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伯一进屋就冲着赵大娘说:“咱们又要交人头税了。快把钱准备好,没几天了。”
“喊什么喊呢,没看到家里还有人么!”赵大娘拍拍顾筝筝的手,“你家赵伯伯有时候就是这么大大咧咧。”
赵伯伯看到顾筝筝笑了一下:“筝筝,你来找你赵大娘玩儿啊。”
顾筝筝听到人头税的事情有些拿不准,连忙问赵伯伯:“赵伯伯,您可详细说说,人头税怎么个交法啊,多少钱啊?”
赵大娘瞬间会过来了,安抚了一下顾筝筝:“你别急,让你赵伯伯和你说一下,我去给你们都倒杯水。”
赵伯伯刷拉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叹了口气:“刚刚路上看到村长到处通知要交人头税了。还是老规矩,一个成人五两银子,小孩子三两。才过完年,我们家这就十三两就没了。”
顾筝筝咋舌,果然这人头税不便宜啊。
赵伯伯看看顾筝筝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说:“你现在成了亲,只怕也是要按大人算成是五两银子了。”
顾筝筝点点头,盘算着自家要出多少钱,自己加上慕寒家两个大人,还有顾三叔,也就是四个大人。还有阿秋和阿瞒,两个孩子。差不多也要二十六两银子。
都快要赶上蓬莱客栈一个月的收益了。
赵伯伯看到顾筝筝踟蹰的模样,想到那天家里的人确实有些多,瞬间理解了顾筝筝的心急:“你们家人确实不少,我还记得有一个瞳孔泛着绿光的小孩子,怎么你成亲的时候不在啊?”
顾筝筝眉头皱了一下,又笑开了口:“本来就知道照顾一下他。他大年初三就已经走了。”
赵伯伯点点头:“走了也好,好歹少交3两银子呐。这一年来攒的钱,只怕都要交人头税上了。”
顾筝筝被赵伯伯的脑回路给逗乐了,赵大娘端过来两杯茶:“拿着,怎么一会儿这么高兴啊。”
赵伯伯:“高兴什么,要交十三两给村长,还不知道这银子是不是都被他拿去还他儿子的烂账了。”
赵大娘拍了下赵伯伯的肩:“胡说什么呢,也不怕筝筝笑你小气。”
“筝筝啊,别听你赵伯伯乱说。村长这人其实也不是太差……”赵大娘说的有些婉转,不过顾筝筝也算是知道村长“爱财”了。
赵伯伯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和自家媳妇吐槽村长的贪婪:“什么乱说。明明前年的时候孩子们都只收二两一人的。结果去年加了一两。一家一户这么算下去,他不就多几十两了么?谁知道他往县里面是怎么交的数?!”
“叫你别说,你还说。还说!”赵大娘作势就要打赵伯伯的嘴。
顾筝筝笑着拉着赵大娘的手,“大娘,伯伯说的有理。今年我这不是才搬出来么,之前的事情都是爹娘在处理,我也不清楚。赵伯伯说的细致,也都是提点我。”
赵大娘这才作罢:“要不是筝筝为着你。叫你学女人瞎嚼舌根儿。”
赵伯伯故意挑衅的最后又怼了媳妇儿一句:“还不是都跟你学的。”
真的是一对儿活宝。顾筝筝笑着这才步入正题。
“赵伯伯,我今天来就是有一门小生意,想要问问您的意见。”顾筝筝这话一说,赵大娘眼睛瞪得像个铜陵。
赵大娘不可思议的看了眼自家的相公:“筝筝啊,你别逗我了,你的小算盘打了厉害多了,还问他,他就没有成事的时候。”
赵伯伯没有理自家娘子的习惯性互怼,反而是正经的坐直了身子:“有什么我还能给你出主意的,你只管说。”
顾筝筝笑着指着赵大娘家客厅角落里放着的两个深色瓶子:“我想和赵伯伯讨论一下葡萄酿的事情。”
赵伯伯立刻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葡萄酿?你对葡萄酿竟然有兴趣?实货啊,筝筝。”
说完立刻就把那两瓶给拿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这俩瓶都是我秋天的时候做好的,要不开了让你尝尝?”赵伯伯说着就要打开其中的一瓶。
顾筝筝连忙阻止赵伯伯:“不用,不用。我就是想先问问赵伯伯对于种葡萄有什么经验及见解。”
赵伯伯现在是开心的不得了,挑眉看了下自家媳妇,一副“还是有人欣赏我的酒”的得意表情。
赵大娘忍着没有在顾筝筝的面前翻个白眼,心里又说了一遍他小人得志。
“葡萄大概都是九月成熟,你看我们院子里有一个架子,其实就是葡萄架。”赵伯伯往外面指了,“你看,就在那边。”
顾筝筝刚刚进门的时候其实就看到了,架子还真的不算太小,加起来也有四五平方了。
赵伯伯又把两瓶葡萄酿比在一起,指给顾筝筝看:“左边的是没有去皮的,所以酿起来颜色深很多;右边的这瓶去了皮,所以颜色清很多,但是味道都是各有各的好哦。”
顾筝筝点点头,去皮和不去皮就是红葡和白葡的差别嘛。
赵伯伯像是开了个小讲堂:“榨汁和沉淀其实不好处理,家里的工具也没有那么多。”期间,他悄悄扫了一眼赵大娘,发现赵大娘正好没有看向她们:“再说,你赵大娘也不让我花那么多钱买工具。”
顾筝筝笑着说:“是的,这个工具估计都要定制吧。”
赵伯伯自豪的说:“那可不是,其实我都和城东的铁匠商量好了,样子我都设计好了。只是没有钱,实在是不好麻烦铁匠帮我做啊。”
顾筝筝眼睛转了一圈:“赵伯伯是否可以把设计稿给我看看?”
赵伯伯一拍大腿:“你可真有兴趣?”
顾筝筝举着小手,发了个誓:“我定当不会盗取赵伯伯你的设计。我也是对这葡萄酿十分有兴趣。不瞒赵伯伯,我想要在蓬莱客栈里,大卖葡萄酿!”
赵伯伯眼睛一亮,满脸的喜气:“真的?!你可以做到大卖着葡萄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