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筝筝见容氏的表情变幻莫测,不再理会,一心和县老爷佘扬讲起来自己和慕伯伯做卤味的前因后果。
“这处理的法子是我和我公公一起研制出来的,绝对不是容婶儿所说的有什么秘方。”
容氏立刻起来否认:“那这话可是假的啊,县老爷。筝筝原来是我们家的姑娘,会的法子自然也是我们家的手法,那就是我们秘方上的。”
顾筝筝淡定的说:“容婶儿你可别急着反驳,我还没说完呢。”
“咳。”佘扬不耐烦的咳了一声,容氏立刻又安静了下来。
顾筝筝接着说:“刚刚我听了一下容婶儿的申诉,意在说是先有的秘方,再有的摊位。那么我想问,容婶儿又是怎么证明,所谓的秘方是真有其事呢?”
佘扬也一起看向容氏,容氏脸色一变:“祖传的方子这个家里人自有定论。你的奶奶,你的二叔皆是人证。”
“呵呵,人证?”顾筝筝冷笑一声,又冲着佘扬抱了抱拳,“估计县老爷还不知,我已经携带我的弟弟妹妹搬出了老宅,分家之后,顾奶奶对我多是不满意。自然她们的话也做不的证。”
容氏可不答应,心急的又起身否认:“凭什么你说不可信,那就是假的?你凭什么证明现在慕伯伯开的摊位上卖的卤味确实是你们俩做的呢。”
县太爷佘扬也开口搭腔:“确实,慕氏,你来说清楚,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卤味和容氏所说的顾家祖传卤味无关。”
顾筝筝看了看慕伯伯,给了他一剂安抚的眼神,从自己的食盒里先拿出了一碗卤味端给了衙差。
衙差又把卤味端给了佘扬,佘扬拿筷子翻了一番,微不可视的皱了下眉头:“这是你们做的卤味?”
顾筝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到容氏:“容婶儿,你看看这份卤味,你一定要说是按祖传的方子做来的?”
容氏看了眼佘扬,佘扬又命衙差把卤味端给了容氏。她闻了一下,吃了一口。连忙放下筷子,高声呼喊到:“大人明鉴,这可正是按照我们的方子做的啊。你不信找一个厨子来一看便知。”
“哈哈哈。”顾筝筝听到这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容氏一看她那副瞧不起自己的样子,顿时怒火攻心:“你个小贱人笑什么,你还好意思笑?你自己拿出来的证据打了你自己的脸,大人啊,快点惩治顾筝筝还有慕家!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放肆,容氏。事情还没有解决完,你再敢咆哮公堂试试?”佘扬三拍惊堂木,身边的两个衙差拿着差棍就差点冲了上来。
容氏吓得一抖,但是并没有退缩,她反而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顾筝筝的痛脚,马上就要“抢回”配方和银子了。
“慕氏!”佘扬也混了顾筝筝一眼。
顾筝筝歉意的捂了下嘴:“抱歉,大人。小妇人笑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一份卤味并不是我们家的。”
“喔?不是你们家的?”佘扬一惊,容氏更是不可置信的看向顾筝筝,“怎么可能?”
“这个卤味是前日子刚刚开到我们家摊位对面的,本来今日是想买了尝试一下,对比一下看和我们家的差别在哪儿的。结果竟不想还派上了这个用处。”
顾筝筝又俯瞰着坐在地上的容氏:“如果说容婶儿你一再强调这个卤味是你们家的。那么你也该是去找隔壁家的卤味摊,而不是我们家的啊?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容氏摇摇头:“不会,就是你家的。是你们家的偷了我们家的秘方。”
“那你怎么能认不出秘方所煮出来的卤味呢?”顾筝筝一脸的怡然自得,“或者大人可以按照容氏所说,请一个大厨过来看看,自然能够知道这个秘方和这个卤味是不是同一家。”
顾筝筝又端出来一碗卤味,呈给了佘扬。“佘大人,这才是我们家的卤味,您可以试尝一下。如果各位尝过我们家卤味的都可以做我们的见证,我们的卤味与这家卤味,或者说与容婶儿的秘方绝不一样。”
佘扬一看,顾筝筝第二次端上来的这份卤味,香而不腻,脆而不油,更是干干净净的色泽,比第一碗确实强上许多。
佘扬看着公堂上两万卤味,还有顾筝筝这淡定的模样,心里有了大概。她这才是有备而来啊。
于是佘扬玩味的一笑,决定再问一下:“你还有什么证据么慕氏?”
顾筝筝继而点点头:“我这儿确实还有一个证据,是一个人证。请大人让衙差们请他上来,屠户王大哥。”
“传王屠户!”
王屠户到了堂,自然也是老老实实的同佘扬讲了他如何与顾筝筝相识,又是如何与他们签订购买猪下水的事情。
顾筝筝朝着王屠户点了点头,王屠户也朝着她笑了下。
顾筝筝接着说:“大人如若不信可以去问一下,镇上的两家屠户,王屠户的手艺最好,处理起来也最为干净利落。另一家实在令人咋舌,暂且也不多说。只是知道别人购买猪下水的日子就能知道谁是谁非了。”
容氏一僵,她没有想到屠户都能来给她作证:“屠户也许是收了你的钱,你想让他说是什么日子就是什么日子啊。”
佘扬对于容氏的嘴硬已经是听得厌烦了:“容氏,你除了会攀咬之外,还能说什么!”
顾筝筝反问道:“如果说我给了屠户钱,那么如你所说,顾家原来真的有一张秘方的话,为什么从来没有用过,就连自家都没有买过任何猪下水吃?这还合常理么?”
容氏又被怼得无力回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佘大人又是一副“你再说,有本事你说证据啊”的表情,把她彻底的给弄熄了火。
“容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佘扬拿着惊堂木,问容氏。
容氏呆呆的坐在地上,低着头,不发一言。
“好,那么本官就宣判今日盗窃顾家祖传秘方一事,慕氏一家并未被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实数误会,就此退堂!”
“慢着大人!”顾筝筝抬起胳膊做了一个手势,“小妇人还有话说。”
佘扬看着顾筝筝,眼神严肃了一下,暗示她:“你说。”
“我就想问一句容婶儿,你这张方子竟然和摊位上另一家卖卤味的一模一样,一定是那一家的老板偷了你们的秘方。容婶儿是否也要去告另外一家,筝筝愿意帮你当个证人哦。”
“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本官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佘大人一语双关的看着堂下的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