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儿的厨艺虽然不如刘玉梅,但好歹也是经过君慕这个在食物上顶级挑剔的人的认证的,所以严家三口在尝过之后,也都是纷纷赞不绝口。
特别是刘玉梅,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她抓着沈酒儿的手说:“酒儿,干妈希望以后你能经常过来,以后你什么都不用买,只需要帮干妈做做饭,负责把干妈从厨房里解救出来就行。”
沈酒儿笑着说好。
酒足饭饱后,严子锡突然问沈酒儿:“你跟君慕说过了吗,今年过年在我们这过。”
沈酒儿揉了揉鼻子,说:“我还没跟他具体说,但是他应该也想到了我可能会在这边过年,所以他说让我自己决定就好。”
严子锡点点头,刘玉梅牵过沈酒儿的手,八卦的问她:“上次住院的时候你不是说,今年过年的时候君慕想带你回家见父母吗?那你在这过年,什么时候去见他父母啊?”
沈酒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已经见过了,昨天刚见的。”
严家三口都是一愣,随后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沈酒儿君慕爸妈对她印象如何?有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或者欺负她?
尤其是刘玉梅,深受狗血电视剧荼毒的她分分钟就脑补了许多沈酒儿在君慕家被君慕爸妈欺凌的画面。
好在沈酒儿及时的挽救了这混乱的场面。
“他爸妈人都挺好的,没有人欺负我,也没有因为我是个普通人就看不起我,你们不用多想,真的。”
听她这么说,严家三口才放下心来。
刘玉梅摸着沈酒儿的头发说:“想想也是,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有能力,还这么招人喜欢,无非就是没有君慕家那么大的家业,但这世上还是咱们这样的普通人多,有几个能像他们家那样的?所以他爸妈肯定挑不出来你的不好。”
严硕附和道:“你干妈说得对,但是这种富贵人家,讲究肯定特别多,你以后再去的时候啊,一定要注意些,别让他们因为这么点小事就看不起你,以后进了他们家的门再给你气受。”
沈酒儿乖乖的应了,严子锡听着严硕和刘玉梅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生怕沈酒儿在君慕家受什么委屈。
他哭笑不得的说:“你们至于吗?君慕家再有钱,他爸妈也是人,又不是吃人的妖怪,再说了,有君慕在,他肯定会好好护着酒儿的。”
严硕和刘玉梅这才作罢。
君慕今天晚上加班,沈酒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估摸着他这会该往家走了,就跟他们道了别,跟着严子锡一起往楼下走。
走到楼下的时候,严子锡跟沈酒儿说:“爸妈今天说的多了些,虽然有点啰嗦,但都是为了你好,你都记着点,要是在君慕那受了委屈,也别一个人忍着,回家来,爸妈和哥都给你撑腰。”
沈酒儿漆黑的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像是夜幕中的星河,她重重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我先回去了,你也赶紧上去吧。”
严子锡点点头,但还是在沈酒儿的车消失在拐角后才上了楼。
沈酒儿从后视镜里看着严子锡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就像燃着一个小小的火炉。
她嘴角含着满足的笑,觉得这一年真是她人生当中最幸福的一年,她不仅收获了完美的爱情,还收获了温暖的亲情。
从此以后,她的人生不再有任何缺失,她有亲人,有爱人,以后也会有属于自己和君慕的宝宝。
沈酒儿从衣服里摸索到君慕在黄山云海前送她的那条项链,白嫩的指尖摩挲着小酒壶吊坠的轮廓,她踩着油门的脚微微用力,向着她和君慕的家加速前进。
刚到家,漆黑的天空又飘起了大雪。
沈酒儿做好了饭,看着时间等君慕回来。
在时针指向十的时候,君慕终于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盒子。
沈酒儿迎上去,两人在玄关处接了个缠绵悱恻的吻,沈酒儿才接过他手里的盒子问:“这是什么?”
君慕一边脱着外套,一边说:“就是之前我们在陶馆做的那个酒壶。”
他话音刚落,沈酒儿就从包装盒里拿出了那个小小的酒壶。
她小心翼翼的拿着酒壶,目光中带着惊喜,别说,还挺好看的,有几分让人想要举杯欢饮的味道。
君慕笑着从身后搂住她,含着她的耳垂说:“陶馆的人早就把它送到我公司了,但是我一直忘了把它拿出来,今天收拾文件的时候看到它才想起来,正好外面又下着雪,我就把它拿回来了,咱们今天晚上就用它喝两杯吧,我记得家里有两瓶别人送的清酒。”
沈酒儿欢喜的点了点头。
下雪天,喝酒天,此为人生第一欢。
漆黑的夜幕如同一块高贵雅致的黑天鹅绒布,大片大片的雪花就像飘逸洁白的羽毛,缓缓落下,很快就堆积了一层。
两人光着脚席地而坐,面对着视野宽阔的落地窗。
他们亲手做的那只酒壶里装着清香淡雅的清酒,两人手里都端着两个浅口的酒杯。
沈酒儿是第一次喝清酒,她凑近闻了闻,发现这酒居然还有些水果的甜香味。
她轻轻酌了一口,沁凉的酒液在舌尖略作翻滚后流入喉中,如丝绸般顺滑的口感里糅杂着淡淡的清新果味和吟釀香。
沈酒儿咂吧咂吧嘴,觉得还挺好喝的。
她有些好奇的问:“我看电视上他们喝清酒,不都是要拿热水烫一下吗?为什么咱们这个是凉的?”
君慕又给她少倒了点,给她解释道:“不同的清酒会有不同的口感,高级的清酒还是凉着好喝。”
沈酒儿一副受教了的表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在这大雪纷飞的时刻享受着安然的静谧。
雪花越来越小了,一下子就从羽毛变成了柳絮。
待它三三两两的落着,沈酒儿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雪已经停了。
那些雪花,只是被北风从房屋上席卷着刮下来的。
她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撑着额头眯着水眸看君慕微微挽起的袖口,露着他削瘦却有力的手腕。
那一小截皮肤与他身上的白色衬衫相得益彰,更显得他气质清冷。
在衣物褶皱间偶然可窥得一点墨蓝,她仔细看了看,发现那是自己圣诞节送他的袖扣。
君慕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侧过身子想要放下酒杯时,就见沈酒儿正盯着他的腕间傻呵呵的乐着。
他微微歪着头看她,见她那双漆黑的眼被酒气熏的越发湿润明亮,像一头在树深处懵懂无知的小鹿一样。
他眉梢动了动,伸出手摇晃了一下酒壶,发现里面的清酒早已所剩无几,这才发觉沈酒儿在他出神的时候慢慢悠悠的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