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千万种美丽,都不抵和你在一起。
泛着鱼肚白的天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雨水滴答的敲打着玻璃,这城市很快就被蒙上了一层蝉翼般的轻雾。
床上的两人的呼吸急促沉重,像是被这雨水淋湿了一样,连尾音都带着水汽。
不知是谁的一声喟叹,而后一种淡淡的栗花味道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霍祁搂着白蔓安,一遍一遍的顺着她汗湿的发。
白蔓安半眯着眼,眼梢还留着情潮的余韵,她伸出手指描绘着霍祁下颌的轮廓,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霍祁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哑着嗓子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把你宠成这样,最后却又要离开你。”
白蔓安眼底泛酸,霍祁用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然后缓缓凑上前去,吮去她眼尾的湿润,低哄道:“别哭了,是我混蛋。”
白蔓安用力的摇头说:“是我太任性了,就仗着你对我好,总是伤害你。”
她想起那天看到霍祁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那种心痛依旧清晰,只是这样简单的暧昧她就受不了。
可她做的比霍祁过分的多的多,霍祁又承受了多少呢?
沈酒儿说的没错,她从来都没有替霍祁考虑过。
白蔓安往霍祁的怀里蹭了蹭,然后坚定的说:“我以后绝对会跟除了你和家人以外的男人保持距离,不会再让你伤心了,我要是不听话,你就趁早甩了我,让我自食恶果吧!”
霍祁轻笑一声,白蔓安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微微震动,一片心安。
霍祁半撑起身子,俯看着白蔓安说:“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但除非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不然我们绝对不会再分开了。”
他摸了摸白蔓安的脸说:“这种痛苦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白蔓安点点头,然后张牙舞爪的说:“那你以后也要跟那些女人保持距离!尤其是那次跟你一起去酒店的那个女人!”
霍祁闷闷的笑,在看到白蔓安有些不悦之后赶紧解释说:“那个人是我故意找来气你的。”
那天霍祁说了彼此都静一静的话之后,心里也一直很乱。
他一方面气白蔓安总是这样胡闹,不顾他的感受,另一方面也气自己,对她狠不下心,再把她放纵成这样。
在这纷乱复杂的情绪之下,他连工作都静不下心,隐隐的烦躁。
一起商谈的那位合作伙伴挺精明的,一眼就看出了他是为情所扰,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可以给自己找个情人解解闷的意思。
要是以前,霍祁肯定是毅然决然,毫不犹豫的拒绝,可今非昔比,自己刚和白蔓安因为这种事吵了架,他心中有气,就做出了一个幼稚又冲动的决定。
他顺势收下了那位合作伙伴送他的女人,不碰她,就让她一直呆在自己身边。
白蔓安来找他的那天,他从反光镜里看到了她,才故意将动作做的亲密来刺激她。
其实白蔓安那天说的也没错,他就是想用同样的方式来报复她。
不过他本来是想着,如果白蔓安能因此认识到她的错误,那两人也就和好了,可没想到白蔓安不仅不认错,还把他教训了一顿。
于是他心灰意冷之下,分手的话脱口而出。
最后还带着伤透了的心跑去了北海道。
白蔓安听他说完,心头百感交集。
不过好在那些事都过去了,经过这一次分手,两人的感情不减反而越发深刻,也算是缘分又给了他们一次重新珍惜彼此的机会吧。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雨声,紧紧相拥。
天空有雨,我怀里有你,这就是最美好的事。
转眼到了十一月,A市的天气越发凉了。
沈酒儿整理好了病例,换好了衣服,坐在诊室里等严子锡过来。
今天是刘玉梅的生日,他们说好了要一起去取订好的蛋糕,然后回去给刘玉梅庆祝生日。
沈酒儿等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
现在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了15分钟了,按理说,严子锡早该下来了啊。
难道说突然有患者出了什么事?
沈酒儿一边想着,一边往楼上走去。
她挎着包哼着小曲儿,慢悠悠的走到严子锡的诊室门口,刚要推门而入,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女声。
“子锡哥你就收着吧,”那姑娘说,“我这又不是贿赂你,是我自己的一点心意。”
严子锡语气冷淡的说:“我说了,不能收就是不能收,你赶紧拿回去吧。”
沈酒儿乌溜溜的眼珠来回转了转,心想,这姑娘是对学长有意思啊!可学长好像喜欢她,这语气冷的,她听着都直哆嗦。
沈酒儿听墙角正听得来劲,一个小护士走过来问:“沈大夫,你来找严大夫啊?他应该在诊室吧,你怎么不进去呢?”
那小护士的嘴挺快,沈酒儿刚竖起来手指示意她先别说话,她已经突突突的说完了。
沈酒儿一脸无语的闭了眼,正想笑着把她打发走,屋里的人已然听见声音出来了。
那小护士一见严子锡出来了,跟他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留下沈酒儿有些尴尬的笑着说:“呵呵,那个,我也是刚到门口,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就没进去,嗯……但是我什么都没听清,真的。”
严子锡看她这副认真保证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还没等他说话,他身后的人就开了口。
郁晨有些不大高兴的打量了沈酒儿几眼,然后假装乖巧的问:“这位姐姐是谁呀?找子锡哥有事吗?”
沈酒儿被她这女主人的口气弄得一愣,然后磕磕绊绊的解释说:“我,我是……”
不等她说完,严子锡就替她说道:“这是我妹妹。”
听严子锡这么说,郁晨刚刚还有些鄙夷的眼神立马变成了讨好。
她凑上前去一把挽住了沈酒儿的胳膊,甜甜的笑着说:“姐姐好,我是子锡哥的朋友,我叫郁晨!”
她转变得太快,沈酒儿一时有些接受不大了,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说:“你好,我叫沈酒儿。”
郁晨一愣,不解的问:“你们……不是亲兄妹吗?”
沈酒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说:“不是,他是我的学长,只是感情比较好,所以认做了兄妹。”
郁晨的眼神彩严子锡和沈酒儿之间转了转,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严子锡却没再给她问东问西的机会,一把拉过沈酒儿,然后冷冷的对着她说:“你把东西拿走吧,我要锁门了,家里还有事。”
郁晨一听也顾不得再探寻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跟他撒娇说:“你就收下吧,我挑了好久的……”
眼看着严子锡脸色越来越难看,沈酒儿插了句嘴问她:“什么东西啊?”
郁晨委屈巴巴的说:“是一个领带夹,我特意挑给子锡哥的,他却死活不要……”
沈酒儿想了想,对严子锡悄声说:“要不你就先收下吧,如果实在不想要,明天再退给她也行,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要是再不走,一会儿再赶上堵车,干妈肯定等急了。”
严子锡皱着眉抿了抿唇,最后不耐烦的说:“行吧,我收下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