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76亿人,当你活到80岁的时候,你会遇到3000万个不同的人,在这些或多或少在你生命中留下过脚步的人里,你会遇到你最深爱的那个人。
而他碰巧也深爱你的几率,只有3000万分之一。
君慕很快就帮忙找到了白蔓安的那个3000万分之一。
霍祁去了日本北海道。
那个传说中,最适合治愈失恋伤痛,用皑皑白雪来温暖你受伤的心的国家。
沈酒儿拧着眉说:“北海道不是十一月份才下雪吗?”
君慕耸了耸肩,无谓的说道:“他可能是想待到下雪后再回来吧,算起来也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到时候就算没有雪,他估计也忘得差不多了。”
一旁的白蔓安听到后,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她抖着毫无血色的唇说:“我要去找他。”
A市的机场向来人声喧闹,周围人来人往,各自行色匆匆。
君慕和沈酒儿把白蔓安送到了检票口。
沈酒儿深深的拥抱了下褪去了颜色的花花蝴蝶,叮嘱她说:“自己一定要小心,我等着你和霍祁一起回来。”
白蔓安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进去了。
沈酒儿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难受的不行,她偎在君慕怀里,轻轻的说:“我第一次见她这么脆弱又疯狂的样子。”
君慕揉揉她的肩膀说:“是霍祁太宠着她了,她早该长大了,这次分开,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如果能过了这个坎,就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了。”
沈酒儿点点头,相爱的人不该互相折磨,总会勇敢的在一起的。
白蔓安到了北海道后,跟沈酒儿报了平安,就再也没有信儿了。
沈酒儿有些担心,生怕她人生地不熟,情绪又不稳定,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她在这焦急的不行,偏偏还有人过来添乱。
沈酒儿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灵活的跳跃,与白蔓安的对话框里出现了一段又一段的文字。
-你现在在哪里?
-有霍祁的消息吗?
-为什么一直不回我消息,我很担心你,看到后回我。
-你个大傻子,你是失踪了吗?!
-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不会真的出事了吧?蔓安,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你这样真的很让我担心,让他回我一句也好啊,让他知道你是安全的。
……
放眼望去,对话框里全是她的自言自语,白蔓安除了一开始给她发的那句“我到了”,自始至终再也没有再回过她。
再往上翻,就是她痛斥白蔓安居然敢暗算她时发的消息。
沈酒儿手指不停的上下滑动,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心里五味杂陈。
前几天白蔓安还在跟沈酒儿说她和霍祁的那些小恩爱的事,让沈酒儿羡慕不已,还试图劝说白蔓安早点嫁了,白蔓安傲娇的说不要,她还没玩够。?
才几天的时间,两人就从如胶似漆变成了这样难堪的局面,一个伤心远走,一个拼命寻找。
明明心里都深爱着对方,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沈酒儿连连叹息,旁边的盒饭都凉了,她才有气无力的拿起餐具,一粒一粒的吃着米饭,味如嚼蜡。
正当此时,诊室的门打开了。
她甚至都来不及去想除了白蔓安,还有谁会连门都不敲就直接推门而入,就见到了那个人。
是许久未见的君露露。
君露露穿着一字肩的紧身打底衫,下面穿着小皮裙,脚上蹬着一双恨天高,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副墨镜,配着她的烈焰红唇,显得整个人张扬又性感。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沈酒儿,动作优雅的摘了墨镜,然后一把拉过椅子坐下,斜睨着沈酒儿说:“好久不见。”
君露露精致的妆容并不能掩盖住她不好的气色,沈酒儿看出她的脸色的憔悴和明显消瘦的身形,丝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了她。
“是挺长时间没见了,看来君小姐这段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好啊。”
君露露脸色一僵,然后冷笑着说:“不都是拜你所赐吗?看到君慕找了几个混蛋来侮辱我,你是不是开心的要死过去了?”
她从小黑屋出来后,就一直闷在老宅,从不下楼,陈妈每天都把饭菜端到她门口,她却很少会动。
她瘫在床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脑海中都是在小黑屋里的种种……
那七天的经历对她来说,如同在炼狱中走了一遭。
那些暗无天日的绝望,恐惧,崩溃,以及药效发作时浑身的麻痒,和那些伏在她身上的男人身上的汗臭味……都让她忍不住想要呕吐。
她焦躁,不安,脆弱,慌乱,甚至想要自残。
君露露觉得自己可能生病了,对死亡的恐惧让她从混乱的回忆中清醒。
她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强迫自己出了门,去找了心理医生。
对于那些噩梦,她实在说不出口,只能选择被催眠。
当她从噩梦中清醒后,心理医生告诉她,她这是因为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刺激,极度恐惧后的应激反应,好在不是很严重,接下来只要配合治疗,一定会从阴影中走出来的。
君露露离开了心理诊疗室,站在门口眯着眼看着那些刺眼的阳光。
阳光照在身上,应该是让人觉得温暖的,可是她却觉得刺骨的寒冷。
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长在脏污墙壁上的一块苔藓,阴暗又潮湿。
偏执的疯狂让她急切的想要拉下别人,让他们也坠入这痛苦不堪的深渊,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会得到救赎。
这个人,非沈酒儿莫属。
沈酒儿一愣,她问过君慕怎么教训的君露露,君慕只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并不知道君露露居然被……
君露露看她一脸无辜,更是气的咬牙切齿:“你装什么无辜?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被君慕这样羞辱!”
她激动的低喊着,声音尖锐刺耳,沈酒儿缓过神来,蹙着眉看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自己作死,给君慕下药,君慕又怎么会这么对你。”
君露露的指甲划过扶手,在上面留下了刺目又丑陋的划痕,她死死的盯着沈酒儿说:“我给他下药,还不是因为他护你护得紧,不给他下药,我怎么有机会来收拾你!”
沈酒儿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歪着头看着君露露说:“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你这么处心积虑的,还是让你失望了。”
君露露胸膛的被怒火撑得急速的起伏,脸上却还带着藐视的笑,她冷冷的说:“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多久?就算君慕喜欢你又能怎样,他根本就不可能娶你。”
沈酒儿抿着唇看她,君露露精致的脸被恨意扭曲,语气恶毒的说:“你算什么东西?无权无势,也就只能给他当个情人,君氏集团的总裁,只会娶对家族有帮助的女人。”
“没有叶潇然,也会有别人,总归不会是你,”君露露站起身来,俯视着她说,“你总有一天会被他抛弃,到那一天,我所经历的,一定都会加倍的奉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