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有一事想问,不知当问不当问?”沐亦紫不卑不亢地开口道。
见沐亦紫不慌不忙,相反似乎有斗志昂扬之意,司镜冥心内对沐亦紫倒是极感兴趣。
相比之下,他更多的是想看看沐亦紫如何去处理和看待这件事,而不是真的想追究她什么。
“你问便是。”司镜冥淡淡地勾起唇角,饶有兴趣地说道。
“皇上,敢问姬兰国的国法律例里面,哪一条规定将军不能责骂奴才?”沐亦紫面带微笑,但那笑偏偏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
司镜冥被沐亦紫一问,竟然还真的仔细想了一下,答道;“并没有。”
听到司镜冥的回答,沐亦紫笑的更自信了。又道:“既然如此,吾本就是瑾璃国女帝亲封的银月将军。难不成皇上要告诉我,到了姬兰国,我这将军身份便不作数了?而安公公虽然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主管太监。那么敢问皇上,我与安公公谁的地位更高一些?”
司镜冥一时语塞。沐亦紫也不是不识时务之人,自然看得出来司镜冥表面上是因为此事询问,但是并未有责怪之意。
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能得理不饶人了。
见司镜冥没有接话,后又继续说道:“我想,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那么请问安公公,虽然你身为宣旨官,明知我的身份还敢在众人面前责令我向你下跪,是不是以下犯上呢?”
“我……”
沐亦紫一下子将矛头指向了安公公,原本在一旁等着司镜冥能够出言反驳沐亦紫的安公公,也因为沐亦紫的突然发问而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等到安公公自己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上了这丫头的套。
看着安公公结结巴巴的样子,沐亦紫只是嘲讽似的一笑。转而对皇上道:“皇上,我想其他的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您乃一介明君,自然会有所是非公断。孰是孰非,还希望您能有一个公平论断。”
短短几句便将问题转给了别人,好一个银月将军啊!不仅机智过人,还伶牙俐齿。
她这么一来,若是他还想继续责问于她,反倒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不通情理。司镜冥在心内暗暗赞赏。
殊不知,身后的安公公却是眼含恨意地看着沐亦紫。
这个丫头不容小觑!
司镜冥正欲开口,安公公突然说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当时还未宣旨,奴才又不识得将军。告知将军前来接旨皆是因为见圣旨如见皇上,所以才让沐将军下跪的,并非是让她向老奴跪拜啊!”
“呵!”沐亦紫冷笑一声,看着一副可怜相的安公公道:“安公公,若是我没记错,你是前去国师府宣旨的吧?明知国师大人与我相识,若我真的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国师大人还不会亲自提醒我吗?不知是你没把国师大人放在眼里呢?还是你故意想在国师大人面前示威,希望藉此来告诉旁人,你才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在一边旁观许久的公孙临渊听到沐亦紫提到自己,赶忙开口助攻道:“是啊!安公公,你居心何在?”
安公公的话一下子又被堵回了肚子里,他没想到沐亦紫会把公孙临渊扯进来。
司镜冥看了半天,终于开口道:“好了好了!安公公,你还不快跟沐将军道歉,若是沐将军原谅于你,还可免你罪责。”
眼见着有台阶可下,安公公又跟在皇上身边多年,怎会是没有眼力之人?急忙跪向沐亦紫顺着司镜冥的话道:“奴才知错,还请沐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便宽恕了奴才吧!”
沐亦紫看得出来,现今以她的能力还不能对安公公怎么样。既然司镜冥亲自做和事佬想给让自己给安公公一个台阶,她又怎能不给他面子?
“快些起来吧。安公公,以后切要记得,要识得自己的身份才好。”
安公公心内深知,对于沐亦紫他只能等待时机。而且这个丫头并不如看起来那般简单,只能容后再议便不再作声。
司镜冥与安公公相识多年,安公公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心里有数。
看这小丫头如何对付安公公这种人也是挺有趣,就由着他们俩去吧!
在司镜冥眼里这就算是对沐亦紫的初步试炼吧!若是没有这种随时警惕对付身边的敌人的脑子,又怎能助他保住这得来不易的皇位?
“好了!安公公你先带人退下!朕有话要跟沐将军和国师说!”司镜冥向安公公吩咐道。安公公闻声带众侍者退下,徒留沐亦紫与公孙临渊、司镜冥三人。
待安公公他们都退下后,司镜冥突然便换了神色。一脸严肃地问着:“沐亦紫,你打算如何帮朕铲除异己?”
沐亦紫一怔,随即答道:“回皇上,臣自然有臣的办法。但是臣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你尽管说来便是。”司镜冥还真想知道知道,眼下身份暴露,沐亦紫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去对付他的那些兄弟们。
“依照臣与几位王爷的接触来看,其中当属六王爷司望山的脾性最是单纯。当真不像是个会勾结武臣谋反的人啊!”沐亦紫眉头紧蹙,难得的认真。
只见司镜冥冷冷地笑了一声,连带着看向沐亦紫的眼神都带着复杂的情绪。
“难不成沐将军单凭着与六弟见了几面,便已经认定了六弟不是窝藏祸心之人了?没想到沐将军竟然也会如此轻信于人啊!”
沐亦紫看着如此的司镜冥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极为自信地抬起头迎上司镜冥的目光,眼神笃定地看着他道:“臣也是习武之人,自然是对同样身为习武之人的六王爷有一些了解。如果六王爷真的有那份心思想要谋朝篡位,怕是早就动手了。何必还等到皇上已经登基之后,才开始筹划呢?而且,动作还如此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造反的心思?”
三言两语便让司镜冥无话可说,的确如此,如果司望山真的想要把他从皇位上弄下来,也应当是私下里进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