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臣说完就回了房间，宋苒颜在客厅里，对着一桌子的图纸，脑子里一片空白。
实在是继续不下去，宋苒颜收了东西，整理好之后也回了房间。
现在两人两间房，薄聿臣可以关上灯安心睡觉，宋苒颜也可以开着灯安心睡觉。
宋苒颜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怎么也睡不着，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明明已经很晚了，她该睡了。
宋苒颜的意识一直让她早些睡觉，提醒她明天还有工作要早起，可她就是睡不着。
她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薄聿臣刚刚那个眼神。
那个眼神里有着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情绪复杂到她无法一一解读，最后她只能看见他故作镇定的木然眼神。
薄聿臣在隐瞒什么？
宋苒颜有时候很迟钝，但有时候又过分敏锐。
她回到家没有看见薄聿臣，以为薄聿臣不会回来了，可薄聿臣回来了，还在这么晚的时间里。
宋苒颜并不认为薄聿臣是去外面鬼混了回来，一个原因是过去的误会让宋苒颜躲避似的不往这边想，另一个原因是薄聿臣如果在外面鬼混了，根本没有必要大晚上回来折腾这一趟。
她非常在意薄聿臣那个眼神，她总感觉自己从哪个眼神里看到了心虚。
宋苒颜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着急，有些口渴，拿了杯子准备出去接水，却在开门之后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薄聿臣。
“你……”
“你……”
两人齐齐出声，都是同样的惊讶。
宋苒颜放下杯子，“进来说吧。”
两人一起在宋苒颜睡的房间里坐着，相顾无言。
宋苒颜先说话，“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薄聿臣很烦躁，甚至烦躁得摸出了烟，掏烟的时候，看向宋苒颜，“介意吗？”
“不介意。”宋苒颜去拉开了窗帘，把窗子推得更开了一点。
薄聿臣开始抽烟，抽完一整根之后问宋苒颜，“苒颜，你爱我吗？”
宋苒颜看了薄聿臣很久之后说道：“我也无法衡量我对你的喜欢有没有到爱那一步，但我的确为你心动，也为你着迷。”
薄聿臣脸上的神情有些木然，许久之后问道：“如果……如果我让你忘记一些你和我不开心的事情，你愿意接受吗？”
宋苒颜听到薄聿臣旧事重提，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催眠，你知道的吧？”
宋苒颜没有过这方面的体验，许久之后问道：“催眠真的那么神奇？”
那是人的大脑，人的记忆，怎么可能说忘就忘，还带定点清除的？
“如果有这个机会，你愿意试一试吗？”薄聿臣思来想去，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该事先争取宋苒颜的同意。
毕竟他想要剥夺的，是宋苒颜的记忆。
宋苒颜见薄聿臣不是说笑，神情也十分认真，也同样认真地回道道：“我愿意试一试。”
“真的？”薄聿臣确认道。
宋苒颜苦笑了一声，“脑子里堆满了不好的回忆，其实是很痛苦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