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儿的心立马就软了,她吭哧吭哧了半天,最后含含糊糊的说了句:“也有点想你了。”
说完生怕君慕再拿这事来戏弄她,忙不迭的转移了话题:“我想去找蔓安,你说我现在过去好吗?”
君慕想了想,然后说:“还是再等等吧,前一阵儿白氏高管跳槽那件事情挺棘手的,她现在应该还没有处理完,你再给她一些时间吧,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吗,我觉得过年的时候应该就差不多了,到时候我跟你一块过去,行吗?”
沈酒儿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君慕的话是有道理的,只好说:“那行吧,那……我今天就去图书馆吧!”
君慕不解:“去图书馆干什么?”
沈酒儿揉了揉鼻子说:“上次你给我拿来的那些书我都已经看完了,我准备再去图书馆找两本,再学习学习。”
君慕眼里都是细细碎碎的笑意,他柔声问:“你是想早点学有所成,然后早点过来帮我吗?”
沈酒儿说:“当然了,不然我还能是为了什么,不过我也没想真的掺合你公司里的事,只是想在你需要得到一些建议的时候,能够给你一些有用的帮助,而不是只能傻愣愣的坐在一旁,看着你为难。”
君慕的心被她暖的都化成水了,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刚谈恋爱的少年一样,整天都泡在沈酒儿给他的浓情蜜意里,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像傻子一样的乐半天。
沈酒儿听他半天不说话,问了句:“喂?君慕?”
君慕富有磁性的声音里溢满了笑:“嗯,我在。”
沈酒儿不知道君慕那丰富的内心活动,只以为他是很忙,没时间跟自己说这些,于是她赶紧说:“你先忙你的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一会收拾收拾我就去图书馆,中午你记得好好吃饭啊,别又忙起来就忘了吃。”
君慕笑着说知道了,沈酒儿这才挂了电话。
在图书馆泡了快一天,沈酒儿看着外面落日的余晖,想了想,给刘玉梅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一会过去吃饭。
刘玉梅立马欢喜的说:“好,那我现在出去买菜,家里没什么菜了。”
沈酒儿想了想,说:“干妈,你不用去买了,我一会回去的路上买点,今晚我给你们露一手!”
沈酒儿拎着一兜子菜上了楼,还没等按门铃,刘玉梅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笑呵呵的对沈酒儿说:“就听着是你的脚步声。”
沈酒儿笑着进了屋,刘玉梅接过她手里的一兜子菜,讶然道:“怎么买了这么多的菜?”
沈酒儿低头换着鞋,说:“买了几样你们爱吃的菜,还有我比较拿手的菜,说好了今天晚上给你们露一手的嘛。”
刘玉梅笑呵呵的说:“哎呦,可真好,我自打结了婚,几乎天天就没断过做菜,他们爷俩都不会做,这做饭的活谁也帮不了我,今天我可享福了,先说好啊,我可不帮你,我要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也享受享受别人做饭我悠闲的时光!”
沈酒儿拎着菜进了厨房,扬声道:“成,您就好好歇着吧,都交给我!”
晚上严硕和严子锡下了班,一进门就闻到了从厨房里传来的阵阵辣椒爆锅的香气,可该在厨房炒菜的刘玉梅却躺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看着电视,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头也没回很敷衍的说了句:“回来了啊。”
严子锡和严硕疑惑的对视了一眼,在看到鞋柜上那双黑色短靴的时候,父子两人便了然了。
严硕戏谑着跟刘玉梅说:“你这个干女儿认的好哇,天天给你买礼物不说,还能帮你分担家务了。”
刘玉梅骄傲的扬了扬下巴说:“那是当然,指你们两个废物?哼,我估计这辈子都得困厨房里了!”
严子锡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厨房边,倚靠在墙上惨兮兮的喊着:“唉,自古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有了新女儿就不要老儿子了!女人呐~就是这么喜新厌旧!我太伤心了!”
沈酒儿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还不等她开口安慰,刘玉梅就又给了他一刀:“你这话可冤枉我了,我本来也没想要你,要不是为了给严家留个后,我早把你扔垃圾桶里面去了!”
严硕不满的说:“哎,话不能这么说,生都生了,哪能扔啊!”
严子锡幽怨的看着严硕:“爸,你是不是想互相伤害?你背叛我……”
严硕笑着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们还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刘玉梅立马接了话:“那你快跟着你的战友出去过去吧!以后我和酒儿一块过,省的还要再伺候你们两位大爷。”
沈酒儿在此时端了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笑的眉眼弯弯:“在厨房里就听见你们三个斗嘴,像演小品似的,笑得我直不起腰,菜差点都炒糊了。”
刘玉梅探头看了看她放在餐桌上的菜,眼中满是赞赏,她冲沈酒儿比了个大拇指,然后跟严硕和严子锡显摆:“看看我们家酒儿!什么也能干,不像你们两个,光吃不做,还老爱挑毛病!今晚上你们都别吃了,这是酒儿给我做的菜~”
严子锡笑嘻嘻的捏着刘玉梅的肩膀说:“您可别忘了,这么能干的干女儿,还是我给你找来的呢!”
刘玉梅闭着眼,享受着他力道适中的按摩,用赏赐一般的口气说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行吧,那今天晚上也可以让你上桌吃两口,让你爸自己出去吃吧!”
严硕瞪着眼看严子锡,严子锡立马趴在了刘玉梅的肩头,严硕只好跟刘玉梅说:“别啊,我也该上桌啊!”
刘玉梅似笑非笑的问他:“你凭什么呀?”
“凭,凭……”严硕凭了半天也没凭出来,最后只能向沈酒儿投去了求助般的目光。
沈酒儿立马拍了拍严硕的肩膀,笑着说:“凭他是我干爸呀,干妈你就别逗他了,锅里还有一个菜,我把它盛出来,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严子锡紧随其后进了厨房,打算帮她一起端菜。
看着沈酒儿围着围裙,在灶台边拎着锅铲动作熟练的翻来翻去,严子锡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从他们把话说开到现在,也就才过去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要说他现在心里一点没有沈酒儿了,那是自欺欺人。
但现在看着沈酒儿在他们家来去自如,轻松自在的模样,他心里却没有了以前那种酸楚,只剩下了满足和愉快。
他想,有的感情可能真的是很难放下,但在得知无望之后,也未必就一定要忘得干净。
像现在这样,以家人的身份陪在她身边,接收着她全身心的信赖,这种感情,比爱情更加弥足珍贵。
严子锡看着沈酒儿的背影,轻声的问了句:“酒儿,你现在幸福吗?”
沈酒儿正砸吧着嘴尝菜的咸淡,听他问这话,连头也没回,很是自然的回了句:“幸福啊,特幸福。”
严子锡眼里的温柔越来越多,将厨房中沈酒儿小小的身影紧紧缠绕,他声音温润柔和,掺杂着点点笑意:“酒儿,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也永远是你的亲人。”
沈酒儿一愣,随后转过头看着严子锡,忽而粲然一笑:“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