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吗?我其实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探听这些,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拓跋于野摇了摇头,说道。
“嗯,你说的也是。”虽然这时候的拓跋于野说话的风格已经全然不像之前的他,但是明凤雏也没有深究。她搓了搓有些冷的指尖,又慢慢的握紧。
“其实说来惭愧,虽说我身为母亲的女儿,却是没有听说过这些往事,所以刚刚看了大家的反应,也很好奇这件事情。”明凤雏继续问道:“你们将我的母亲称为恩人,可是有什么原因吗?”
……
晚上,当明凤雏回到村长为她安排的屋子时,绿珠和绿袖还没有睡下。
而隔壁的一间房,则是拓跋于野的暗卫以及无灭住在一起。
“小姐,问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绿珠等的急不可耐,看见明凤雏终于回来,立即问道。
“是,算是我这张和母亲极像的面容问出来的事情吧。”明凤雏无奈一笑:“那个十七年前将石头拿下来放出天隐人的女子,应该就是我的母亲没错了……”
“是夫人?!夫人居然……”在绿珠的印象里,明凤雏的生母周氏是一个十分安静的女子,有着高超的武艺与一般女子不可企及的文学造诣,再加上是骠骑元帅的嫡女,地位可谓是尊贵无比。纵使在这个男权社会,当年的明泽之与老夫人基本都是礼让三分,惟命是从。
若不是外祖父出事惹得夫人怒火攻心,当时地位尊贵的她也不至于落魄至此,明凤雏自然也不会白白的经历这段磨难。
“很惊讶吧?”明凤雏不禁无奈的苦笑了下:“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的我,也是很惊讶的。”
自己已经失去的母亲成为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她的父亲却是那样一个趋利附势的存在,每每想到这里,她都不禁叹了口气。
“那小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您看起来似乎很担心殿下和您母亲生前的行踪,既然如此,我们还要继续和少主阁下前往天临吗?”绿袖是后来才跟了明凤雏的丫鬟,自然是旁观者清,她向自家的小姐询问着,也希望在这分秒必争的时刻,明凤雏能够了解自己的真实情况,给出最为合理的答案。
“……”明凤雏也知道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她沉思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有的时候不能急功近利,天临去一去的价值!”
而另一个房间内,拓跋于野却是盘坐在床上修养生息,无灭倒在另一张床上,眼睛却是不时地望向他这边。
“我记着我刚刚应该把刚刚村长说的都和你复述过了吧,你还看着我做什么?”拓跋于野睁开眼睛,又缓缓问道。
无灭立即摇了摇头:“那怎么会呢?只是听你说起这件恩人的事情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啊,主子的母亲也就罢了,明泽之那个总是贪生怕死的家伙居然会跟着夫人一同打退山贼,想想都是不可思议。”
“……是啊,有的时候事情就是不可思议。”拓跋于野说着,又闭上了眼睛,而一旁听了这话的无灭却是在心底感到更加奇怪,他直接跳下床来,又凑到了拓跋于野的身边。
拓跋于野带着的暗卫们则是古怪的看了无灭一眼,像和主子聊天一般口气的暗卫,除了南武王妃的人,倒还真是别无前例了。
“怎么?还有要问的吗?”
“你今天很多话都说的不明不白的,就连主子都是一直拿不解的眼神看着你。”无灭眯着眼睛问道:“你不会是做了什么……”
“就算你是王妃娘娘的心腹,也请注意你的言辞!”一旁的暗卫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又厉声喝道。
无灭看了眼一旁呵斥自己的暗卫,那张和南云淄一样表情并不丰富的脸却是露出了一个难得可见的笑容:“别生气吗,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你家的主子卖命,可我这边也是啊。”
说罢,他又将目光移到了拓跋于野的身上:“我们暗卫这一行啊,见不得光,久而久之眼睛不能用了,其他的感觉就会十分敏锐。我无灭敬重您这位少主,但前提却是在您不会伤害主子的情况下,但若是跨过了这条线,那么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无灭话音刚落,齐刷刷拔刀的声音就从他的耳边响起,拓跋于野手下的暗卫都将佩刀拔出了半截,又带着十万分的警戒。
无灭的能耐,他们也不是听说过,在他来到明凤雏的身边之前,是南靖南武王手下最有名的暗卫,如今这番赤裸裸的威胁出口,也是让他们这些常年躲在黑暗之中的人不禁汗毛直竖。
“暗卫的感官比他人更加敏锐,这没错,不过感觉到的是真是假,却是说不准的。”比起其他人的剑拔弩张,拓跋于野则是更为淡然,他朝着手下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武器收回去。
手下们犹豫片刻,也是纷纷照做了。不过一双双眼睛却还是钉在无灭的身上,生怕他突然动手,对拓跋于野造成伤害。
“少主阁下果然还是深明大义啊。”无灭也是坐在拓跋于野的对面说道。
“倒不是那么冠冕堂皇的东西,只是我清楚,这个距离你想动手,手无寸铁的我是来不及防守的,我的暗卫们也拦不住你。”拓跋于野继续说道:“从那日树林你斩杀天隐的驱尸男子之时,我就明白这一点了。”
“手无寸铁?”无灭迅速看了眼拓跋于野藏在袖子里面的手,又干巴巴的笑了笑。再说也是一个堂堂少主,保命的手段绝对不会像他口中的那样苍白。
而刚刚那样的说法,也不过是让他的手下退下罢了。
“我倒是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把丑话说在前面,这也算是主子给我染上的坏习惯吧。”无灭的语气显得懒散,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字字逼人:“无论事实真相如何,但若是你到了天临出尔反尔,我定会取你项上人头!”
……