么,更何况搞这些事情的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