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脸色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他低垂着眸,看上去很是受伤。
他说:“酒儿,我知道我曾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深深的伤害到了你……是我混账,我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沈酒儿看着窗外的街景,说:“我今天把话跟你说明白了,我不会再在意这件事,但这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你,而是在我心中,你说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顾衍满脸悲痛懊悔,眼里含着泪说:“酒儿,跟你分开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恨我自己居然就这样丢了你!酒儿,我爱你……”
沈酒儿轻笑说:“顾衍,你这演技真不怎么样,前两天你还以为你女朋友对我颐指气使,吆五喝六的,今天却跑来跟我说爱我?”
她眼中带着嘲讽,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我知道了,看来你是发现自己绿得发亮了是吗?”
顾衍的脸顿时僵住了,随着沈酒儿的话慢慢变得扭曲,他再也维持不住虚伪的温柔,恶狠狠的盯着沈酒儿说:“你闭嘴,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也是个上赶着给人睡的婊子!”
沈酒儿脸色越发阴沉,她咬牙切齿的说:“你再满嘴喷粪我就撕烂你的嘴!”
顾衍见她发怒,反而恶意满满的笑了,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跟君慕睡了吧!”
见沈酒儿一愣,顾衍就知道君露露说的是真的,他扭曲着脸阴阴恻恻的啐了声:“当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装贞洁烈女,一见君慕立马就张开大腿,我早知道你这么骚,当初就该办了你!”
沈酒儿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顾衍都是越说越来劲。
“真是白白浪费了我那份心!每次碰你你都拼命挣扎,我还以为你真是个守身的,一直珍贵着你,结果呢!你转头就跟别人睡了!”
顾衍越说越下流,他淫笑着问:“君慕玩的你爽不爽?不行咱俩也试试,也不枉费我……”
“啪——”
一个响亮刺耳的巴掌声阻断了顾衍的话,他捂着脸,不敢相信沈酒儿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他!
沈酒儿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打一巴掌觉得不解气,又随手泼了他一杯水。
她瞪着被气红的眼,觉得跟顾衍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能让她恶心的吐出来。
把狼狈的顾衍丢在身后,沈酒儿怒气冲冲的回了医院。
沈酒儿趴在桌子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以前真是眼瞎了,居然会看上顾衍这个王八蛋!
她拿出手机给白蔓安打电话,让她帮忙找几个地痞无赖,把顾衍好好揍一顿。
白蔓安听她声音囔囔的,就知道她哭了,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沈酒儿抽噎着,还是没想好该怎么跟白蔓安解释她跟君慕之间的事,于是她只是含含糊糊的说顾衍跟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白蔓安顿时火冒三丈,说:“这事儿包我身上了!你就等着吧,顾衍这个王八蛋,我揍不死他!”
沈酒儿中午哭的太委屈了,白蔓安怎么也放心不下,跟霍祁黏糊了半天,把霍祁哄高兴了之后,拿了车钥匙就直奔医院而去。
沈酒儿刚脱下白大褂,白蔓安就倚在门口,手指勾着钥匙,笑着说:“宝贝,老公来接你下班啦。”
白蔓安换了新车,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很符合她的气质。
沈酒儿坐上副驾驶,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问她:“霍祁送你的?”
白蔓安嫌弃的撇了撇嘴说:“能问点有意义的问题吗?自从跟霍祁在一起,我哪有机会花自己的钱呀?”
中午刚被前渣男友气个半死,现在又被闺蜜强行喂了一把狗粮,沈酒儿默默的心疼了自己三秒钟。
白蔓安带着沈酒儿去超市扫荡了一圈,买了好几提啤酒回了沈酒儿家,美其名曰青梅煮酒论人生。
两人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等外卖,外卖还没到,沈酒儿就觉得自己已经饱了。
喝饱的。
白蔓安见沈酒儿不喝了,举着啤酒杯去撞她的。
“沈酒儿,你别怂啊!这才喝了几瓶呀,咱还没开始论人生呢!”
沈酒儿打了个酒嗝,摆摆手说:“我喝不下去了……不喝酒也能论人生啊……”
白蔓安翻了个白眼,也不再劝,只是问她:“那顾衍今天犯了什么病,偏偏去招惹你?”
提起顾衍,沈酒儿猛灌了一口酒,咬牙切齿的说:“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没看出他这么个王八蛋!”
白蔓安无奈的摇了摇头,顾衍人长得文质彬彬,虽然家境不怎么好,但谈吐得体,当初身边的人觉得他们两个不合适,也只是觉得性格差的有些远,谁也没有怀疑过顾衍的人品。
由此可见不是沈酒儿瞎了眼,而且顾衍太会伪装。
白蔓安陪着沈酒儿骂了半天,外卖到了也分不出嘴去吃,骂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就喝啤酒。
待两人眼睛都对不上焦的时候,才猛然发觉他们居然将买来的酒都喝光了。
霍祁打电话来催,白蔓安舌头都捋不直了,沈酒儿跟她相比还好些,于是接过电话,听霍祁说他一会过来接她。
沈酒儿把白蔓安的手机和车钥匙放到包里,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宝贝啊……你今晚……恐怕又……凶多吉少了!”
白蔓安还沉浸在酒意里,尚不知危险的来临,豪气万丈的拍了拍胸脯说:“放心,不管……我犯了多大的错,只要我把……衣服一脱,霍祁……就被我治的……服服帖帖的。”
沈酒儿嘿嘿嘿的笑,说她吹牛,白蔓安一听就来劲了,大着舌头跟沈酒儿犟,说霍祁在她面前,就跟那秀莲见了慈禧一样,唯她马首是瞻。
白蔓安梗着脖子吹,沈酒儿听着笑。
谁也没发现白蔓安包里的手机还还通着话,而电话那头的霍祁把手机连上了蓝牙,在疾驰着去往接白蔓安的路上,听着不怕死的醉鬼说他的坏话。
霍祁把白蔓安接走了,沈酒儿挺尸在床上。
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那些藏在心底的情绪翻涌而出,让她无处可逃。
她没有想到顾衍会这么说她。
不论她跟君慕之间发生过什么,顾衍也不该这么说她。
她那时是真的爱顾衍,想嫁给他。
所以她一直守身如玉,就是希望能在他们步入婚姻殿堂在那一天,再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他。
是顾衍耐不住寂寞,背叛了她,如今却来指责她。
但她又自暴自弃的想,顾衍说的也不全错。
她跟君慕会上床,确实是她主动送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