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志杰被她激到，于是收起钱包，冷冷地道，“好，那你自己买单，我可以对你不闻不问，你也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说完，顾志杰头也不回地离开。
留下一地狼籍的碎片，和那个早已支离破碎的林晓柔。
顾志杰一走，服务员们才看出来林晓柔赔不起，顿时全部激动起来——
“你没有钱逛什么瓷器店，脑子有病吧？”
“快点赔钱，赔，我算了下，差不多两百万，赶紧赔钱！”
“干嘛这个样子啊，你不说话我就报警了！你打破瓷器还有理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得我们都丢工作了啊！我们拿什么养家活口呢？”
“……”
林晓柔站在那里，望着顾志杰越来越远的身影，她被两个服务员狠狠地推到地上，撞得她很疼。
可她却没有一丝力气去反抗。
服务员见状，更加歇斯底里，一边咒骂一边撕扯起林晓柔的衣服，试图从她身上拿到银行卡。
有人在报警。
林晓柔无动于衷着，她确实赔不起，她只能坐牢。
“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听顾先生的语气，你肯定是那种见不得人的人，爱慕虚荣，想傍上顾先生，也不照照自己是什么人。”
“就是，顾先生的未婚妻可是方敏敏，人家是时尚圈的大明星，你看看你，到底有什么。”
“你给方敏敏提鞋都不配。”
“就是，顾先生又不是瞎了眼睛，你以为你追到这里来他就能看上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句话深深地刺激了林晓柔。
顾先生又不是瞎了眼睛，你算个什么东西！
“冷冽。”
一直保持沉默的林晓柔忽然开口。
正要把她卫衣扯下来的服务员停下咒骂、停下动作，愣了愣，“你说什么？”
“冷冽。”
林晓柔看着面前将她围成一圈的服务员们，一字一字道，“冷冽会替我付钱，我可以赔你们。”
“……”
所有人顿时都傻住了。
另一边，公寓a座楼1层，尽头处是近1200平方米的超大豪宅。
顾志杰从外面进来，等候在门口的女仆立刻拿出拖鞋，低头恭敬地道，“冷总，您回来了。”
“嗯。”
顾志杰淡淡地应了一声，换上拖鞋，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客厅被装修得金碧辉煌，如同西方宫殿，这是方敏敏的要求，她喜欢像公主一样被对待。
电视大屏幕上正播着新闻。
客厅中央，方敏敏正穿着瑜加服在毯子上练习瑜伽，不紧不慢地吐吸着，两条细长的腿如水蛇一般，摆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奋斗着。
“你都怀孕了，做这个还可以吗？”
顾志杰脱下西装递给一旁的女佣，在方敏敏身旁蹲下身来，温柔地说道。
“我就是怕不好生养，宝宝不够聪明，才这么做的。”
方敏敏坐在毯子上，哀怨的眼神楚楚动人。
“怎么会，我们都要结婚了，你的孩子我都爱。”顾志杰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拿出钱包搁到一旁。
钱包。
不知道林晓柔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扭送警局，她一个人怎么在那种地方呆着。
真是。要不是她那样，说不定他就付钱了！
当时给他软两句，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发觉自己竟在想林晓柔，顾志杰蹙起眉。
“我还能乱想什么，你别忘了，我们中间还有一个晓柔呢。”方敏敏从毯子上站起来，坐到他身旁，依偎进他怀里。
她又提林晓柔。
“她已经不在我们中间了。”
顾志杰冷淡地道，伸手环住她窈窕的娇躯。
看他这么冷漠，方敏敏心下喜悦，但嘴上仍是撒娇般地抱怨着，“怎么不在了，你看她失忆之后，一直纠缠你，都这么久了。”
男人是最怕女人死缠烂打的，她时时提一下，顾志杰对林晓柔就会更加厌恶。
闻言，顾志杰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微垂着眸，没有焦距地看着地上。
这么久。
第一次，他听到这个时间第一反应不是厌恶，而是在想，林晓柔……居然坚持了这么久。
“方敏敏。”
“嗯？”方敏敏甜甜地应一声。
“以前，在我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和林晓柔是不是真的很要好？冷冽对她，好不好？”顾志杰看着怀中的女人问道。
她为什么失忆之后，只记得他，而不是冷冽？
闻言，方敏敏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几乎是惶恐地看着顾志杰，“怎么了？你开始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了是不是？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她一直是在撒谎，ok，就算你们以前真的那么要好，那你想怎么样？和她在一起吗？”
她抓住他胸前的衬衫。
顾志杰察觉到她的紧张，不禁笑道，“你想到哪去了，我爱的只有你一个。”
“真的？”
方敏敏诚惶诚恐。
“方敏敏，你可不是这么不自信的人。”顾志杰凝视着她漂亮的脸庞道。
“她跟你一直保持纠缠那么多年，我怎么自信？”方敏敏说道，眼眶一下子濡湿，害怕地看着他，楚楚可怜。
“傻瓜。”
顾志杰轻笑一声，低下脸吻向她的唇，“不要乱想，会影响肚子里的宝宝。”
“嗯。”
方敏敏轻吟一声，承受着他的吻，一双细臂慢慢攀上他的脖子，跨坐到他身上，吻得难舍难分。
电视里传来新闻的声音，是一个介绍监狱环境的专题报道，阴湿潮冷是用得最多的字眼。
“……”
顾志杰听着，手里的动作略微一顿，方敏敏很快主动地吻上来，撩拨着他。
仆人们见状纷纷退开，留他们留下私密的空间。
瓷器店外——
几部全球限量的商务车缓缓驶入公寓，停在瓷器店门前。
保镖们迅速下车。
冷冽推开车门下车，面无表情地走进瓷器店，一转头，他就见到站在墙边的林晓柔，她低着头，身上的衣服凌乱，一头扎起的长发散乱不堪，一看就知道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林晓柔站在墙边，抬起苍白的脸，看到不远处冷冽铁青的一张脸。
“……”
她怔住。
他怎么亲自来了。
她是打电话给S借钱的，冷冽怎么会来，他不是应该在总公司开会么？
“冷先生……”
几个服务员认出冷冽立刻谄媚地向前。
冷冽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径自走向林晓柔，修长的手攥住她的手腕，紧紧攥住，“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请你借……”
“我是问你，你被谁虐成这样了？”冷冽目光阴沉地瞪她，“不要跟我废话。”
还能有谁？不是显而易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