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还要等到次日才能收到消息,却不成想,不出半日沐亦紫便收到了有个神秘人请自己过府一叙的邀请。
“这小老儿速度倒是挺快的。”沐亦紫正在房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翘着二郎腿,吃着沈白给洗的干净还特地揪下来成一粒一粒的葡萄,再悠哉不过了。
“刚把唐家堡堡主叫去刑部,这么快便有人想邀请你去见面。怕是多有蹊跷,需不需要我跟你一同前去?”沈白坐在沐亦紫的旁边看着她,眉头轻蹙似是在担心着什么。
沐亦紫将一粒葡萄丢尽自己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无妨无妨,现在丞相他们还没有胆子大到敢明目张胆动弹我的地步。这个神秘人没准不是他们的人也不一定。”
视线瞥向门外,怜儿在阳光下面朝着屋内正辛苦的扎着马步。
因为怜儿擅作主张的事,沐亦紫便往宫里传了信,行使了自己身为她皇姐外加皇姐的权利,让怜儿一大早便来到公主府里扎马步。
沐亦紫拍拍手,懒洋洋地起身抻了个懒腰。
“怜儿,你先进来吧!”
屋外的怜儿一听到这话,犹如那些百姓听见临曌大赦天下一般高兴。
要说这沐亦紫真的是会折腾人,让她扎马步就算了,竟然在她胯下还放了一鼎香炉。
燃烧的香火让她不敢懈怠半分,生怕一个不稳自己的屁股就遭了秧。
一进屋里,怜儿便瘫软在了凳子上不住地锤着自己的腿。
旁边的宫娥看到一阵心惊,今日公主累成这般模样,不知回了宫之后是否还有气力拿她们撒火。
“我一会儿要出门一趟,你要不要一同前去?”沐亦紫给怜儿体贴地倒了一杯茶,推至跟前,看似无意地说着。
怜儿没来得及喝茶,皱着一张小脸求饶道:“皇姐儿,你饶了我吧!我这双腿真的是不想再走一步路了。”
沐亦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就是故意询问怜儿,检测一下折腾的效果如何。
看来非常好!
沈白先前还以为她叫怜儿一同前去是为了给自己撑撑场,如此一看,竟然只是为了看看怜儿是否还有力气瞎折腾。
“罢了罢了,一个不敢露头的鼠辈我自己还能应付。你就在公主府里好好的扎马步吧!”
怜儿本还想着趁着沐亦紫出门,自己可以偷个懒。哪成想,她走了还要让自己继续扎马步?
她现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做自讨苦吃。
“不过皇姐,你为什么偏偏对丞相爷爷百般不顺眼啊?”怜儿趴在桌子上,一脸天真地看着沐亦紫问着。
沐亦紫抿了抿唇,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怜儿事情的真相。
沉思了一会儿,才决定告诉她。
“记得纪威将军吗?他便是丞相的人。”
怜儿当即一愣,还以为沐亦紫在开玩笑一般道:“皇姐别闹了,丞相爷爷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而且纪威不是已经得到惩治了吗?”
沐亦紫冷笑一声,“纪威以势压人的时候,丞相可是没少在我面前帮纪威说好话。连自己的面子都舍出来了。而且,你就真的那么了解你的丞相爷爷吗?”
怜儿这下无话可说,她着实不了解丞相的人品。
若不是今日沐亦紫所说,她断然不敢相信丞相爷爷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那皇姐为什么不告诉母皇?母皇爱民如子,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怜儿轻轻皱起了眉头,似是非常不解。
沐亦紫喝了一口茶,无奈道:“陛下自然知晓此事。反正现在纪威已经得到了惩罚,不提了。”
怜儿嘟着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想那么多,扎好你的马步去。”沐亦紫不想把怜儿牵扯进来,毕竟她现如今不谙世事是福气,若是扯入了这纷争之中便会不回以往了。
怜儿突然起身,像是想起了什么是一般道:“皇姐我突然想起我宫中还有事没做呢,我得先回去一趟。”
说完,赶忙招来旁边的宫娥搀扶着自己离开了。
沐亦紫一脸懵地看着怜儿被宫娥搀扶走,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她便已经没了人影。
“这……”沐亦紫跟沈白面面相觑,对怜儿也是颇为无奈。
不想扎马步也不用找这种蹩脚的借口吧?
无奈地摇了摇头,沐亦紫只好由她去了。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跟沈白交代完之后,沐亦紫便悠哉悠哉地出了门,朝着目的地赶去。
来到外郊的一处山脚下,一个看起来很是气派的宅子坐落在此。
沐亦紫轻轻敲了敲门,前来开门的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了!
“悦溪?你怎么会在这?”沐亦紫惊讶地看着林悦溪,她的身后便是公孙临渊。
“国师大人?你们两个……是私奔还是成亲了?怎么……”沐亦紫暧昧地在二人中间看来看去。
“去去去,别闹,快进来!瞎说什么呢!”林悦溪一下子红了脸。
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断然不会看上这个公孙临渊。
若干年后,当林悦溪慵懒地躺在公孙临渊怀里的时候,想起当初自己在心里面曾经说出来的混账话,不禁汗颜。
亏得只是在心里说的,并未告诉旁人,不然可丢脸丢大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咱们暂且不提。
邀请沐亦紫进去之后,这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宅子从大门外看倒是辉煌的紧,进里面一看,确实破烂不堪。
东边厢房的屋顶漏了,西边厢房的门窗破了,前厅的瓦又碎了满地。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山头下的破庙呢!
“公孙国师,你这……是按照你姬兰国宅子的样子布置的吗?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专门好这一口啊?”
沐亦紫别扭地呲牙咧嘴地说着,这宅子看起来着实是惨不忍睹了一些。
公孙临渊撇了撇嘴,一副委屈的样子道:“都怪这圣上抠门小气的很,平日里的饷银就那么点,能有个宅子都不错了。唉,一言难尽啊!”
虽说他讲的很是言真意切,可是听起来却总是带那么一丝的做作,让人觉得无法轻易相信。
沐亦紫怀疑探究的眼光不住地在公孙临渊身上扫着,越看他那挤眉弄眼的样子越觉得此话虚假不堪。
被沐亦紫盯得心虚,公孙临渊一拂衣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不过就是前些日子本国师研究了些新鲜玩意,一不小心把宅子给炸了而已。亏得没引起火灾,不然啊你们今日还见不得我宅子这辉煌壮丽的模样呢!”
辉煌壮丽?
沐亦紫差点被他这话给惊掉了自己的下巴,这般模样都可以称之为辉煌壮丽,那乞丐住的窝棚子岂不是就犹如宫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