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儿他们虽然不知道凯凯果果到底是谁,但是看糖豆这么开心,他们自然也跟着高兴。
严子锡问糖豆:“你天天说这个小朋友,那个小朋友的,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老师呀?”
糖豆正啃着鸡腿,满嘴油糊糊的,嘴里因为嚼着鸡肉而含糊不清:“我觉得那些老师不好玩,讲的故事还没有舅舅你讲的好听呢!”
严子锡跟沈酒儿他们对视几眼,然后问糖豆:“糖豆没有特别喜欢的老师吗?”
糖豆想了想,说:“我挺喜欢小王老师的,但是她就来了一天,之后就一直请假了。”
沈酒儿在心里暗暗记下,晚上糖豆睡了之后,她跟刘玉梅说:“干妈,明天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上送糖豆了,如果你碰到糖豆说的那个小王老师,记得跟她说一下,麻烦她在园里面多照顾一下糖豆,想让糖豆彻底适应幼儿园的生活,老师才是起决定性作用的。”
刘玉梅应了,然后问她:“你明天去给糖豆办入户口的事情?”
沈酒儿点头。
糖豆已经两岁半了,之前在国外一直没在意,现在已经要在国内定居了,就得赶紧给糖豆办户口了,不然以后上学都没法上。
沈酒儿生下糖豆之后,一直没有给他取大名,觉得叫什么都不够好,现在要上幼儿园了,又入户口了,起名这件事情也跟着提上了日程。
前几天他们凑在一起,拿着一本厚厚的字典想从里面挑些寓意好的字来给糖豆取名,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严硕拍了板,取名为沈佑晗。
刘玉梅带着糖豆去了幼儿园后,沈酒儿准备了一下需要的证件,去相关部门给糖豆办理入户。
她没有结婚证,办起来有些麻烦,得准备很多证明资料,还得托托关系,但她没有关系,只能去找白蔓安。
白蔓安正在白氏跟董事们开会,沈酒儿打了个车去了她公司,在她办公室里等着。
半个小时后,白蔓安从会议室里出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在看到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沈酒儿时,放缓了关门的动作。
但门锁的咔嗒声还是惊醒了并未睡熟的沈酒儿,她猛的弹起了身,神思还未从睡梦中抽离,眼神愣愣的,看上去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白嫩的脸上还带着睡觉时压出的红印。
白蔓安看着觉得好笑,她走上前,给沈酒儿倒了杯水,说:“你现在天天在家里颐养天年,怎么还困成这样?”
沈酒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有些发干的嘴唇抿了口水,才压着嗓子说:“我那算什么颐养天年啊,天天操心的事情多着呢……”
她说着便拉着白蔓安坐下,跟她说起了要给糖豆办户口的事情。
白蔓安听完之后,爽快的点了点头,说:“放心,把这事儿交给我,一定让我侄子入上户口!”
沈酒儿笑了笑,白蔓安问她:“给糖豆取大名了吗?”
沈酒儿说:“取了,叫沈佑晗。”
“佑晗……”白蔓安嘟囔了几句,然后挑了挑眉说,“还挺好听的。”
沈酒儿得意的扬着眉梢说:“那当然了,这名字可是我们,好几口子人围在一起,从字典里千挑万选出来的。”
白蔓安啧舌笑了笑,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沈酒儿:“最近碰到君慕了吗?”
听到那个名字,沈酒儿的脊背下意识的僵直了,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白蔓安觉得有些不对劲,正要问她,就听沈酒儿低着头说:“君慕知道糖豆的身世了。”
白蔓安一开始还觉得莫名其妙,心想君慕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可她在看到沈酒儿紧张的神色时,才猛然想起,沈酒儿并不知道君慕已经来找过自己了。
为了不露馅,她慌忙装出震惊的神色,问沈酒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酒儿叹了口气,然后将那天君慕和糖豆在路边碰面的事,和她回国的那一天,君慕在机场堵着她的事情,都跟白蔓安说了。
白蔓安气得直咬牙,恨声骂道:“君慕这个傻逼,怎么能这样做!”
沈酒儿以为她是在骂君慕拿糖豆身世威胁她的事情,却浑然不知,白蔓安之所以这样生气,原因并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而是因为君慕强吻她的事情。
白蔓安在心里暗自啐了君慕好几句,心想君慕怎么跟头饿狼似的,既然都已经想要挽回沈酒儿了,怎么又能急在这一时?
他这一亲,自己倒是得了片刻的舒坦,却是将他和沈酒儿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了。
就这猴急的模样,还谈什么挽回?我先送你一副挽联吧!
转念又一想,觉得君慕这饿狼模样也有情可原,毕竟都憋了三年多了……
可他三年都等了,还差这几个月吗?
她心里埋怨着,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扭曲起来,沈酒儿见她为自己的事情这样糟心,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她凑到白蔓安身前,靠在她的肩膀上跟她撒着娇:“蔓安,你怎么这么好啊?”
白蔓安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感动了沈酒儿,但是听她这么说还是弯着嘴角回她:“那当然了,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啊?”
沈酒儿用脑袋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然后闷声说道:“蔓安,你不用为这件事情烦心了,我都已经想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君慕就算势力再大也得守法,我不怕他,不管他使什么样的手段,我都不会让他将糖豆从我身边夺走!”
白蔓安这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跟自己撒娇,这让已经向君慕倒戈的她有些心虚,她眨了眨眼,小声的问沈酒儿:“可是君慕要是非逼着你跟他和好怎么办?”
沈酒儿抿了抿唇,没说话。
白蔓安拉着她的手说。:“酒儿,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君慕?”
沈酒儿低着头沉默了很久,片刻后,她抬起头,眼中早已蓄满了泪,她抖着嘴唇说:“我那天跟君慕说,他选择欺骗我的那天,就是在我们中间埋下了一把刀,当事实浮现出水面的时候,那把刀就已经将我们的感情切成两段了。”
她漆黑明亮的双眼被泪水湿润了,她摸着自己的心口苦笑:“可也就是这把刀,将他狠狠的刻进了我的心里,我要是非忘掉他不可,就得连着我的这颗心一起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