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指尖从上衣的边缘滑入,轻轻的触碰着雪白滑嫩的皮肤,沿着脊椎的形状渐渐向上,像一条长着冰冷鳞片的蛇,滑行在细嫩的枝丫上。
沈酒儿一把按住了君慕在背后作祟的手,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求饶意味:“别……”
君慕顺从的停下动作,然后自她颈间抬起头,浓郁的眼看着脸色绯红的沈酒儿,问她:“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沈酒儿想了半天也只想到那两个,再想不起来自己还有哪里做错了,惹他不高兴。
她眼里蒙了层水雾,委屈巴巴的看着君慕,让君慕顿时就心软了,再也不想欺负她,只想把她搂进怀里好好的疼。
“唉,别这么看着我,”君慕用手掌盖着她的眼,“你今天在停车场说的那是什么话?”
沈酒儿在他的手掌中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掌心,痒的他心跳都乱了一拍。
君慕把手拿开,放在她的脸侧,用手指轻轻捏着,然后说:“以后和我一起走,要跟我贴得很近很近。”
沈酒儿瞪着水汪汪的眼看他,说:“在医院不行,万一让同事们看到了嘶,好疼……”
捏着她脸的手指突然用力,掐的她白嫩的脸蛋都留了红,君慕咬牙切齿的说:“我掐你都是轻的,你再往下说,信不信我直接上了你。”
沈酒儿恼羞成怒,一把把他推开:“你起开!你真以为我怕你啊!我告诉你君慕,我不是你养的那些小情人,你少拿对付他们那一套来对付我!”
君慕按住她作乱的双手,眼里压抑着汹涌的怒气,声音寒冷彻骨:“沈酒儿,你有种再说一遍。”
沈酒儿皱着眉咬牙说:“君总,你不缺女人,何必非要放下身段来迁就我,如果你是想找个听话的床伴,那我告诉你,别妄想了,我呜……”
君慕狠狠的咬上了沈酒儿的唇,那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它生生咬下,君慕确实也是这样想的,他真的恨不能将这张嘴吞入腹中,让她再也不能说出那些会让他难过的话。
沈酒儿吃痛的呜咽着,双手握拳,狠狠的砸在君慕的肩膀上,却换来了更为强势的掠夺。
她气急之下,一拳打中了君慕的胃部,君慕闷哼一声,手下顿时卸了力,沈酒儿趁着这个空档飞快的起了身,捂着红肿的嘴离君慕远远的。
君慕弓着腰,死死的捂住胃部,抬眸看向沈酒儿的时候,就像是狮子在看他的猎物。
沈酒儿缓了缓呼吸,然后平静的说:“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再这样下去,只会变得更难看。”
君慕冷笑一声说:“这是你说的。”
沈酒儿双手紧握在身侧,面上却依旧冷淡:“对,我说的,以后谁再来纠缠,谁就是王八蛋。”
君慕阴鸷的眼神几乎要将沈酒儿撕碎,沈酒儿不敢与他对视,没有发现那眼神里隐藏的伤痛和失落。
过了一会儿,君慕闭了眼,再睁眼时,所有情绪消失不见,只余一片淡漠,他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
他离开以后,沈酒儿悄悄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声音低低的说给自己听:“不痛的,我不痛的……”
空荡的房间里,沈酒儿站在角落,整个人好像都黯淡了,唯独挂在下巴上的眼泪,被昏黄的灯光折射出了星点光芒,就像是谁碎了的心。
那天以后,君慕再也没有找过沈酒儿。
沈酒儿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白天在诊室,病床和手术台之间轮轴转,晚上的时候和白蔓安一起逛逛街,吃吃饭,聊聊天。
有一天白蔓安突然问:“沈酒儿,你是不是背着我谈恋爱了?”
沈酒儿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立马回她:“怎么可能,你瞎说什么?”
白蔓安拧着眉看她,嘴里说:“我总觉得你不大对劲,虽然看上去是挺正常的,但是我怎么觉得你像失恋了似的?”
白蔓安暗自琢磨了一下,沈酒儿的生活圈子就这么大,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没感觉她跟谁有意思啊……
唯一一个特殊点的,就是君慕,但君慕和她完全不是一路人啊。
那会儿顾衍的事虽然让她有些怀疑,但事后她找人查了查,那时候君慕在国外,不可能参与这个事,所以君慕是可以排除了。
不是谈恋爱了,那沈酒儿这是怎么了?
听到白蔓安说失恋,沈酒儿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她轻描淡写的说:“没有的事,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吧。”
白蔓安又盯着她看了半天,见她确实没什么异常,觉得自己可能是想沈酒儿谈恋爱想疯了,也就没再多纠结此事。
为了不让自己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沈酒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尤其是那个从金大夫那儿转来的患者,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麻烦。
老人年纪大了,已经有了心力衰竭的症状,很多功能和器官也都开始退化,这种情况下只能靠“搭桥”来替他维持基本的功能。
但也是因为他年纪太大了,做这种手术的风险也很大,很容易躺在手术台上下不来。
其实像这种情况的患者有很多,毕竟人老了,你即使平时保养的再好,也不抗住器官的老化和衰竭。
而一般面对这样两难选择的家属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管怎么样,人还在就比不在强。
他们都愿意拼死一搏,只为了让亲人在这世上多留些时间。
这个病患的家属也是同样的想法,虽然老人年纪确实很大了,风险也很大,但他们还是希望进行手术,争取让老人多活一阵。
老人的冠状动脉已经梗阻的很严重了,既然要选择手术,那就要尽快进行。
于是沈酒儿这回真的没有时间再去想别的,一门心思准备这场赌博般的手术。
三天后,手术开始。
手术灯亮起,沈酒儿身穿无菌服,白皙纤细的手上带着胶皮手套,医用口罩下的表情严肃认真。
冰冷的手术室里,各种仪器滴答作响,沈酒儿不时的更换着手术工具。
这时,老人心脏旁边的毛细血管突然破裂,鲜血以极快的速度在胸腔蔓延开,机器响起一声刺耳的警报,一旁的护士连忙喊道:“病人血压正在急速下降!”
沈酒儿冷静的用指按压住了破裂的毛细血管,出血的情况暂时抑制住了。
一旁的护士帮沈酒儿擦了擦额上的汗。
这场手术持续了将近五个小时,期间老人的身体出现了不少状况,好在沈酒儿都即使解救了回来。
高时长伴随着高强度的压力,沈酒儿出手术室的时候,累的不想说话。
但她还是笑着跟家属报了平安,然后叮嘱了一下护理的注意事项,就赶紧回诊室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